吕布的话,让苏云一阵错愕。
谁不知道吕布内心多么骄傲,今日居然找他喝酒?
看来…吕布带领的并州集团,和李傕郭汜他们的西凉集团,矛盾很深啊!
现阶段的吕布还只是都亭侯,而非温侯,官职与他苏云一样,中郎将。
势力和影响力不是特别强,不如李傕郭汜在董卓阵营的地位。
所以,他需要拉帮结派!
一瞬间,苏云便悟透了一切。
“好啊!不过现在兵马即将出发了,不如等会儿去了虎牢关,咱们再喝?”
吕布点点头:“那行!等会儿布再来找你!”
“顺子、文远,咱们走吧,收整军队,这次务必打的诸侯军颤抖!”
吕布挥了挥手,身后两位身着铠甲,一米八左右的青年,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是!将军!”
苏云侧目。
作为同僚他是见过这两人的,那面如玉,目若朗星,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有点跳脱的家伙。
正是未来威震逍遥津的张辽。
而另一位不苟言笑,黑着脸和面瘫一样的家伙,便是名震天下的陷阵营统领,高顺!
看到苏云怔怔出神,贾诩踏前一步笑问道。
“奉义你觉得此二人如何?”
“忠义之士!二人皆是能力极佳的统帅,名传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苏云感慨道。
贾诩赞同的点着头:“是啊,这二人很不错!”
“对了,吕布似乎有意拉拢你,你什么想法?”
苏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神力已是无敌路,多个吕布多条路!”
“那就结交呗,反正不当他义父就行了,出来混多个朋友总归没错!”
……
时间一晃。
董卓的15万大军已经来到了虎牢关。
吕布率领三万并州大军,扎营于关前,董卓自己坐镇关上。
月明星稀。
开春还没多久,晚上凉意袭人。
苏云提着几坛好酒,来到了吕布军营中。
“老吕,我来了!”
此刻吕布正在军帐内,观看地图和敌军布局图,张辽与高顺却不在此。
看到苏云与贾诩前来,吕布会心一笑,将地图收起。
“奉义来的正好!布刚忙完。”
“对了高顺和文远呢?不叫他们来喝?”
“不用了,他二人需要掌控军队,不得饮酒!”
吕布笑了笑。
苏云也不多说,他知道吕布这人军纪严明,军中手下禁酒。
那高顺更是严到了死板的程度!
看着苏云这强壮的肌肉,以及隐隐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吕布眼底深处的战意盎然。
吕布伸出手,佯装接过酒坛,实则一把握住苏云的手腕。
“奉义,美酒颇沉,布给你提放好!”
一股巨力从手腕处传出。
苏云眉头一挑,也知吕布是在试探自己的能力。
若是自己实力不行,以吕布的傲气,恐怕…这酒能不能喝成,都是两码事。
“呵呵,区区小酒,某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无需奉先帮提!”
说着,也一手捏向了对方手腕。
略微用力…吕布面色不变,带着笑意。
可眼底深处的战意,却瞬间变成了骇然!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巨钳给钳住了,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剧痛传来,仿佛对方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捏碎他的手腕一样。
然…苏云却是谈笑风生面不改色,哪怕他吕布加大力气使出全力。
苏云都是一脸轻松,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此刻,吕布内心已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知道自己力量到底多大。
全力去握,哪怕石头也会被捏爆,即便对付当初的华雄,他也才用了不到六成力罢了。
就算他师父都说,他吕布外练筋骨已经炉火纯青的地步,世间几乎无人能敌了。
可这苏云…力量居然还在我吕布之上?
连他的躯体和筋骨,抗击打能力都如此之强?
这是人能够拥有的力量吗?难道他筋骨外练,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境界了?
根据他师门留下的祖训,外练筋骨到达巅峰的,史上就一人…
楚霸王,项羽。
虽知道自己力量不如苏云,但碍于面子,吕布也在死扛着痛楚,一丝汗水从额头渗出。
一旁的贾诩看出了端倪,心中暗暗发笑…
原来吕布,也并非无敌啊!
“呵呵,你二人什么情况?一进门就手拉手的。”
“不膈应吗?要不然你俩原地打个啵?”
有了贾诩打圆场,吕布讪笑一声松开了手腕。
与此同时苏云也松了手,将酒往桌上一摆,赶忙打破尴尬的局面,道:
“老吕,来坐!别客气,当自己军帐。”
吕布将颤抖疼痛的手背在身后,愕然的看了看军帐,又看了看那厚颜无耻的苏云。
忍不住问道:“这好像…就是我的军帐吧?”
苏云面色一滞:“呃…喝酒时,就别在意这些细节嘛!”
吕布摇头失笑:“昔日在大殿看到奉义你倒拔顶梁柱,我吕布就觉得你勇力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没看错!”
虽然自己力量不如苏云,但终归没打过架,吕布也不气馁!
武将强弱并非只看力气,还得看招式和技巧!
四两拨千斤这种情况,太多了!
他相信,苏云纵有一身蛮力,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毕竟…他吕布可是枪神李彦的关门弟子,手中的天龙戟法更是传自楚霸王项羽。
大开大合又不失精妙与技巧!
乃天下一等一的武学。
几人落座,支起火盆边喝边聊。
二人都有心交好对方,加上苏云是个社牛,又有美酒相助。
关系很快熟稔,变得勾肩搭背!
而苏云也发现,吕布这汉子和演义中记载的并不一样。
压根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反而…极重义气。
只不过有些鲁莽暴戾罢了,一言不合就用大戟捅人!
“嗝~老吕啊,你可不知道,他们都叫你灭爸呢!”
“话说,你真是为了金子,怒杀了丁建阳吗?”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醉意。
苏云好奇问道。
吕布醉醺醺摇了摇头:“不不不!他丁原惦记我平妻,任红昌!”
“有日他以任务为由将我支开,对我妻子欲行不轨之事,恰好我有事折返回来撞见。”
“所以…我便一怒之下,一戟捅死了他,加上之前李肃带着相国的命令来招揽我,我就顺势答应了!”
“只可惜…后面丁原死了并州大乱,我与红昌走散了。”
苏云贾诩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种隐秘。
二人竖起了大拇指:“捅的好!夺人妻子,就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只是…世人冤枉你,你为何不解释一句?”
吕布浓眉一挑,狂傲的一拍桌子。
“哼!我吕布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世人如何议论,与我何干?只要我家人兄弟理解我,便好!”
苏云一脸赞赏:“好!说得好!性情中人啊,来再走一个!”
觥筹交错,二人喝的酒酣耳热。
与苏云在一起,二人平辈而交,没有太多的拘束。
不像张辽高顺对他那么尊敬,一切…皆像朋友一般。
吕布也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二人越谈越起劲,越看对方越合胃口!
一碗接一碗美酒下肚,醉意也越来越浓!
“哼!力…力气上比不过…过你。”
“但酒桌上,我吕布还…还从没怕过谁!来,再喝!”
二人谁也不服谁,脸上尽皆洋溢着酒逢知己的笑容。
能与自己实力旗鼓相当的人,吕布可是鲜少碰见。
甚至太过开心,二人都喝起交杯酒来了。
吕布内心有一种,回到少年时在大草原上,亲朋好友围着篝火,边喝边唱的错觉。
就很快乐!
见状,贾诩醉醺醺笑道:“你俩既然这么…这么合得来。”
“嗝~不如干脆结…结拜得了!”
贾诩说完,一头栽倒在地,酩酊大醉。
结拜?
吕布与苏云二人相视一眼,傻呵呵的点着头。
勾肩搭背,拎着酒坛子两人来到了军帐外,准备拜皇天后土。
但两个酒蒙子眼里,哪还能分辨事物?
直接将军帐外,那无辜的赤兔马,当成了皇天后土。
二人还欲让黄天也喝点酒,胳膊一夹,将赤兔夹住。
“老天爷…走…走一个!”
说完,酒坛子便往赤兔马嘴里灌去。
赤兔无比抗拒,但奈何反抗不了这两个大汉。
“唏聿聿…”
“家人们,今日马爷怕是要栽了,他们发酒疯啊!”
“这种心情,谁懂啊?”
酒一入嘴,赤兔却眼前一亮,撒欢似得蹦了起来,诠释着它的开心。
它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最后扑通一声。
这两人一马,醉倒在了一窝…
……
这一夜…是如此安静。
直到第二天清早,一声怒吼响彻天地,才将苏云吵醒。
“卧槽泥马!谁能告诉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个天杀的把老子的赤兔马,灌成了这样?”
“这让老子怎么骑?酒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