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的汉子随后被叫了进来。
他是没想到,里面这个年轻人居然是这个城里的最有权势的人。
在他身边的那员白袍小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杀气太浓。
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鲜卑人。
不过看他的样子,至少是一个部落的首领。
这两人却在白净年轻人面前唯命是从,这让卖鱼的汉子变得更加紧张。
“大...大王!小的遵命,您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三岁小孩...”
“这银子,我就不要了!”
刘玮没想到这个卖鱼的汉子如此畏惧他。
“这位大哥,本侯杀你做什么?我看你也是汉人,我们是同胞,同胞不自相残杀的!”
刘玮无奈苦笑。
只怪自己身边无文官,攻下善无后,城中那些匈奴官员跑得一干二净。
而大战马上来临,薛仁贵采用军事化管理,因而善无根本无任何民政可言。
卖鱼的汉子还是一脸不相信。
这几十年来,定襄都是匈奴人统治。
他们黑白颠倒,给当地的汉人百姓灌输中原王朝的种种恶行。
让当地的汉人一生下来就将自己归类于匈奴人一伙。
甚至忘了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什么血!
“这位老兄,我们侯爷乃是当朝皇子,阴山侯!”
“奉命来塞外,是要驱除匈奴,恢复汉地,让汉胡一家亲!”
“他要在阴山脚下,建立新的秩序!”
薛仁贵没少受刘玮熏陶,他一出口就是刘玮的要收复朔方四郡的核心纲要。
既然要将云中四郡成为自己的地盘,怎么也得名正言顺才行!
这“驱除匈奴、恢复汉地,汉胡一家亲”便是他的宣传口号!
赶走这片土地上的匈奴人,建立自己的割据之地!
将来这里,便是他进军中原的根据地!
很显然,这个卖鱼的汉子似懂非懂这些大道理。
却被阴山侯的名号给吃了一惊!
“我听往来的客商说,有一位洛阳来的皇子要来收复云中四郡。”
“莫非您...您就是阴山侯?那位从洛阳来塞外的大汉皇子?”
他几乎声音颤抖的说了出来!
“没错,他便是我们的侯爷,阴山侯,大汉的皇子!”
“啊!”
卖鱼的汉子一听,当即下拜,“草民李肃,见过侯爷!”
李肃?
刘玮一愣,此人的名字甚是熟悉啊!
想起来了!
演义之中,董卓进京乱权之时,便是李肃出场!
是他以和吕布同乡身份,送上赤兔马,让吕布杀了丁原,认董卓做义父。
又有一说,李肃为飞将军李广的后代,且在董卓部下武将中与吕布齐名。
曹操也称其有万夫不当之勇、无人可敌。
他还与王允吕布同谋,一起杀了董卓。
不过刘玮不确信眼前这个卖鱼的汉子,便是那个与吕布齐名的李肃。
此刻吕布也不知道在哪里,也还没轮到董卓当凉州刺史。
这一切似乎还要在四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李肃?你祖上可是大汉飞将军李广?”
刘玮试探一问。
卖鱼的汉子顿时热泪盈眶:“没想到侯爷还知道我祖上飞将军名号!”
果然是李广的后代,那此人便是李肃无疑。
雁门马邑定襄这一带,便是当年李广作战的主战场。
尽管李广后来被调到右北平担任太守,但不妨碍他在雁门这边留下一两个后代。
何况这个李肃也是出生在九原,跟吕布同乡。
大概是祖上在九原郡生活多年。
至于为何到了定襄这边,还在岱海附近打鱼为生,就不得而知。
何况,现在李肃的模样,没有一点飞将军后代的影子啊!
更别谈他日后在董卓麾下与吕布齐名,有万夫不当之勇。
“飞将军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抗击匈奴的大英雄!”
刘玮一脸严肃,拱手对着北面一拜,表示敬意。
不知系统商城之中,有没有李广的武将模板。
要是有,他就是啥也不干,等涨满百万积分去兑换。
如果拥有李广,那对匈奴人来说,绝对是血脉的压制啊!
而薛仁贵和刘度一听此人居然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顿时肃然起敬。
特别是薛仁贵,他的射术就是以李广为偶像目标的!
他看向这个卖鱼汉子的眼神顿时变了个模样。
“侯爷!”
李肃见刘玮对他祖上如此推崇也甚是感动。
“可惜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农户人家,未能有祖上这般荣光了!”
“我听说匈奴人的大军快要杀到了这里,这是来找侯爷报仇的吧?”
刘玮淡淡一笑:
“没错,我们杀了羌渠单于的儿子于夫罗,要不然这善无是怎么打下来的!”
李肃听后,当即恭敬行了个礼:“侯爷大义,这塞外的汉人百姓,得知侯爷此举,必会在家中设长生牌,供奉侯爷啊!”
“呵呵!”
刘玮不置可否,“李肃,你想不想也和飞将军一样,驱除匈奴,建功立业?”
“侯爷,我...我不行的!”李肃连连摆手。
“男子汉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刘玮当即脸一板,“眼下就有一件事情,非你不可!”
“敢问侯爷,何事啊!”李肃当即受宠若惊。
他知道自己一个卖鱼的人,虽然身上有飞将军李广后代的光环。
可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我们要去岱海周围勘察一番!路途不熟悉,所以需要你来引路!”
刘玮盯着李肃,缓缓道。
李肃一听,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个草民愿往,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
此时此刻!
定襄郡南部,骆县通往雁门方向的河谷干道上。
灰尘滚滚,马蹄声声!
约莫十多名大汉边关士卒装束的骑士在飞奔而行。
这十多个骑兵,一个个灰头垢面,浑身是血,衣甲凌乱。
这时,就在前面出现了岔路。
“文远,你可知哪一条路是去雁门的?”
一个英俊高大,手持方天画戟的年轻将领问身边一人。
“奉先,左边一条是去善无,右边一条是去雁门!”
“我们走右边!”吕布果断选择右边的路。
“奉先,我们去雁门是没错,不过从这里去雁门的路程是去善无的两倍!”
“我担心等我们去雁门搬来救兵,丁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我们回来?”
张辽一脸沉重,“要不我们去善无,找那位皇子吧!”
原来他们在丁原的带领下,押运盐铁和盔甲来骆县与匈奴人交割。
哪知两个大汉使者根本不在其中。
丁原便不肯交割,带兵杀出匈奴人的包围,直奔雁门方向而走。
在半路上抵达一个废城,刚刚歇息。
哪知又被匈奴人追上,重重包围。
丁原带着人马和盐铁物资,不想落入匈奴人之手。
便让吕布和张辽两人先后杀出重围,去搬救兵,他自己和张扬固守废城。
“善无那边,也只是传言而已,就算真有那位皇子,而且还有上万兵马!”
“他肯不肯来救,还是未知!丁大人待我们情同兄长,我不能将他的命运交给一个传言!”
吕布沉着脸。
“奉先,不如这样,你去雁门,我去善无!”
“善无那边,是真是假,终归是一个希望!”
张辽眼神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