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义忠亲王老千岁权势滔天,是实权王爷,其威势可不亚于宰相。
而作为王府的管事,素来嚣张跋扈惯了的。
对义忠亲王安排给他的差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的。
区区一个薛家,算什么东西?是哪个牌面上的?
在周管事看来,只要他一开口,薛家就只有乖乖将他们的股份双手奉上的份儿。
因此在接到这个差事之后,周管事便先派人去寻找薛蟠。
不多时,王府的下人,便是在怡红院找到了正在吃花酒的薛蟠。
接下来,这位周管事带了两个下人,直奔怡红院而去。
到了怡红院,周管事要了一间雅间,派人去请薛蟠。
此时,薛蟠正喝的醉醺醺的,和几个歌姬玩的正欢。
义忠王府的下人,上前说道:“薛公子,我们周管事想和薛公子谈一桩生意,还请薛公子移步。”
因为朱雀街,可是皇家街道,一条街上住的全都是皇亲国戚。
而他平时,也根本接触不到朱雀街这个圈子。
薛蟠大大咧咧地坐下,开口说道:“听说是你要和薛大爷谈生意?”
薛蟠这一出门,门口四个薛家小厮,顿时跟了上去。
义忠王府的下人皱眉说道:“薛公子,我们家就在朱雀街,我们周管事想和薛公子谈一谈商会的生意,还请薛公子移步。”
他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哪家的,找薛大爷谈什么生意?”
“我请薛公子来,就是商议此事的,不知薛公子意下如何?”
听到薛蟠的话,周管事不由眉头一皱,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
他倒是听到了后面要谈和商会有关的生意。
偏偏他不知道的是,这位薛公子,其实是个草包。
在京城,一提起朱雀街,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薛蟠倒是好奇起来,他不由起身说道:“你们前面带路,薛大爷倒是想听听,你们要和薛大爷谈什么生意。”
在这个下人看来,只要他提起朱雀街,薛蟠必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就范。
因此,薛蟠虽然听到了朱雀街这三个字,却是浑然没有放在心上的。
薛蟠除非脑子秀逗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卖掉这桩生意?
而他偏生又没猜到对方是皇亲国戚,其实周管事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偏生薛蟠是真的不知道。
“现在薛大爷来了,你说吧,要谈什么生意?”
薛蟠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扰了兴头,满脸不高兴。
他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家爷呢,看上你们家胭脂水粉的生意,准备花银子买下你们家的股份。”
很快,薛蟠便带着人,被引入到雅间之中。
周管事起身含笑说道:“薛公子,快请坐下来说话。”
薛家的胭脂水粉生意,可是只会下蛋的金鸡。
听到对方要买他家的胭脂水粉生意的股份,薛蟠倒是来了兴致。
他忍不住饶有兴趣地问道:“噢,不知你们家想花多少银子买我薛家的股份呢?”
而周管事听薛蟠如此说,还以为薛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是惧怕服软的表现。
周管事忍不住抬起脸来,鼻孔朝天地说道:“我们爷是厚道人,准备拿一万两银子来买你们家的股份,不知薛公子什么时候能交接好呢?”
一万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薛蟠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区区一万两银子,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要知道,这胭脂水粉生意,一年的分红都不知有几万。
而眼前这个鸟人,竟然敢口出狂言,要拿区区一万两银子来买他家的股份。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蟠顿时瞪起牛眼,暴怒道:“入你娘,你这是来消遣薛大爷的吗?”
薛蟠起身冲过去,上去就是一脚。
却说周管事在王府耀武扬威惯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挨过打。
面对薛蟠暴起的一脚,他愣是没反应过来。
这一脚,正中周管事胸口,直接将周管事踹倒在地。
薛蟠兀自觉得不解恨,又扑上去,骑到周管事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周管事带来的两个小厮顿时慌了,忙上前要拉开薛蟠,拯救周管事。
不料薛蟠却是带了四个小厮来的,这四个小厮,本就跟着薛蟠仗势欺人惯了的。
这会子哪里还和对方客气?
这四人上去,按住两个小厮就打。
周管事和两个小厮,被打的连连求饶。
薛蟠也不理会,一直打累了,这才气喘吁吁地丢开手来。
薛蟠起身,忍不住又啐了周管事两口,骂道:“彼其娘之,下次别让薛大爷碰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咱们走!”
说罢,薛蟠直接带着人扬长而去。
薛蟠走后,王府的两个小厮,忙挣扎着上前扶起周管事。
周管事一张脸被薛蟠打成了猪头,又扭了腰,好不凄惨。
起身之后,周管事怒火中烧,不可断绝。
他愤然说道:“反了,反了天了!小小一个薛家,竟敢如此放肆!”
“走,咱们回王府,找王爷给咱们做主!”
“是,管事。”
很快,周管事便带着小厮返回了亲王府,并且丝毫没收拾,就这么凄凄惨惨戚戚地求见义忠亲王。
义忠亲王看到周管事的模样,都被吓了一跳。
他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的这么惨?”
周管事跪倒在地,哭诉道:“王爷,是薛家的那个小子薛蟠打的!”
“他嫌咱们王府出的银子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打。”
“他把我打的这么惨,分明就是不给王爷面子,小的挨打事小,王爷面子事大!”
“还请王爷定夺。”
义忠亲王听到,周管事竟然是被薛蟠给打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忍不住问道:“你难道没告诉他,你是王府的管事吗?”
周管事还真没说出自己是义忠亲王府的管事。
关键是他也不能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去。
这样言必称亲王府,招摇撞市,怕是早就被御史弹劾了。
义忠亲王虽然是实权王爷,但是他又并非没有政敌。
一旦被政敌抓住把柄,也是要被弹劾的。
因此周管事尽管行事嚣张跋扈,但是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