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不故意走到那的!”陈秋雅急忙的说着,结结巴巴,眼神慌乱。
一看就是在撒谎。
商臻都不想再看她,一旁的商舟更是如此,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秋雅一眼,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我倒是想多了!”苏锦月淡定一笑,并不需要再说下去。
陈秋雅这个样子,足以让陛下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够了!”商臻实在是听不下陈秋雅胡乱编造的这些借口。
“苏家丫头,你可还记得发现那矿石的位置?”商臻询问。
苏锦月点头:“自然记得,我已经画好了位置。”
苏锦月说罢,商靡的神色微微一变。
苏锦月将纸张双手奉上,摆在了商臻的桌案面前。
商臻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拿。
看着商臻这个样子,苏锦月不解。
“很好,苏家丫头,你做得不错!”商臻低声的说着,他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楚商臻到底在想什么。
都说君心莫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今日你和锦绣公主先回去吧,明日朕会亲自赐封苏姑娘为千才宴比赛的第一名。”商臻缓缓的说着。
陈秋雅脱口而出:“凭什么?陛下,她与漠北的刺客勾结,还用巫术让字发光,这种种异象分明就是在祸害我们长安!”
“够了!雅雅!”商舟呵斥一声,制止陈秋雅再说话。
“可是皇叔……”陈秋雅再一次的想要说些什么。
商舟呵斥道:“你给我把嘴巴闭上,听懂了吗?”
陈秋雅纵使十万个不愿意,可听着商舟的语气不对劲,她也只能闭上嘴巴,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
“我们这位公主,着实有些惯坏了!”商臻冷冷的说着,眼神中的不满明显。
陈秋雅撅起了嘴巴,乖乖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商臻的话,让陈秋雅的身体犹如跌进万丈深渊。
“既然这样的话,就送这位锦绣公主与漠北和亲吧。”商臻平静地说着。
一句话,足以决定了陈秋雅的生死。
陈秋雅以为自己听错,瞠目结舌地看着最高处的龙椅,有些晕眩。
“陛,陛下,您说什么?”陈秋雅不敢也不愿意相信。
商臻真的决定要把自己亲手送到漠北去!
现在送去漠北,跟五马分尸有什么区别!
“下去!”商臻一声呵斥,对陈秋雅十分的不满。
“不,不,陛下我不要去漠北,我不能去漠北!我不去!”陈秋雅大声地喊着!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苏锦月!”陈秋雅咆哮出声,将一切都归罪在苏锦月的身上,发疯一样的向着苏锦月冲了过去。
苏锦月早就想到她会这么做,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一巴掌打在陈秋雅的脸上。
这一瞬间,陈秋雅捂着脸愣在了原地。
“锦绣公主,既然陛下已经说出口,金口玉言,你觉得你闹这么一出,陛下就能撤回口谕吗?”苏锦月一声质问,让陈秋雅最后的希望破灭。
她当然清楚陛下不会撤回口谕,她要去漠北了,她完了!
陈秋雅只觉得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哀嚎着晕厥了过去。
苏锦月见状跪在地上,缓缓说道:“陛下,方才我冲撞了公主,希望陛下治罪!”
商臻沉默良久,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锦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后,商臻突然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好,既然苏家丫头有这样的觉悟,那就由平王代朕监罚,打苏姑娘十个大板!”
“谢陛下!”苏锦月说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商臻将这一口气出了,自己就算平安,将军府也算平安。
“是,陛下!”商靡答应一声,带着苏锦月离开。
商靡走在前面,脚步非常的快。
有几次苏锦月都已经跟不上,只想喊商靡一声,却发现商靡故意放慢了脚步。
他在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步伐,但是商靡的心中似乎也在想着什么事情,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苏锦月带着困惑,在皇宫门口被御林军打了十个板子,随后苏锦月坐上了商靡的马车。
苏锦月原本想着坐在上面,只是自己现在的屁股皮开肉绽,着实疼痛难忍,一触碰衣服就让苏锦月疼得龇牙咧嘴。
商靡见状无奈道:“让你主动领罚,知道这有多疼了?”
“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苏锦月略显委屈地说着,长叹一口气。
商靡无奈,坐在马车的左侧后,轻轻地拍了拍腿:“你就趴在我的身上吧,也能缓解一些。”
苏锦月微愣,脱口而出:“这不好吧?”
“要不你走回去?”商靡询问。
苏锦月赶忙地趴在了商靡的身上,双脚搭在了对面的凳子上。
这样一个怪异的姿势,倒是让苏锦月想到了以前。
苏锦月嫁入楼燕国的第二年,她想要看雪山,商靡就带着自己坐了半个月的马车,赶在清晨看到了雪山金顶。
颠簸的半月,她就是这么趴在商靡的腿上的。
一路上商靡都未曾乱动过一次。
苏锦月闻着熟悉的味道,鼻子有些发酸。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流淌了出来,浸湿了商靡的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调侃你两句,又不会真的将你赶下马车。”商靡见状无奈的说着,轻轻地摇摇头。
“我不是……”苏锦月知道商靡误会了自己,想要开口解释。
商靡轻声说道:“你这一次引得陛下大怒。”
“大怒?引陛下大怒的人不应该是锦绣公主吗?”苏锦月不解。
商靡皱眉,低声说道:“你可知道将那矿石的地图拿出去的时候,陛下已经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苏锦月不解,自己将矿石的所在地都交到了陛下的手中,他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你这丫头,竟然能算出陛下的想法,你觉得陛下会容得下你吗?”商靡反问。
苏锦月的身体一僵,倒是没想到这件事情。
陛下千算万算,自己千招万招地在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商臻自然会觉得不悦!
苏锦月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小姐罢了,那将军府的其他人呢?会不会比苏锦月更能揣测陛下的心意?
苏锦月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这么说,当时我要是不将地图拿出来就好了!”苏锦月无奈的说着。
“不,不会比这好,甚至你们苏家都会掉脑袋。”商靡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若是不拿地图,那可是欺君之罪!
陛下怎么说怎么有理,到时候不是苏锦月一人的罪,而是整个将军府!
苏锦月听着商靡的分析,低声说道:“陛下的心思竟如此重!只怕是容不下我们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