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龙椅上。
朱老四沉吟片刻道:“便让朱能任肃清营建文时空这边的主帅吧。”
靖难之时,朱能助他夺取帝位,以功授右柱国、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封成国公。
武功仅此,居功甚伟。
并且朱棣看过洪熙朝的史书,知道朱能会在永乐四年,也就是后年征安南的时候,病死途中。
所以也不准备动用他去征安南,正好闲赋在家,无论能力与战绩,都足够耀眼。
“这老小子还活着呢。”老朱棣眉眼流露出一丝怀念的笑意。
朱老四笑了笑:“让姚广孝跟他一起来吧,他虽不是武将,可若是知道能接这么个活,怕是得嚷嚷着还给他靖难的军功,封武将职。”
“和尚也活着啊。”老朱棣多了一丝缅怀与惆怅,他身边的人都死了,没一个能活过他的。
甚至没有意外,他会在今年暴毙榆木川……
一念及此。
朱棣眼中忽有寒光闪过。
杨荣、金幼孜,他不知道那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情景,怎么会让这两人在身旁,而无一位亲信。
朱棣摇了摇头,撇去杂七杂八的想法,淡然说道:“永乐朝,谭广挂帅。”
“洪熙朝,薛禄吧。”洪熙大胖揣着手,冥思苦想后方才开口。
这也是位靖难猛将,年岁已高,到了花甲之年,在肃清营打打地主,还是手到擒来,届时去洪熙朝统武监发光发热,也算颐养天年了。
宣德帝朱瞻基侧过头看了看儿子们下,开口说道:“宣德朝,张辅挂帅。”
俺们也有张辅啊!
朱祁镇、朱祁钰与景帝三人满脸郁闷,讨论许久,方才说出来两个人名:
“正统朝陈懋,景泰朝于谦。”
朱棣、朱高炽、朱瞻基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发现,这些人每一个活的都比皇帝要久,大明朝最不缺的就是五、六、七朝元老。
“于谦?”
朱元璋皱眉,打赢北京保卫战是不错,可文官掌军皇帝还有什么用。
知道老朱忌惮这点。
朱祁钰连忙解释:“太祖爷,是这样,正统景泰两朝于谦已经弃文从武,不再担任兵部尚书,转而提任宣府总兵官,已任职半年有余。”
于谦以文官之身掌管十二团营最为主要的原因,是抗衡内阁与土木堡疑似内外勾结放也先入关的那几个武将。
否则以于少保之功绩,为何没有入内阁呢,如今那几位手脚不干净的边将已经以各种原因暴毙,内阁也被杀怕了。
景帝让其入内阁,于谦不进。
加封太师,于谦不要。
最后以边关废弛,异族扰边为由,这才愿任宣府总兵官。
朱元璋脸色缓和许多,随后将目光投向成化帝朱见深。
朱见深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成化朝,魏杲挂帅。”
魏杲官至右军都督府署都督佥事总兵官,实授都督,是抗鞑靼的民族英雄,也是莱芜历史上拥有皇帝钦赐蟒龙衣褒嘉待遇的唯一一人。
这同样是位民族英雄级别的人物。
由于成化朝被黑的厉害,连带着一些军功赫赫的武将都被埋没,名声不显。
弘治帝朱佑樘小心翼翼道:“弘治朝,汪直挂帅。”
“太祖爷听我解释!”
朱佑樘见老朱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连忙开口道:“弘治朝是真真正正的军备废弛,九边溃败,实在没有几个能拿的出手的武将。”
“而汪直军事经验丰富,也曾提督西厂,对南方地区十分的熟悉,属于是专业对口了,除此之外真没人用!”
朱元璋满脑子黑线,十分不耐烦的应允了,怎么感觉从景泰朝往后越来越不靠谱了。
老朱看向正德龙椅上的朱厚照,开口问道:“小猴子,到你说话了。”
“正德朝,朱寿挂帅!”
朱厚照一本正经的说道:“此人应州之战亲手打死蒙古最后一任大汗,达延汗,而后又去江西平叛宁王,战功赫赫,绝对能胜任正德武帅职!”
闹呢!
朱由检惊愕,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就是那个出馊主意立皇太弟的朱寿?”
朱元璋皱眉片刻,而后眉头舒展,点头道:“就让此人来吧,好歹跟咱还是本家,顺便再打一顿。”
朱厚照心虚的点了点头,心底稍微有一点点后悔,随后便抛到九霄云外了。
满脑子都是兴奋!
海外还没去过,这就要出本世界了,多新奇,刺激!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崇祯朝确实有位将军,足以担任崇祯武帅职,而且今年已过古稀之年,对这样征战一生的武将来说,入统武监,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崇祯朝,秦良玉。”
秦良玉?
朱元璋点了点头,总结道:“朱能,谭广,薛禄,张辅,陈懋,于谦,魏杲,汪直,朱寿,秦良玉。”
“咱这就让徐达来,掌管第一届肃清营,这事咱全权让他去办,代天巡视十一朝。”
“行了,干活麻利点,速速把各朝两千精锐,挂职武帅的武将,调遣到这里。”
“郭桓一案,即刻严办!”
朱元璋语气铿锵有力,杀气腾腾。
他要追赃追到每一粒米的去处,都要查清楚!所涉及的士绅……绝对要办到让他们痛恨自己乱伸手!
朱瞻基与他的大儿们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桌上很多从未见过的珍馐美馔(科技与狠话),被迫移开目光。
“遵旨,俺们这就去办!”
众皇帝纷纷离开龙椅,离开小世界返回各自的朝代。
很快。
小世界中只剩朱元璋一人,与昏迷不醒的朱厚熜。
以及他那始终挂着一丝迷之微笑的嘴角。
朱元璋沉默许久,正想着郭桓案呢,低头一看,那是越看越气。
而后在洪武龙椅的后面扣出十几粒丹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老朱也不在意。
他走到朱厚熜‘尸体’前,掰开嘴,跟上子弹似的一粒一粒塞了进去。
直到最后一粒丹药入腹。
朱厚熜身上的青肿肉眼可见的消退不少,睫毛微微颤动,嘴角不知何时收拢了回去。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叹息道:
“太祖爷,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这是何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