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似笑非笑看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道:“希望早饭的时候,你还能说这个话。”
都觉得挥剑很潇洒,可是不知道其中的苦楚,最轻的长剑也有十多斤重呢,只是把它挥舞起来,就需要极大的力气。
更别说还要刺,挑,撩,劈等等动作了,看着飘逸的动作,却是最难练的。
吃饭的时候,几个孩子都握不住筷子,蔡大娘心疼的让他们用勺子吃,“怎么这样子啊?姑娘,你慢慢教,都是孩子呢,别给累坏了。”
温竹青道:“我知道的,这是给某人一个教训,别总是说大话,吹牛的时候过过脑子。”
梁书尔嘿嘿笑:“阿娘,我错了。”
木剑顶多一斤重,就这几个人挥舞一早上,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今天是不是不用写字了?”
“左手写,以后不管练剑还是练字,都得双手学会了。”
“啊……”
梁书尔也惊讶了,双手写字练剑啊,这可太难了。
温竹青只是吃饭,反正她该说说,做不做是他们的事儿。
“好吧。”
梁书怡笑着道:“我是不是可以练双手书法?我记得以前听人家说起过一件趣事儿,有小姐表演才艺,就是双手书法,大出风头了呢。”
温竹青道:“不仅如此,你还可以一手写字,一手画画,岂不是更让人震撼?
只是为了表演才艺,自然是怎么花哨怎么来了, 你的年纪正是勤学苦练的时候,想出风头就得下苦功。”
“嗯,我知道的。”
说完梁书怡眼神黯淡一下,她不知道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吃完早饭,温竹青和孩子们一起去镇子上,先去了私塾,先生背着手,看着孩子们陆续过来,一个个从活蹦乱跳变的规规矩矩的,小孩子对先生的畏惧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温姑娘怎么来了?”
“我家小三皮得很,给先生添麻烦了,家里做了些吃食,给先生添道菜,别嫌弃就好。”
青柳先生没在意,“温姑娘客气了,梁书山这孩子是调皮了些,读书的天分比不上梁书尔,不过胜在勤奋 ,能学的进去,已经很难得了。”
东西他收下了,以为是点儿蔬菜瓜果什么的,乡下人自己种的,不值什么钱。
送给厨房让小厮看着做,只是午饭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烧肉,烧鱼,有些不解:“咱们有钱买肉吗?我没记着给你钱啊?”
小厮道:“先生早起给我的啊,还有两只鸡,一只鸭子,鸡蛋十多个,肉也有一大块儿,像是猪后腿肉。”
青柳先生想起来了:“是梁书尔的继母送的啊,我以为是些菜呢,让她破费了呢。”
“梁家那个继母真是不错,孩子都穿的干净体面,都送来读书,没有苛待孩子,他们也都很喜欢继母。
不过现在还好些,等那位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大概就会偏心了吧?”
“少说这种无谓的猜测,背地里说人不是君子所为。”
“我错了,先生吃饭吧。”
这些肉是腌制好了熏成半干,方便保存,只需要简单的炒一炒,味道就很好,青柳先生都多吃一碗饭,有点儿撑了呢。
吃人家的嘴短,对梁家几个孩子更用心教导,就连小五都不厌其烦,私下补课,小五都能描红了,写的还不错呢。
孩子们的功课温竹青不担心,去了梁勇家。
梁勇也知道了温竹青招惹了土匪的事情,家里有客人,是个穿着青衫的中年书生,眼神温和,看谁都是带着笑容。
看到温竹青来,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温姑娘怎么来了?”
“梁镇长有客人啊?那我等会儿来,你先忙。”
“不用,来人,带姑娘去内宅陪着八太太说说话,看看姐儿。”
“行吧, 你家姐儿也是我亲自接生的,我还挺想她的呢。”
温竹青就去看孩子了, 已经两个月的孩子长得白净可爱,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可招人疼了。
她的生母是八姨太太,姓乔,是个很温柔文静的女孩子,有了女儿,更是多了一些母亲的神圣光辉,气质更温柔,相处起来很是舒服。
“温姑娘,一直想感谢你救了我和孩子,只是没机会出门,你今儿来的正好,可得留下来吃顿饭,我好好招待你啊。”
乔姨娘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眼底满是欢喜。
“好,那我就打扰了,多谢乔姨娘好意啊,姐儿养的挺好的,看得出你们过得挺好的呢。”
乔姨娘点点头:“老爷对我一直挺好的,现在有了姐儿,我也是有女万事足了,只求身子养好些,给老爷添个小公子,我也别无所求了。”
“你都求得儿女双全,丈夫疼爱了,还想求什么?没看出来,你这小蹄子还挺贪心呢。”
话音一落,乔姨娘脸色大变,一个三十多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高颧骨细眉毛,肿眼泡小眼睛,一脸刻薄相。
“见过大太太。”
这位就是梁勇的正室,李氏,李大太太了,看温竹青的眼底闪过寒意,要不是她,这孩子也生不出来,哪儿有她 这么得意的日子?
温竹青行了一个道家礼数:“梁大太太好。”
“你就是温氏?给人家看坟地做白事儿那个?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啊!”
一副找茬的样子,乔姨娘焦急的给下人使眼色,只有老爷能治得住大太太了,可不能让温姑娘被她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