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元璋立即站起身来,眼中写满了凝重。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支部队数量几何?将所有你知道的情况,速速讲来!”
徐达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这支军队之所以到现在才被发现端倪,是因为他们的穿者打扮,着实跟军队有些太靠不上边了。”
“他们穿者打扮,都跟贫民无异,甚至像极了乞丐、灾民,穿着的衣物也都破破烂烂的,身上也都没有一丝好肉。”
徐达皱着眉,仔细回忆着说道。
“至于他们手上的武器,则更是五花八门……有草叉子,有棍棒,甚至石头、树枝,任何能够用作武器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听完这番话,朱元璋和刘伯温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徐将军,你确定你说的是军队么?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流民?”
刘伯温眉头紧锁,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朱元璋虽然没说话,但他的双眼也一直盯着徐达,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徐达摇了摇头:“陛下,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
“绝对不能因为他们的外貌、表现,而忽视了他们的战斗力。事实上,这群人的战斗力极为强悍,而且战斗意志顽强,相互之间的协作能力极为强悍。”
徐达的表情严肃。
“成都的守军在对他们进行盘查的时候,发生了冲突。”
“当时守军先后投入战斗的部队多达三千余人,而这一支流民一般的队伍仅有五百余人。”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成都守军大败,五百流民仅有两人受了轻伤,而后他们迅速撤离到了山区。”
“成都城守视为奇耻大辱,更派出五千兵马搜山,最终一无所获。”
听完这番话,朱元璋也不由为之动容了。
五百对三千,竟然能够全身而退。
五百对五千,居然还能够不留任何痕迹,从容撤退。
光是这两次战斗,便足以说明这群流民军队的战斗素养之高!
不但战斗顽强,而且进退有据,极有章法。
这样看来,他们的确不是所谓的流民,而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可是……饶是朱元璋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将领,会率领这样一支奇怪的部队。
“对这支流民部队,可有查到任何线索?”
朱元璋问道。
徐达摇头:“兵部这边并没有任何多余的线索,不论是来历还是背景。”
的确,这桩事情稍微有些强人所难了。
毕竟徐达是将领,他代表的也只是兵部而已。
兵部对于信息收集、调查并不擅长,这是锦衣卫的专职。
想到这里,朱元璋便动了想要锦衣卫来调查的心思。
“这些人相当擅长追踪与反追踪,隐蔽技巧一流,而且还极度擅长强行军。不论是长途急行,还是翻山越岭,其作战能力都远超普通军队。”
徐达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了。
“尤其,在他们主动现身之前,谁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潜伏在什么地方的。”
“立即调遣周边军阵兵力,回防应天府!”
朱元璋当机立断,马上下达了命令。
“是!”
徐达领了命令,但却并没有立即离开。
“还有事?”
朱元璋看出徐达的眼中那一抹欲言又止了,便开口追问了一句。
“陛下,以那支军队的机动性来看,若是要等左近的驻军前来驰援,恐怕会失了先机啊。”
徐达忧心忡忡地说道。
“尤其,根据目前已经得到的情报推算,不日将抵达应天府的那支军队,数量将会高达十万人。”
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不但是朱元璋,就连想来老沉持稳的刘伯温,这时候的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十万军队!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尤其这群人还一直潜伏着,行进路线飘忽不定,没有人能够预测到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抵达应天府。
于是这一切就显得格外的令人难以置信起来。
“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根本就不需要后勤辎重的么?”
朱元璋眉头紧锁,对于这支流民一般的军队,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怀疑。
“这……也不清楚。但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并不需要进行额外的辎重补给,全靠自己身上携带的干粮,或者沿途获得的食物,就可以进行长距离行军了。”
徐达紧锁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满是凝重。
“那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来应天府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也不知道么?”
“……尚不得知。”
徐达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入到了谷底。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所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但有一条,却是他们相信的——这支跟流民差不多的军队,不日就要抵达应天府了,应当何去何从,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弃儒尊墨的表现,在发酵了两天之后,终于是闹到了朝廷之上。
这一日早朝,诸位大臣刚向朱元璋山呼了三声万岁,回到各自的位置。
此时,朱元璋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今日诸位爱卿有否重要事情需要禀报的,作为国子监祭酒的孔谦,从队伍的末端昂然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请奏!”
声音不卑不亢,甚至可以说是带有一丝强忍的怒意。
朱元璋看了孔谦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孔谦却将这视为了默认的信号,于是便开始了自说自话模式,不管在场的文武百官们是何表情,先说为敬了。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违啊!纵观历史,自从汉武帝刘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社稷稳固,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国家风调雨顺、仓禀丰实。”
“不论政权如何更替,至少百姓们的心中有信念存在,知道儒家思想,懂得教化万民。”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只有遵崇儒家,才能够让国家长治久安,也只有尊崇儒术,才能够令百姓们安于现状,不出乱子!”
孔谦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可惜的是,不论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是当今陛下朱元璋,大家却都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事实上,但凡是有点眼力架的官员们,都很清楚眼下这事情是绝对不可违背的。
毕竟,儒家和墨家在白玉台上的那一场比试,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空谈误国,实业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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