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连忙将关羽张飞以及太史慈叫醒,并将糜竺叛敌一事告知了几人。
三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可恶!看我去斩了他!”
“快拉倒吧,你连走路都打颤,你想杀谁?”
陈宫嘲讽道。
张飞最爱喝酒,一喝就没有个分寸。
张飞自知理亏,讪讪一笑:“那你说该怎么办?”
众人目光全部汇聚在了陈宫身上。
陈宫急中生智:“不慌,咱们只需赶紧调集人马,尽量凑出一支可战之兵。”
“另外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陈登与陈群了,有他们手下的人马相助,咱可以顺势剿灭了在城中的曹营部队。”
“他曹操前来攻城想必是急行而来,所带兵马不会很多,而且同样人困马乏。”
“眼下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咱们不虚,就一定不会输!”
陈宫不断的鼓舞着几人的士气。
众人松了口气:“还好公台你没喝酒,不然咱们这次就完了啊!”
陈宫高深莫测叹了口气:“身为谋臣,理应随时保持警惕。”
话音落下,恰好他派去的亲卫骑着马跑了回来。
斥候手臂上还扎着两根箭矢,深深的插在体内。
“先…先生…”
“大…大事不好了,陈登和陈群也投敌了!”
陈宫表情顿时凝固,瞳孔猛然一缩。
几人不敢置信,齐齐嘶吼:“什么?他们俩居然…居然也叛敌了?”
刘备心态炸了,破口大骂。
“卧槽你老木啊!枉我对你俩如此器重,你俩竟然背刺我?”
“四面城楼,叛变了三面?”
“姓陈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陈宫表情一阵变化,他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关羽一边调集校刀营,一边朝陈宫问道。
“先生,现在后手没了,咱们该怎么办?”
陈宫叹了口气,表情颓然。
“还能怎么办?大势已去,只能弃城赶紧逃了!”
这话一出,刘备变得心如死灰,立马开口打断。
“逃?我不逃,我才当上州牧多久?”
“失去了郯城,那我这州牧还算州牧吗?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城里!”
见他心有死志,关羽也急了。
“大哥,咱又不是没流浪过,怎么当了几天州牧就放不下架子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张飞亦劝道:“大哥,你好大的官威!过过州牧瘾就得了呗,你还真打算搭上性命?”
“你看你好不容易熬死陶谦,你又得到了啥?”
“钱没钱,夫人没夫人,还欠了一屁股债,这州牧有啥意思?”
“要我看,咱还不如找个地跟我一起养猪呢!匡扶啥汉室,咱也匡不动啊!”
字字扎心,刘备捂着胸口几欲吐血。
“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呃…云长…你…”
他还欲说点什么。
但关羽拿着青龙偃月刀的刀背,朝着刘备脖子狠狠来了一下。
刘备当即眼冒金花,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甘,直挺挺倒下。
张飞猛地竖起大拇指:“二哥果断!”
关羽一捋胡须,面无表情道:“谁不知道咱三兄弟有连坐机制?一个死了其他两个都得噶?”
“大哥想死,咱不想死,少数服从多数。”
兄弟二人弄来战马,将刘备往马上一放。
立即骑着马,带上勉强能活动的校刀营,准备朝南门冲去。
“对了先生,颜良他们…”
“管他们作甚?死道友不死贫道,哪里还有时间叫醒他们啊,曹营已经来了!”
陈宫急切的喊道。
远处的街头,赵云与张辽等人,已经领着大军杀气腾腾冲来。
“刘备狗贼,休走!”
“吾乃常山赵子龙,尔等可敢与我一战?”
听到这话,张飞手中蛇矛有些悸动。
“苏云没来,要不…”
“快跑吧三弟,别忘了他们曹营会摇人的!城内到处都是他们的兵了,若是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关羽无心恋战,骑上战马赶忙催促。
张飞叹了口气,手中缰绳一甩,直奔南门。
那里…是他们唯一的出口了。
看着关羽陈宫几人疾驰而去,赵云皱了皱眉想要追击。
张辽撇了撇嘴阻止道:“算了子龙,咱别这么忠直,你就算追上了也讨不了好。”
“毕竟他俩都是超一流,你能对付其中一个,我和子和可对付不了另外一个。”
赵云急了:“可那都是战功啊,我师妹快生了,需要大量的钱养孩子。”
张辽翻了个白眼:“你去拼死追他们,想从主公那个抠搜身上弄钱,还不如去讨好奉义呢!”
“他随便漏点啥给你,比给主公打十年工还强!”
“而且战功嘛…县衙里不是还有吗?”
张辽对着醉死过去的颜良,以及徐州那一堆高层努了努嘴。
赵云一愣,与张辽相视一眼。
两张忠厚老实的脸上,齐齐绽放出了阴险的笑容。
“桀桀桀…颜良,对不住了!”
这一刻,赵云可不管颜良是不是自己师父的姑侄。
先抓起来兑了钱再说!
在赵云等人狞笑着,将颜良等人捆绑之际。
早已将跑路技能点满的关羽张飞几个,已经来到了南门口。
但是…此刻糜芳高顺等人,也恰好带兵赶来。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糜芳!狗贼!为何出卖我等?”
陈宫一身正气骂道。
糜芳撇了撇嘴:“何为出卖?我们早就投靠了曹营,投靠了苏云军师。”
“我糜家,不过是听他安排,听组织的命令罢了!”
听闻此话,陈宫浑身一震,眼眸猛然瞪大。
“什么?早就投靠苏云他们了?”
“所以这全是他的安排?”
糜芳点了点头:“没错!从去年年底咱们去曹营那一趟,我糜家就已经是他们的形状了。”
“那刻起,苏先生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怎么样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陈宫深吸一口气,内心忍不住一阵骇然!
原来…原来大半年前,苏云就开始布局徐州了?
那会儿自己与刘备几兄弟,才刚刚来到徐州,连脚跟都未站稳啊!
如此一盘棋,如此错综复杂的世家关系。
我陈宫在徐州,下了几个月都没下明白。
而他…却隔着这么远,还能全盘操控?
难道…难道我与苏云这厮,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那陈登陈群,又是怎么回事?也是他安排的?”
陈宫红着眼,目眦欲裂的问道。
糜芳摊了摊手:“无他…你们没前途,自然就跳曹了。”
“行了废话少说,你们若是放下武器投降,我还能给你们求求情。”
“苏先生与曹司空,还是很欣赏你们几个的,一定会宽大处理。”
陈宫深吸一口气,直接无视了糜芳的劝降。
宽大处理是假,拉到宽大的地方处理掉,是真!
看着糜芳高顺所带兵马不过一千多人,陈宫心头发狠,转头看向关羽、张飞、太史慈。
“三位将军酒可醒了?”
“被马一颠簸,风一吹,酒已醒!”
“好!既然如此,咱们杀出一条血路吧!”
陈宫拔出佩剑,视死如归的与三人并排而立。
四人相视一眼,带着校刀营嘶吼着杀去。
而城楼上的士兵,也都是陈宫的亲兵,之前因为没能吃席还心生怨恨。
但看到城内巨变,他们心中只剩下了感激。
“军师勿虑!我等助你!”
在三位虎将的拼死杀戮下,就连高顺的陷阵营都未能阻挡步伐。
被三将凿开一条血路,带着晕厥的刘备逃出城外。
不知道逃了多远,也不知道逃往了何方。
直到天快亮,人马皆乏,众人才停了下来。
经过颠簸,刘备也醒来了,他双眼失神仿佛接受了地盘被夺的现实。
“州牧之位还没捂热,就被那该死的苏云夺走了?”
“这辈子,我还能杀他吗?”
“应该…能吧?”
陈宫不太确定的答道。
刘备沉默不语,看了看身后那所剩不到两千的士兵,他不禁悲从心中来。
因为酗酒,一夜时间他又回到解放前了。
“喝酒误事,从今往后军中不许喝酒。”
“谁敢违背,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