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据锦衣卫在各地拿到的线报来看,整个大明境内,真正有真才实学、愿意向上擢升的官员,不在少数。
他们原本擢升无门,所以只能郁郁寡欢,在原本的这个岗位上孤独终老,那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动力。
可现在,崭新的擢升渠道,为他们打开了。
但凡是有点野心,想要搏一个更好前程的官吏,就没有不对“考成法”举双手赞成的!
再说,那些之所以会累到快猝死的管理,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之前懒政、怠政,将许多的工作全部都积压了下来。
这才有了如今,必须夜以继日去努力的场面么?
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咎由自取!
但朱元璋却也有些好奇,想听听看李善长是否有办法,可以让那些官吏勤奋的同时,还保持超高的工作效率。
“回禀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但说无妨。”
李善长鞠了鞠躬,这才继续说道:“陛下,以微臣之见,这考成法太过迅猛。太过一蹴而就了。”
“从推行这种法令到现在,也才仅仅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官吏们适应这套新法令的时间可没那么多,起初的磨合阶段,自然是会出现一些错漏的。”
“可是摄政王下达的惩罚却这么严重,恐怕到时候适得其反,让管理们举行了罢工。”
罢工?
这群全部由他朱元璋进行册封的官吏,拿什么东西来跟他罢工?
反了他了!
自然,对于这个危言耸听的说法,朱元璋便是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但是!
他的确也是对这些新鲜的事物,拥有极强的感兴趣。
在这一段时间内,大小官吏们的业绩,都得到了有效、显著的提升,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相应的,刚极易折。
即便朱元璋从来不把他麾下的这些个臣子们当人,也不得不考虑这些会走路的骡马会不会有过大的损耗。
倘若真是那样的话,就多少有些不值得了。
经过了他一段缜密的思考过后,最终朱元璋还是摆了摆手,下定了决心。
“这样吧,要是连续三个月都没有达标的官员,也不要在咱这大明朝廷里为官了。”
朱元璋语气淡然地说道。
“不适合当官儿,就去种田!”
“当初给官职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太草率了,居然将这种草包都放了进来。”
说到这儿,朱元璋看了李善长一眼,继续说道。
“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很显然,朱元璋的这一席话,便彻底免除了那几位官员的全部惩罚。
原本,在听了前面那么多铺垫后,李善长甚至都已经放弃了希望,不曾想居然在最后得了个大惊喜!
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喜不自胜之色,连连鞠躬行礼:“谢谢陛下,谢谢陛下隆恩浩荡!”
“我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陛下您的之恩!”
朱元璋低着头继续翻阅奏折,根本懒得听李善长的恭维话。
见状,李善长自然是不敢耽误,赶忙起身,灰溜溜地离开了皇宫。
甭管他今天究竟有多狼狈,至少事情是给彻底办到了。
先前要被惩罚甚至因此掉脑袋的老几位,也总算是能将心放回肚子里了。
话分两头说。
这厢,李善长才刚进了勤政殿。
后脚黑冰台的铁鹰士们,就将李善长的消息,传回到了正在后院凉亭之中的朱柏处。
“念。”
朱柏坐在凉亭之中,低声道。
“是,尊主。”
铁鹰士沉声道:“李善长进勤政殿,与陛下商谈了许多有关‘考成法’的弊端和当下好些官吏们,无法令他们接受的缘由。”
甚至于,连李善长所说的“官吏罢工”等等近乎威胁的话语,都转述得一清二楚。
由此可以看出,摄政王朱柏殿下的间谍机构,究竟是有多么强大。
“哼,我没去找他麻烦,反倒是他先触及到了我们的红线了。”
朱柏摇了摇头,难掩眼中的失望之色。
“这群东西,还当真是不知死活啊。出现了问题,不想着如何去解决问题,反倒是想着去求情,当真懦弱。”
铁鹰士抬起头,眼中蹦出一抹杀意:“尊主,需要属下去将他们杀了么?”
“猪狗一样的东西。杀他们,岂不是脏了我的手?有考成法在,谅他们也没多少时辰可以蹦跶了。”
说到这儿,朱柏的话锋一转。
“倒是这李善长,本王暂时没工夫腾出手来收拾你,却是不想你自个儿倒是按捺不住,主动送上来了!”
对于李善长这种妖言惑众、巧舌如簧的欺诈行为,朱柏心中满是厌恶。
“备车,本王现在要去面见圣上。”
“是,尊主!”
铁鹰士立即出门,快步前去准备摄政王殿下的銮驾。
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朱柏的身份是摄政王,出行必须要讲究派头,否则就是堕了皇家威仪。
所以,即便是出个门也必须要准备好符合他身份的车架。
等候了摸约半炷香的功夫,銮驾总算是准备完毕了。
“尊主,可以动身了。”
铁鹰士恭敬说道。
“唔。”
朱柏微微颔首,起身走向屋外。
一架金光闪闪的四轮马车出现在了面前,六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作为驮马,身后还有十名全副武装的铁鹰士负责跟车随行。
总之,派头很大!
这种待遇,远非藩王时能够比拟的。
朱柏在腰间扣上一柄仪剑,登上了马车。
而后,摄政王的銮驾开动,浩浩荡荡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来到皇宫之中,率先接到消息前来迎接的,正是吴伴伴。
他手脚麻溜儿地向朱柏请安:“参见摄政王殿下!”
朱柏将手扣在仪剑上,随口问道:“父皇何在?”
“回摄政王的话,陛下此时正在勤政殿。由咱家为殿下引路吧!”
“唔。”
朱柏应了一声,便随吴伴伴去了勤政殿。
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这,便是摄政王的特权所在。
“儿臣,见过父皇。”
朱柏虽然身为摄政王,但毕竟有父子人伦约束,所以只是躬身拱手行礼,只是不必跪拜了。
“免礼。”
朱元璋不知道朱柏此番过来,究竟为了什么事情,于是拿探究的目光看向他。
“父皇可是答应了李善长的请求,免去了那几名劣等官吏的责罚?”
朱元璋心中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他沉着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咱家所为。莫非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闻言,朱柏面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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