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肯出城作战吗？
怎么突然一下就主动出城作战呢？
羌渠、呼厨泉、渐将王面面相觑。
羌渠愣了一下，立马推开身边的美姬，站起来大声道：
“难道是他们出现了粮草危机？才三天时间就呆不住了？”
“他们出城，莫非是想突围？”
“传令下去，集结兵马，迎敌！我要让这些出城的兵马有来无回，一个也走不了。”
渐将王也是疑惑。
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他刚一怀疑汉军要弄出洪水，人家就立马出城来战。
“我就说了，这个皇子怎么可能去岱海那边搞事情。”
“即便他有神仙帮忙，劈开岱海，那总不至于将自己人也一起淹了吧！”
羌渠嘲讽还在懵逼的渐将王，“你还不赶紧回营，集结兵马作战，立功表现的时候到了！”
“父王，对方总共两万兵力，这出城的话，骑兵也不过三四千人，无须劳师动众。”
“孩儿从云中过来，寸功未建，不如这一仗让孩儿的兵马来打！”
“父王且在大帐之中等消息便可。”
呼厨泉想了想，便请缨道。
“好，吾儿勇猛善战，此战便交给你了，杀他们一个不留，给你弟弟报仇！”
呼厨泉正转身离去。
这时，前锋营的温禺鞮王遣人来报，善无城中不仅杀出来兵马，而且还燃起了冲天狼烟，不知何意。
“难道他们还有伏兵？”
羌渠皱起眉头。
这个情况不得不重视了。
“我看未必，也许是他们终究按捺不住，向雁门方向求救的信号？”渐将王道。
羌渠当即打断：“雁门关远在南边百里，如何能看得见，他汉人一个个千里眼啊！”
“渐将王，你长点脑子吧，别丢人现眼了！”
见又被羌渠无情嘲讽，渐将王心头生起怒火，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不过此刻，他还是乖乖选择了闭嘴。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羌渠越老越刚愎自用了。
“父王，不管他们是求救还是伏兵，我们这里有六万大军，他们能来多少兵马？”
呼厨泉连忙示意渐将王退到一边，接过话道，“我去拦住这队骑兵，父王可趁机下令四门齐发，一举攻城。”
“慢着！”
羌渠突然喝止，“那右大都尉那边，说好向大汉朝廷某些人要物资之事，还要继续！”
“这个皇子，我要奇货可居。我得等到右大都尉回来再全面攻城。”
呼厨泉一听，立马无语。
羌渠这个时候还在惦记着汉人的那点物资。
等拿下善无，然后寇边雁门，出兵并州，想要多少不是有多少吗？
于是呼厨泉抱怨道：
“父王，你这是糊涂了！”
“之前那是我们没机会攻城。”
“现在不一样了，汉军出城，城中空虚，正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别围三阙一，东面也要发动进攻。”
“拿下善无，活抓刘玮，到时候跟那些汉人谈不也是一样吗？”
“呼厨泉，你父王还没死，怎么说话的？”羌渠却从呼厨泉话中听出不一样的滋味。
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只剩下这个大儿子。
单于之位迟早是他的，为何如此迫不及待了呢？
呼厨泉急忙下跪：“父王，孩儿也是为我们整个南匈奴着想！”
“这个刘玮不灭，我们不得安宁啊！”
羌渠不过是借题发挥，给儿子敲敲警钟而已。
现在破城的机会，他当然看到了。
“嗯！我知道了，传令下去，各营留下部分兵马守营，其余各部，对善无发动四面总攻。”
“大王/父王英明！”
呼厨泉和渐将王齐声叫道。
......
匈奴的营帐区距离善无城外有五六里。
以每一个万骑为一个聚集区，然后又四周拱卫这羌渠单于的王帐。
因此，匈奴的整个营帐区宛如一个巨大的五角星一般。
正中间是羌渠的王帐还他那三千精锐的侍卫军，以及谷蠡王、且渠、骨都侯等贵族属官。
其余各方是日逐王，渐将王等万骑长拱卫。
当羌渠下令到各万骑长发兵攻城之时，薛仁贵已经带着四千黑甲骑兵杀出城外二里，距离匈奴前锋营的温禺鞮王不到五百步的距离。
一开始温禺鞮王也没想到善无城那边会突然杀出兵马。
好在他处在前锋位置，一直高度警惕。
一看到城中升起狼烟，杀出兵马，发现异状，飞报羌渠的同时，温禺鞮王让麾下的千骑长集结骑兵列队迎敌。
恰好这时，呼厨泉也回到了自己营地，呼喊着集结骑兵。
而羌渠下令各部对善无城发动全面进攻的命令也已纷纷抵达。
顿时，匈奴的营帐如同煮开的热水，沸腾起来。
无数骑兵从营帐之中出来，就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成一簇一团，宛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顷刻间，已经是千军万马。
几万匈奴骑兵，满天遍野，分别朝着善无城四门杀去。
他们如同一个巨大的布幔，慢慢将善无四周掩盖。
此刻，薛仁贵的四千黑甲骑兵，已经冲进了温禺鞮王的骑兵之中。
薛仁贵在一路冲锋之中，自然也看到了整个匈奴营地在调兵遣将，大举行动。
他的时间也不多。
出城前，刘玮和他核算过。
善无狼烟升起，李肃挖开水潭。
大水进入清水河中奔腾而来，首波潮峰抵达善无城下，这个过程，只需半个时辰。
薛仁贵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带着骑兵杀穿对方营地，冲向清水河谷旁边那个高地。
此处高地便在清水河进入山谷的要道旁。
一旦善无盆地成为一片汪洋，清水河水蔓延猛涨。
这个高地是盆地之中能逃往山上的最便捷之地。
守住这里，能拦住绝大部分想要逃走的匈奴人。
“杀！”
时间紧迫，薛仁贵也不做多想，手中方天画戟如一条莽龙翻滚，当先开路。
所到之处，无一回合之将！
身后四千黑骑军，紧紧跟随在薛仁贵身后。
这四千骑兵，都是白袍军的模板，还有薛仁贵10%的战斗加成。
其战斗力，对身穿皮甲，手持弯刀的匈奴骑兵来说，简直就是摧枯拉朽，降维打击。
温禺鞮王匆忙组织起来的三千骑兵还没一会便被切割成两半。
而这三个千骑长也先后被薛仁贵秒杀！
嘶！
又是这个方天画戟的白袍小将！
温禺鞮王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