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
土默特部的人死的非常干脆。
但那些汉人女子却一个个凄惨无比,满地白花花的赤身女子,身上血痕极为刺眼。
上百名女子正瑟瑟发抖挤做一团,神态惊恐万状。
“喜欢跳舞是吧!”
朱由检冰冷至极的声音在俺答耳中乍响,修炼所带来的无形威势,让他甚至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咕咚!
孛儿只斤·俺答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之人头戴翼善冠,身披金织盘龙袍,顿时头皮发麻。
大明皇帝!
俺答强自镇定,油乎乎的肥硕大脸上,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大皇帝陛下至此,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中华大地,礼仪之邦,只要本汗以礼相待,他们绝对不会刁难本汗!
朱由检眼底冰冷刺骨,扫视着地上触目惊心的人间惨剧,甚至有许多如花似玉的民女横死于当场。
顿时怒火直冲脑门。
无尽烈焰迸发,映照的天空一片赤红。
孛儿只斤·俺答登时傻眼了。
火,火?
“朕火气很大,没心情跟你废话,你很喜欢跳舞是吗!”
朱由检喝问道。
噗通!
俺答顿时吓跪了,耷拉着脑袋,低声道:“是,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
毕竟他能从目前的熊熊火焰中,看得出来大明皇帝的火气的确很大!
啪!
朱由检猛然甩给他一巴掌。
顿时,周围几名土默特部高层怒目而视,厉声呵斥道:
“大皇帝,中国有句古话士可杀,不可辱!”
轰隆!
数道晴天霹雳降下,当场给他们劈的口吐白沫,还未暴毙当场。
炽热的火焰将他们包裹。
在兴奋的嚎叫声中,将他们炼成了骨灰。
一旁。
朱厚熜吹了口气。
阵阵大风吹来,把他们骨灰都给扬了。
孛儿只斤·俺答眼中的怒火消失的一干二净,转而变得无比清澈、无辜,堂堂彪形大汉,装起来清纯了。
“大皇帝……”
“嗯?”
朱由检冷漠扫来。
不用过多言语,俺答连忙跳起来大开大合的蒙古舞,像一个银背大猩猩般魁梧。
“朕不想看这个,她们刚才怎么跳,你便怎么跳!”
“否则天雷地火霎时间便会将你碾碎成齑粉!”
朱由检冷眸而视。
身后烈焰直冲天际,雷霆滚滚沸腾。
噼里啪啦的响声。
让俺答最后那点羞耻之心消磨殆尽,连忙瓮声瓮气的说道:“大皇帝别劈我,会跳,我会跳!”
“我在土默特部跳舞拿过魁首!”
说罢。
俺答立刻扭捏的摆弄着身子,跳着不伦不类的舞蹈,居然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嘶!
朱由检双眼瞪大,差点就破防了,当即侧过脑袋。
太辣眼睛了。
没眼看。
“继续跳,敢停朕就打死你!”
朱由检训斥两句,正要去那些女子身边,忽然心头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转头看去。
跳舞的俺答身后跪坐着一位老妇,眼神阴狠的死死盯着他,犹如一条经年累月的老毒蛇。
见到朱由检的目光投来,又迅速隐去,恢复哀怨的神态。
轰隆!
莫伦哈屯顿时直了,身上一股焦糊臭味,死的不能再死。
朱由检想都没想,直接给她劈死了,这种在书里一般都是复仇的主角,就不可能给她三十年河西的机会,就给河东那块永远待着吧。
而后。
他走到那上百名惊魂未定的女子面前。
“怎么样了。”
砰!
“跟丢了魂似的,问话也是磕磕绊绊,讲不清楚。”
朱厚熜随手打死一个甲胄穿了一半的蒙古兵,无奈说道。
他已经安抚一阵。
效果很好。
毕竟身后都是大明官骑,装束还是十分明显的。
可就算这样,这些女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与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
被抓到此处,就算没有丢了清白,回去也免不了被家乡人指指点点,更别说日后嫁人,就算那些流氓都不会娶她们过门。
可以说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没失了清白的,愿意入宫就入宫吧,失了清白的,管她一生衣食无忧,让朝廷帮她们招东床赘婿。”
朱厚熜摇了摇头道。
说到底还是大明绥靖政策的原因,不主动出击,饿着这帮狼崽子,但也提防不了他们掠夺边镇。
而不让百姓在边镇附近种田也是不可能的,人都有趋利性,这块田没人种也没什么赋税,还能算作自己家的,哪怕冒着直面外族的风险,也得耕种啊。
里面的地都让世家大族,皇亲国戚圈完了,想要吃上饭,就只能来外面种地。
更别说有时候饿疯了破关深入,即便是里面的百姓,也免不了被掠夺。
那些武将也跟文官没什么区别,能不打仗就不打,只要皇帝没下旨,就浑水摸鱼,百姓水深火热与他们没什么干系。
都是些勋贵二代三代,军事能力要多差有多差,真正的纯武将走到参将、游击将军基本就到头了。
再往上是想也别想。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愿意从军的父母朝廷帮你们养,放心,绝无人敢贪墨,我崇祯朝有秦将军这等巾帼,亦不会埋没了你们。”
最终。
还是朱厚熜说的条件好。
大部分没失去清白的,更愿意入宫,少数失了清白的也更愿意东床招佳婿。
只有零星两三个,愿意去另外的朝代从军杀虏。
时代禁锢就是这样。
那三个女子里面还有一个又选择了朝廷帮忙招女婿,只有一对异父异母的姐妹。
虽然没失了清白,但眼中却是满满的仇恨。
村子都被屠了。
她们是仅存的两个活口,还被返程的俺答发现一并带上了,无牵无挂,甚至了无生趣。
“你个狗儿的!”
朱厚熜念头不通达,又怒气冲冲的转过身抽了俺答一个大嘴巴。
同样见过这位爷的神通。
俺答是屁也没敢放,油乎乎的大脸上多了一丝凄切,继续搔首弄姿。
给朱厚熜看的道心都要迷乱了。
转头还责怪朱由检。
“你这不是给自个找罪受吗!”
咳!
朱由检背对着俺答,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
我哪知道他真会跳啊!
后营的喊杀声渐渐平息。
“这支蒙古兵劲挺大,就是量少,不过也过瘾,大孙儿,咱们阵亡六百五十号人,全歼四千三百一十六蒙古兵,你没事去复活一下……”
朱厚照一身戎装,甲胄上血渍干涸,刚驾着马过来,就看到俺答跳舞。
顿时脑瓜子嗡嗡的:
“彼其母兮!”
“真够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