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远面无表情:“我说是我孵出来的,你信吗?”
蔡大娘:“就是你生出来的我也信。”
轮到梁正远无语了,“赶紧弄出去,我都忘了这玩意儿, 竟然真的孵出来了,这算什么事儿?”
“好事儿啊,说明咱们家兴旺啊。”
蔡大娘没有逗他,拿筐子来把小鸡都带走了,摸着窝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鸡蛋在七天之后,温竹青就拿烛光照过了,留下的都是能孵出来的,足足二十多只呢,蔡大娘看它们比梁正远还顺眼呢,“鸡窝都空了,来的正好儿啊。”
泡了小米给它们吃,孩子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小鸡都很惊喜:“小鸡啊?哪儿来的?”
“你们爹孵出来的。”
几个孩子:“……”
他们差点儿忘了当初放下的鸡蛋了,竟然真的能孵出来。
“哈哈……,阿爹好厉害。”
梁正远仰天长叹,他的一世英名啊。
“阿娘呢?”
梁书山丢下书箱就去找温竹青,一天没见到阿娘了,她有想自己吗?
温竹青肯定不会想,耳根子终于清净了,巴不得他住在书院呢。
“别找了,带着孩子去县城了,有人来求你们阿娘,去帮人看宅子,赚钱养活这一大家子啊。
又是盖房子又是送你们读书,你们当这钱大风刮来的吗?”
几个孩子都羞愧低头,阿娘对他们确实很好。
蔡大娘叹息一声道:“别耷拉着头了,洗洗干活儿吧,母羊还没有草呢,衣服都要洗,书尔书山去捡柴,小满来给我打下手,准备做晚饭了。”
温竹青给他们养成的习惯,自己的活儿自己干,还要伺候好母羊,捡柴挑水,什么活儿都让蔡大娘做,她得多累啊。
梁正远看着孩子们忙活,蔡大娘说的对,总是让阿青一个人赚钱,她太辛苦了。
今天上午的话他还记着,经商赚钱并不丢人,或许他可以做点儿什么,让阿青不这么累。
既然想和阿青假戏真做,一辈子在一起,那就让自己有点儿用,而不是坐享其成,等着阿青养着。
那样他也配不上阿青啊。
去了一趟净房,回来洗洗手,盯着香皂若有所思,这东西这么好用,要是大量生产,是不是能赚钱呢?
梁正远觉得可行,露出喜色,说做就做, 等阿青回来,先学会怎么做香皂,经过她的同意才行啊。
……
温竹青没想到梁正远会想经商, 抱着小五打个盹儿,不知道过了多久, 脸上痒痒的,睁眼看到一双湿漉漉的黝黑眼珠,不带一丝尘埃,纯净的像是最上等的琉璃。
“阿娘,咱们去哪儿玩儿?”
小五醒来看到温竹青,就没有哭,自己玩儿一会儿,实在无聊才戳她的。
这要是留在家里,不得把屋顶给嚎塌了啊。
温竹青的明智之举,道:“出门儿办事儿呢,小五乖乖的,别给阿娘捣乱啊。”
“好啊,那阿娘也要带着小五,小五最乖了。”
“当然了,阿娘舍不得小五难过啊,这不是带着你出门儿了吗?”
两人玩儿一会儿,小五吃点儿她带来的点心,马车里有热水,喝点儿水,就想撒尿,小孩子屎尿多,温竹青让停车,给他解决一下。
马员外夫妻俩也累了, 正好下车活动一下。
“温大师,孩子醒了啊?”
“嗯,醒了就尿尿,吃东西, 可麻烦了。”
马夫人有些羡慕:“要是能有自己的孩子,多麻烦我都愿意,这孩子真可爱,我能抱一下吗?”
“可以啊,稍等,洗洗手,做个干净的小孩儿。”
小五咧嘴笑起来,看得人心都萌化了。
“温大师,不如我们一个车厢,让老爷自己坐一辆马车吧。”
“行吧,马员外愿意就好。”
“管他呢,能和温大师聊聊,看着孩子,谁愿意对着他那张老脸。”
马员外:“……”
他也不老啊,被夫人嫌弃了,好忧伤。
他们这么自在的相处,不是相敬如宾,温竹青反而很喜欢,和小五坐在她的车厢里,两人一路聊着,到了县城,马夫人都想拉着她义结金兰了。
她太合自己的心意了,像是闺中密友,又像是妹妹一样。
温竹青实话实说:“马夫人您是我的客户,我当然好相处了,我这个人对谁好,会让人如沐春风,可要是翻脸,也是很无情的,其实没这么好。”
马夫人好笑:“别人都怕人家说自己坏,你倒是总说自己坏, 姐姐我不傻,温姑娘是个好人呢。”
“别发好人卡,好人难做的,我只是个俗人。”
马夫人拉着她进了府,五进的宅子,高门大户,已经有了一方富绅的气派了。
先去给马老夫人请安,出门回来,给父母请安是规矩。
马老夫人院子里有小佛堂,刚礼佛出来,满头白发,是个慈善的老太太。
“这就是温大师啊,这么年轻呢,你能来最好了,要是能治好我儿子,就是我马家的恩人呢。”
“老夫人您客气了,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马老爷和夫人都是善人,会得偿所愿的。”
这话老夫人爱听:“借大师吉言了。”
寒暄几句,天色不早,吃了晚饭早早歇下,第二天一早,温竹青给小五布置了阵法,自己在马家溜达。
马家的风水也是找高人看过的,布置的很不错,是兴旺发家的吉宅,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温竹青一跃而起,跳到了屋顶上,盘膝坐下, 开始修炼,等练完功再看也不迟。
第一缕太阳升起来,温竹青吸收了这一缕紫气,一直沉寂的灵气变的充实,练气第四层就这么突破了。
”哎呦,温妹子,这么早啊,我找不到你可吓死了呢。”
马夫人带着不少丫鬟小厮,找了半天才看到她,要不是小五还在,都以为她跑路了呢。
温竹青收功,跳下来,道:“放心,没收到钱呢,我且不会跑。”
“你呀,总说这些话,非要戳我的心呀。”
马夫人嗔怒一句,她越这么说,马夫人反而越喜欢。
温竹青干笑,实在是不想和她有太深的羁绊, 处的太深了,以后他家的事儿怎么好意思收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