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跟朱祁镇两人不哭也不闹,失魂落魄的被叉了出去。
下方。
“臣昨夜观天象,帝星动荡,却一意孤行,合该有此一劫。”
徐有贞连连叹息,目光有神的看了看朱由检,认真道:“观天象二十有半,却不曾在天上星辰看到有我一席之地,敢问仙人,臣之星象为将为相?”
朱由检一愣,沉吟道:“想来应该是双子或者巨蟹。”
“啊?”
徐有贞懵懵的,嘴里咀嚼着这两个词,喃喃道:
“双子或巨蟹究竟是何星象……不愧是仙人,一言一语暗合天成,罢了,临死前得到仙人赐语,此生足矣。”
他自知难逃一死,神神叨叨的上前蹭两句话,就是为了在史书上多留下一笔。
众帝前。
珵问仙人:臣之星象为何?
仙人沉吟曰:双子或巨蟹。
如此足矣!
“大孙,此人可留?”
朱元璋看着也迷糊了,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大孙居然还回他了,莫非真有些才能不成。
“不必。”
朱由检摇了摇头说道:“无论如何徐有贞之死就在今年,而且此人便是主张杀于谦的主谋,留之无益。”
谦虽有功,不杀此举无名!
徐有贞心中一震,他心中确实是这样想,久居于谦之下且当年二人结有旧怨,一朝从龙,自然容不得此人骑在自个脖子上。
复辟前你降着我,复辟成了你还特么降着我,那我不白复辟了?
这就是徐有贞最纯粹的想法。
“拖下去砍了!”朱元璋瞥了他一眼,没再关注。
蠢货,于谦也能杀?
不管于谦如何,都是一举挽救大明半壁江山之功臣,千秋万代之英才,若以莫须有的罪名平白屠戮,岂不与那秦桧无异!
更何况处死于谦,让后世文臣怎么去想?
大明有值得拯救的地方么,君不见昔年于少保之功业,亦死于朱家天子手上,扶之于己无益。
即便有点神道,却无治国理政之才,留之无用。
洪熙大胖闻言,愁着脸叹道:“土木堡一役,葬我大明半数气运,民生国力皆难以为继,若非祁钰与于谦力挽狂澜,怕是朱祁镇这混小子就要把北征打成南京保卫战咯。”
听到土木堡。
老朱棣心中一动,出言问道:“祁钰小子,瓦剌也先如何了。”
朱祁钰连忙说道:“回皇太爷爷,景泰二年,也先击败了脱脱不花可汗,于景泰四年夏秋间自立为汗,并封其次子为太师,建年号添元,以‘皇元’继统者自居。”
元朝?
朱元璋dNA动了,皱眉道:“他蒙元不是非黄金家族不能称汗吗,咱记得这个也先不是黄金家族的吧。”
“也先确实非黄金家族的。”
朱祁钰点了点头说道:“他也是第一个成为蒙元历史上非黄金家族出身的大汗。”
“呵,这兔崽子这么牛气啊,祁钰小子不必担忧,等你太爷爷打下倭国,便带兵去草原会一会他。”老朱棣云淡风轻的说道。
啊?
还能带兵临朝?
下方充当背景墙的文武百官顿时听懵了,那岂不是不但皇上祖宗能显灵,俺家祖宗也能灵上一灵。
大明稳固矣!
朱祁钰也听出话外之音,一阵激动过后,拱手道:
“回皇太爷爷,也先称汗之后整日荒于酒色,致其部众日益离心,逐渐脱离其下,后被阿剌知院杀害!已经死数年了。”
老朱棣挑眉道:“短命鬼,真是便宜他了,那便打阿剌知院……”
“阿剌知院也死了。”
“那灭瓦剌部总成了吧!”老朱棣头疼道。
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子孙被欺负了,你还没报复回去呢,敌人就死了。
朱祁钰犹豫道:“其实瓦剌……”
“瓦剌部也没了?”老朱棣惊愕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瓦剌如今分成两脉逐渐势弱,不足以为惧。”
朱祁钰见老朱棣不满没仗可打,连忙补充道:
“不过攻杀阿剌知院的鞑靼部孛来,前两年立脱脱不花幼子为汗,自任太师,时称鞑靼部落最强势太师!”
“其西攻瓦剌,东挟兀良哈三卫,同我大明朝通贡互市,亦屡率兵攻掠明边!着实可恶!”
“那就打他了!”
老朱棣一拍老二脑袋,拍板说道,怎么着也得给后世子孙做点什么,永乐一朝的功绩不足以证明,那便征遍十六朝。
打下聚九州之铁,难铸之功绩。
让自个这个万古不易的贼,在父兄面前更能抬起头。
朱高煦顿时疼的呲牙咧嘴,揉着脑袋嘀咕两句。
不是,你打鞑靼就打他,拍我干啥啊!
嗯?
老朱棣淡淡看了过去。
朱高煦立马放下手,赔笑道:“好着呢爹,就打他没错,到时候儿子来给您冲锋陷阵。”
“嗯,别死倭国就行。”
老朱棣鼻孔里应了一句,不咸不淡道。
“是,是。”
朱高煦连连赔笑,就他这死皮不要脸的功夫,没事就可劲黏糊朱由检,这会汉王府里的丹药,能堆两间北房了。
倭岛沉了他都死不了!
还是咱老四血性!
朱元璋笑呵呵拉过一旁不敢吱声的洪武小朱棣,拍着他的手说道:“好好干……”
小朱棣顿时就跪了,惊恐道:“不敢啊爹!”
朱元璋脸唰一下就黑了:“咱是让你好好给你大哥南征北战,你个小犊子往哪想呢!”
“那就好,那就好,儿子一定为大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朱棣松了一大口气,连忙保证。
瞅你吓得那样。
你咋不敢跟你爹干一架呢!
朱高煦暗戳戳瞥了一眼,恨爹不成钢。
老朱棣敏锐察觉出二儿子心里头的想法,直接重拳出击,语气十分平淡道:“汉王爷,你要再给我找麻烦,咱家瞻圻就要承汉王位了,爹也不亏待你,让你在倭国汉王府当个马夫,给瞻圻牵马坠蹬如何。”
“哪能啊爹,这不倒反天罡么,皇爷爷也不能同意这事啊。”朱高煦赔着笑,也不敢有任何小动作了。
真让他家老二朱瞻圻这个瘪犊子骑他朱高煦脖子上,第二天他就得病逝,两北房丹药都给他救不回来。
这小瘪犊子怨气大着呢。
这边。
朱由检等了半天也没有国运提升的消息,心中一叹,土木之变伤国太深了啊。
他附耳说道:“太祖爷,征倭舰队刚启程没多久,咱们还得在景泰朝待一阵子……”
“咱知道了。”朱元璋点了点头,挥手说道:“于谦留下,其他人全部退下。”
“遵太祖旨意!”文武百官叩首拜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