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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第 109 章

    在『迷』宫中探索的泊意秋中长剑忽地落了来,他心中一阵狂颤,一种微妙的感觉笼罩了他的全身,他僵立在原地,几乎任由旁边妖兽撕咬。

    顾远山一剑便劈了那妖兽,一把扯住了泊意秋的臂:“柏师弟,你怎么了?”

    泊意秋捂住了心口,他一种感觉……秋意泊出事了。

    他一定是出事了。

    他在哪?他出了什么事?谁动的?

    什么球,什么石柱,什么白果子,这一切在他脑中黯淡了颜『色』,泊意秋满心在想,秋意泊呢?

    他在哪?!

    他很快地镇定了来,他应该距离不远,否则他不会这么明显的感觉,他不能慌,他要更好地保护自己,如果秋意泊当真出事,他只要在,他就是秋意泊,他就不会事!

    但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

    泊意秋近乎颤抖地抓住了巨树:“前辈,你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我。”

    巨树奇怪地看着他。

    顾远山皱着眉道:“出什么事了?”

    “顾师兄,我接着往深处中推进。”泊意秋不愿多谈,顾远山也不再勉强,道:“好。”

    “要尽快。”泊意秋一字一顿地道:“柏秋出事了。”

    秋临淮和秋临与曾和秋意泊说过——机缘未必是好的。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秋意泊听过,也记住了,故而他从很早以前始就不再主动寻找机缘,可面这些机缘大多是主动上门来的,他避无可避,便也只能坦然受之。

    不坦然也没办法,一个个传承所人至少也是真君级别的大能,虽然人早就陨落了,但杀他还是跟杀之蚂蚁似地,不敬着顺着难道非要梗着脖子找死吗?他没那么死心眼。

    走过生死,秋意泊觉得没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秋意泊躺在地上,指挣扎着向前胡『乱』的抓握着,也不知道够到了什么,握在了中力攥着,希望能减轻一点疼痛。

    他浑身剧痛。

    这种痛不是来自于□□,而是来自于精神,修士两个地方最为重要,一个是丹田气海,一个是眉心识海,一为灵气吐纳之所,一为神识所在。

    秋意泊自觉反应得够快了,可合道巅峰的道君何其恐怖,不过是迟疑一瞬,他的神识已被侵吞了一个角落,这种痛楚不亚于肉身凌迟,他中那物啪的一被他握得粉碎,他意识地抬起汗津津的脸看了一眼,发自己握着的是一根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腿骨,顿时撒了,还在地上擦了擦。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是要死的,是一倒霉,没什么尊重不尊重的说法。

    翔鸣道君心中阴晦难言,见他如动作仍是不由轻笑:【这时候了,还心情嫌这嫌那?说吧,还什么心愿未了?】

    秋意泊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翔鸣道君想要夺舍,惹得自己身受凌迟之苦,却莫名对他没大的恶意,心中快速地道:【前辈您要是真夺舍成功了,出去伪装你是我,先唬了我三叔和我爹,还我师祖孤舟,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明面上喊师祖,实则我是我师祖的师叔,您可千万别『露』馅。】

    【还我师傅奇石真君,得跟着他好好炼器,我师傅当初寻我就是为了让我传承他研制的炼器法门,您要是半途而废他肯定气得一佛出师二佛升天,外我的红尘诀您记得练,机会补完一上忘情道,我师祖和我师傅还几位师叔卡在了大乘巅峰,您记得暗中指点一。我还个仇家是衍天宗的衍天真君,劳烦您帮忙宰了他,还那个虚门金虹真君,我一个时辰之前刚杀了人不知道多少代裔,麻烦您一起解决他,省得麻烦。】

    秋意泊还没说完呢,就听翔鸣道君喃喃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明明是他要夺舍秋意泊的肉身,致他于死地,为何秋意泊一副寿终寝临终和老友托孤的模?

    秋意泊痛得呻-『吟』了一声,十指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但到这时他还心情勾起了嘴角:【我才二十,心愿多一点也很常,我纳戒中玉简,您要不拿一个记录一。】

    【你倒是还闲情雅致。】翔鸣道君的幻影出在了秋意泊身旁,他仍旧是一派疏朗之态,眼中却透着一抹微微的红,顿时将他衬托得邪异非常:【还一盏茶的时间,你挑着说罢……】

    【还一盏茶呢,够我说完了。】亏得是神识传意,否则秋意泊真不一定能张得嘴说话,他的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破破烂烂,鲜血自唇上溢出,与唾『液』混杂在一起向喉间灌去。

    秋意泊头上一沉,便听翔鸣道君道:【若不是我实在是不能再等,我也不愿夺舍你……你这『性』子,若是凌霄在,恐怕也会很喜欢你。】

    秋意泊将脸埋在臂弯中,一微动,一枚令牌被他甩了出来:【不提……我还忘了……老祖确实是挺赏识我的,还送了我一个秘境……咱凌霄宗,剑修,穷……前辈去,记得将令牌给掌门真君……想必前辈也不贪图这些……】

    翔鸣道君一顿,那枚令牌飞入了他的中,他打量着它,眼中浮了挣扎之意,他看着那枚令牌良久,抚触着曾亲自制作出来又赠予好友的东西,前人音犹在耳,却已是生死隔了数万年。

    所幸凌霄之道统不和他一般,渊源流长,鼎盛辉煌。

    他低声道:【这秘境……还是当初我和凌霄的,他要踏云境,我拿离火境。】

    他沉默了许久,秋意泊却觉得身上剧痛越发猛烈,神识被侵吞得速度直接翻了一倍,他听翔鸣道君冷冷地说:【凌霄那条老狗,死了还要让我不好受……事已至,你便是叫凌霄出来见我,也绝无回转之地。】

    秋意泊苦笑道:【您早说……我不就要杀我,我肯定。】

    翔鸣道君拍了拍他的头,口气柔缓,居然还几垂怜之意:【我生平不大爱强迫别人。】

    凌霄将踏云境赠予秋意泊,秋意泊算是凌霄的弟子不为过,他如今却要夺舍昔日好友的弟子,着实是不是滋味。

    秋意泊想骂人了,不爱强迫别人,所以就可以夺舍?这是什么道理?

    【还什么心愿吗?】翔鸣道君道:【神识被蚕食,痛得厉害,若是说完了,我就叫你昏过去——先前送你朱果,你吃了若是好好入定,也就不会痛了,没想到你修为虽浅,神识却远远超出了筑基。】

    秋意泊闷着声说:【别,我宁愿痛着,好歹也是活着的……我聊聊?】

    【聊什么?】翔鸣真君忽地扶起了秋意泊的头颅,执一只玉瓶,往他口中灌了些许蜜浆似地东西,吃去之神识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可被蚕食的速度却没减慢。

    秋意泊只觉得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许多他觉得自己早已忘记的画面不断地在他眼前闪回——原来死之前走马灯居然是真的?

    也是难得的体验了。

    他不害怕,自然所倚仗。

    泊意秋是他的神,说是另一个他也没什么问题,他一死,泊意秋便成了真的秋意泊,他顶多就是丧失了一具肉身,别的还真没什么——顶多就是再多个大能仇家。

    债多了不愁,也不差这么一个。

    其实要是翔鸣道君好好说,他别的做不到,再一具神出来给翔鸣道君问题不大,谁能料到方才还言笑晏晏的翔鸣道君说夺舍就夺舍?

    【……我也不知道聊点什么……】秋意泊些自暴自弃地说:【前辈,要不我提个建议,您看成不成?】

    【不成。】翔鸣道君斯里慢条地道:【我既做了,就绝不悔。】

    【也没说不让您夺舍。】秋意泊的汗水自发根中渗出,凝聚成滴,自他的皮肤上滑落:【您给我点时间,我做一具肉身出来给您如何?一切如我一般,您去夺舍那一具肉身行吗?】

    翔鸣道君轻抚了一秋意泊地脸颊,将上面的汗水拂去了:【你还是不明白,我没时间了,若,难道我就愿意杀你?】

    【说到底我也是因果的,您换个人夺舍不行吗?非要选我?您这是不是窝里横啊!】

    【去你的。】翔鸣道君笑骂了一句,眼中红光渐褪,可当他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神情依然不见丝毫悔意,反而越发坚毅:【你这么说长辈的?我说我不悔,是因为既然我已动了,那就只能是你了,你当合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说夺舍就夺舍?住的不舒服再换个壳子,你当是搬家呢?真要这么容易,天早『乱』套了。】

    【那也行啊……您要这一具肉身,我去另外一具总行了吧?】

    【没时间了,你的神识只剩三成了。】翔鸣道君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待我完成夙愿,便自尽还你,届时我万雷加身,魂飞魄散,再无任何转机。】

    【你接着骗我……】秋意泊喃喃地说:【我见过那么多残魂,就算不夺舍,人完成心愿还是要魂飞魄散的……】

    残魂这种东西,本就是拿投胎转世的机会换的。

    【二成了。】翔鸣道君道:【还什么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秋意泊咬住了舌尖,【我再想想……】

    【你应该明白,已没转机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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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那为何还要缠着我说话?】翔鸣真君摩挲着踏云境的令牌,低声道。

    秋意泊惨笑道:【那不是人要死了,不多说两句以就没机会了吗……不如我给您说近期什么天骄,您出去直奔对方山门挖墙脚如何?】

    【不必了,我出去处理好你的事情,便入凡界寻求机缘。】

    秋意泊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大能死了还放不什么传承什么香火,又不是家里个皇位等着儿子来继承,他便如问了。

    翔鸣道君想了想,答道:【能直指大道的道统比皇位还稀罕,你当门门道统能直指大道?换在我那个时候,许多修士到了炼神还虚便会改投他门,就因为原本的功法只能修炼到化神巅峰算完……我一生只参悟出了一本《碧霄》,虽直指大道,我却在合道止步,我难道不该传去?看来者是否能映证我所悟?换作是你,难道不遗憾吗?】

    【当然,也些人白修了一辈子的大道,临死还想着要传承香火,这种人死是最常不过的。】

    【所以您的夙愿是修成果,而不是找人传承?】

    【自然,寻求传承不过是退而求其次……如今了你的肉身,我自己映证便可以了,不上别人。】他拍了拍秋意泊的头颅,为他扶了头顶羽冠:【好了,也该送你走了。】

    秋意泊已没了睁眼睛的能力,他应道:【前辈一路走好。】

    【多谢你……】翔鸣道君身形消失,再度进入了秋意泊识海之中,这次再来,便不是蚕食,而是彻底的想要泯灭秋意泊的神识了。

    秋意泊等的就是刻!

    他一直拖着翔鸣道君讲话,确实是转还之意,可更多的却是暗中蓄力,等着这一刻,全力催动红尘诀!

    红尘诀能够将他的神识一为二,创造出泊意秋来,那为什么不能将他已被翔鸣道君侵占的神识走呢?他不知道可不可以,但生死关头,秋意泊也没什么犹豫地余地了,若是他能做到,那就活,做不到,那就死!

    换一具肉身自然可以,但谁他妈不想要原装的啊?!

    翔鸣道君的神识已完全盘踞于秋意泊的神识之上,秋意泊的神识如同沧海一点明珠,顽强的立于神识之中,不肯被湮灭,也是在时,红尘如刀,刀刀割去了为翔鸣道君的神识。

    翔鸣道君轻哼了一声:【你还留了这一?凌霄那老狗运气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

    秋意泊没回答他,而是专注地去削去不属于他的东西,这是他的身体,这一切就该是他的,在时提凌霄老祖什么呢?又不是老祖显灵了。

    其实他扔出令牌时还寄予希望老祖那一点念头还没完全散去,好歹出来救救火,可惜了,求人不如求己!

    翔鸣道君的神识比他想象中要脆弱许多,那些被撇去的神识自他七窍飞出,却寻找不到可依凭之物,还未来得及回转,便被突然而来的金焰烧成了灰烬,茫然消散于天地之间,翔鸣道君懒懒地说:【聪明。】

    【……多谢夸奖。】秋意泊挣扎着道。

    一般来说神识是可以被派出的,比如看玉简啊驱动法宝之流,但是出神识还得收回来,否则这一抹神识就没了,神识遭受攻击那也是要重伤的,秋意泊只让出不让进,又令极光金焰灼烧散出的神识,一步步的削弱翔鸣道君。

    翔鸣道君的神识过于庞大,想要抢夺秋意泊的肉身,必须要先自行销毁一部,否则他的神识直接能挤爆秋意泊的身躯,削了这些,再他已成了残魂数万年,秋意泊赌他还一拼之力。

    如容易被红尘诀削走就是映证了他的猜测。

    赌对了!

    【但鹿死谁,犹未可知。】

    翔鸣道君的神识在秋意泊的识海中追逐着秋意泊那残存的一点神识,只要这一点神识被他捕获,秋意泊便彻底消失,还是那句老话,他既然做了,不管他决定的时候脑子常不常,但落子无悔。

    秋意泊的身体抽搐着,肢体扭曲了成了古怪的角度,想来这一通折腾来说不定整出个全身骨折,但他刻却没时间去关注这些,他的神识在识海里逃窜,还要抓着机会去削翔鸣道君的神识,实在是没工夫管这。

    翔鸣道君的神识一片一片的消散于天地间,不多时也只剩了一点,识海中空空如也,翔鸣道君忽然停了追逐的神识,问道:【你这道统怪意思的,你所说的出一具肉身给我就是这个意思?】

    【是。】秋意泊谨慎地看着他,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红尘诀却半点没停顿,往翔鸣道君的神识上削去。

    秋意泊本也是随削去,中不中那随缘,他料想翔鸣道君是会躲的,毕竟之前不好躲,是因为整个识海是他的神识,秋意泊就是盲砍能命中,如今只剩一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却不料翔鸣道君动也未动,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道统所化的刀向他砍来,他叹息了一声:【……算了,命该如。】

    说罢,也不等秋意泊的刀,他自行退出了秋意泊的识海。

    他在空中只剩了一个几乎就要消散的虚影,秋意泊吃力地睁了眼睛:【前辈怎么走了?】

    【没意思。】翔鸣道君将几个纳戒扔在了地上:【你若不记仇,随便帮我找个人吧,你若记仇,随你如何……我已败,胡搅蛮缠只不过是丢人眼罢了。】

    【我倒……觉得前辈还一战之力。】秋意泊道。

    【没你难道不清楚?】翔鸣道君眉目清朗,半点没将死之相,若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秋意泊相比,叫别人来看恐怕觉得他才是胜的那一个,他道:【你那神快到了吧?】

    他刚才在秋意泊的识海中感觉到了,那神已离他很近了。他与秋意泊继续相斗,他能赢,可他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秋意泊的神,届时自己神识受损,恐怕动弹不得,只能任人鱼肉,还是一个死字。

    与其这,犯不上还要害秋意泊一条命。

    【你这子身上道统也忒杂了……怨不得你进步如缓慢,同修数个道统,你也不怕爆体而亡。】翔鸣道君支着脸,盘膝坐在秋意泊的身边,指点着秋意泊:【回头你好好想想,什么该什么不该……我也快死了,还酒吗?】

    【纳戒里面……前辈自己拿……】秋意泊在抽口气疼,一丝神识受伤就能引得吐血,他在只剩一个点,怎么能不疼?

    能活还是因为了红尘诀的关系,若他没,在应该可以咽最一口气了。

    红尘诀缓缓运转着,修补着秋意泊残缺的神识。

    翔鸣道君艰难地自他纳戒中取出了一坛酒,给自己灌了去,秋意泊低声道:【前辈,我方才所说……还作数,我替你再做一具肉身……】

    翔鸣道君垂眸看着他:【很不必。】

    【前辈的夙愿不要了吗?】

    翔鸣道君扯了扯嘴角,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夺舍失败,你就该杀我……你不趁杀我,还与我废话?你再不杀我,我变卦了你就等着我拖着你一道死吧!】

    【我又不是个好人,难道你还指望我日感念你的恩情?】

    秋意泊低低地说:【我这不是没力气了……】

    翔鸣道君摁了摁秋意泊的头,险些把他按进土里去:【你这崽子舍得说实话了?】

    秋意泊:【……】

    翔鸣道君嗤笑了一声,他是入魔,不代表他就没理智了,他确实是真心实意欣赏秋意泊,也是真心实意的要夺舍,没想过要给秋意泊留活路,但既然走到这一步,输就是输了,输也要输得坦坦『荡』『荡』,为何要丑态毕『露』,令人作呕?

    他还没到这个份上。

    他眼中的光黯淡了去,他轻轻笑了笑,抬首饮了一口美酒,末了还要骂一句秋意泊:【你方才那酒是不是故意拿出来辣我的?明明这一坛就常多了!】

    【……拿错了……】秋意泊轻声说。

    【嗯。】翔鸣道君应了一声,又再度拍了一坛美酒的封泥,抬首痛饮。

    秋意泊本来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可接来便再也没听见他的声音。

    不过眨眼之间,酒坛滚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清澈的酒『液』自坛中溢出,浓烈的酒香溢散了整片空间,驱走了那些沉晦的、阴秽的气息,天光不知何时散落了进来,映得四处在发亮。

    秋意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活来了。

    翔鸣道君死,秋意泊生。

    这一场终究还是了结果。

    “醒醒——”泊意秋自大厅上空落,抱住了昏『迷』不醒的秋意泊,他如何看不出秋意泊神识大损,几乎是生死关头。

    他知道这么喊屁没,平时也很鄙视人躺了还只会喊名字不知道喊救护车的废物,但人在眼前,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叫他,希望他能够睁眼睛。

    忽地,他怀中东西动了动。

    他低头一看,就见秋意泊将两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虚弱的双目对上了他的眼睛,对视之间,两人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揣好了,这可是你爹我拿命换来的!

    ——傻『逼』,你爹我还缺这点?没事是吧?回去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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