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帆无语,这个老爹,多日不见学会皮了,他像是会偷媳妇儿脂粉的人吗?
可没那么变态。
管家瞳孔收缩,看到温竹青跟见鬼一样,手都哆嗦了。
“温大师,快请坐,多谢你带我儿回来啊,上茶啊,老秦,你愣着做什么?”
温竹青自己坐下,似笑非笑盯着秦管家:“你这么怕我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没有,我这不是被温大师的神仙手段给吓着了吗?”
“是吗?既然知道我的神仙手段,就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的。
你家夏姨娘没有跟你讲,我为什么会不告而别的吗?”
岳老爷脸色凝重:“是她得罪温大师了吗?不是说大师自己走的吗?”
“我像是不懂礼数之人吗?你家夏姨娘好大的威风,可没把我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呢,我睡觉都闯进来, 这样没安全的地方,我可不敢住了。”
岳千帆冷笑:“父亲你宠的什么玩意儿,你自己怕是不知道的,夏姨娘背着你往娘家倒腾了多少钱?
我跟你说,你怀疑我针对她, 我看她夏姨娘已经把自己当这家里的女主子了。”
温竹青道:“别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子不言父之过嘛,你父亲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枕头风一吹,哪儿还有什么原则?
不是说宁可跟着讨饭娘,不跟着宰相爹,有后娘就有后爹,跟你爹睡一个被窝的是人家夏姨娘,又不是你,你能指望你爹能多宠你呀。”
岳老爷:“……”
这姑娘是会骂人的,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岳千帆神清气爽, 又学到了, 点点头道:“温姑娘说的对,是我肤浅了。 ”
“你不是肤浅,是不懂人性,现在知道也不晚。”
岳老爷摆摆手,“老秦,你先下去吧。”
“好,老奴有罪,不知道夏姨娘私自做主,怠慢了温大师。”
温竹青道:“你派来的丫鬟也很有主意,不知道岳家对客人是不是都这么敷衍, 说是伺候我的,我瞧着跟监视我,控制我一样,好大的威风呢。”
这下打脸了,秦管事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低着头继续道歉,岳老爷让他退下,这些琐事随后慢慢处理。
他们在屋子里聊了一夜,温竹青累了,就打坐恢复灵气,他们父子俩说那些家族的事情她也不懂的,不如修炼。
岳老爷得知大儿子竟然是僵尸,已经死了,非人非鬼,不在五行之内,不入轮回,说不定什么感受来,这算是运气好还是倒霉吗?
“老大,那你现在除了不能吃饭,只喝血,跟人没区别吗?”
“没有修为的人看不透,但是修行者能看出来我是僵尸,我也不是那种低等没意识的僵尸,我是飞僵,可以修行的。
等我修行到了不化骨,就能不死不灭,和常人无异,飞升化成人形也是可以的, 但是太难了,千百年难有一个。
我也不能常年住在家里,普通人和我生活在一起,会生病的,甚至会影响寿命,所以我露面的时间不会很多,尽量不在人前出现。 ”
岳老爷倒是想得开:“能活得久就好了,人都是怕死的,你爹我现在都怕死,不敢想死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岳千帆不惯着他,“您怕是那些庶子女们没好日子过,怕岳家败落了吧?
真的死了也挺好,投个好胎又是一辈子,总比看着儿孙们变老,都离开自己,那样子您就高兴了?”
“这,肯定不会,我还是希望儿孙也能长寿的。”
“那咱一家子都做僵尸得了呗。”
岳老爷:“……”
这孩子是觉得自己是僵尸了,说话越来越气人,不服老子管教,气死他了,却还得赔着笑脸,不敢生气。
“ 儿啊,只要你回来,家里的生意还是你来打理,这家里的蛀虫你也都收拾了,爹也能安心养养身体了。”
“不用您说,我也会接过家族生意的,将来都是我儿子的,难不成留给我的便宜弟弟们?
您也放心吧,我会求求温姑娘,帮您调理一下,长命百岁不成问题,该您找十个八个的小妾伺候您,保您快活似神仙。”
岳老爷老脸一红:“你这臭小子,故意气我呢。”
“当然了,您不是派了我那庶弟来取代我了吗?我气一气您出口气不应该吗?”
“应该,你可真是爹的好大儿啊。”
与此同时,夏姨娘房间里,也在嘀嘀咕咕的,商议对策, 窗户被堵上棉被,亮光透不出去,足足聊了一整夜。
一夜过去,岳老爷竟然不觉得疲惫,反而神清气爽,就很稀奇,“我儿回来了,我的身体也变好了吗?”
“想什么呢?这是温姑娘打坐,吸引的灵气多,逸散出一点儿,就够您受用无穷了。
您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温姑娘住在咱家,是多大的福气啊,您怕是不知道,温姑娘家的羊都能成精的,她可是真正的高人,真神就在眼前,都能给得罪了,岳家气数可真是要尽了啊。”
岳老爷恨死夏姨娘了, “那个贱人,老子不会轻饶了她。”
“别,她贪墨咱们家那么多的钱,不能这么算了,先留着吧,她伺候您不是挺满意的,继续伺候您吧。”
岳老爷:“你爹我是缺了女人不能活了吗?你别句句怼我啊,你来处理,老子不管了。”
“开祠堂,请族老们都过来,我管事儿,也得名正言顺。”
岳家族人众多,岳老爷身体不好,分成几派,内斗的厉害, 岳千帆亲自押送财宝去京师,也是想获得礼亲王的支持,夺得家主之位。
可惜这次出门,把自己弄成了活死人。
岳老爷让人去传令,召集族人开祠堂,就说大少爷回来了,一下轰动了整个岳家。
“您也过去吧,还在这儿干嘛呢?”
岳老爷蹭到温竹青身边,贼兮兮道:“我多蹭点儿福气啊,哎呦,这空气都是清新的,你爹我很久没有这么精神了。”
温竹青睁开眼睛,她不想听他们聊天,不代表听不到啊,您这么销魂的表情,她还怎么打坐的下去啊?
“不好意思,刚放个屁啊。”
岳老爷:“……”
岳千帆乐的拍大腿,温姑娘是会打击人的。
“仙子的屁也带着仙气儿,也是宝贝啊,不能浪费。”
温竹青伸出大拇指,服了岳老爷的厚脸皮。
早饭很丰盛,温竹青点名要的大龙虾,鲍鱼海鲜粥,清蒸黄花鱼,各种海鲜,吃的满嘴香。
她也不浪费,一桌子菜都吃完了,修行需要能量啊,运转几圈灵气就给消耗完了。
这次没有谁敢放肆了,昨天怠慢她的丫鬟们都被赶到了庄子里,全家都知道,这位姑娘是老爷的贵客。
开祠堂议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来的,岳家这样的大家族,改换家主可是大事儿,牵扯重大。
温竹青继续出门逛,她发现,这里的粮食是真便宜啊,北边要十文钱一斤的粟米,这里很贵,要二十文钱一斤呢,但是大米便宜啊,只要三文钱一斤。
南边气候温暖,稻米一年三熟,只是福州不产大米,而是隔着几百里外的小国家,琉球国盛产稻米,一船一船的运过来,导致粮食价格很低的。
粟米也是偶尔有北方过来的人吃,大多数百姓是吃大米的。
不仅温竹青发现这件事情,萧清延也发现了,他比温竹青消息灵通,现在北边因为阴雨连绵,粮食价格飞涨,大米已经涨到了二十文一斤,这是十天前的价格。
若是能大批量的带回去粮食,对他的帮助可是巨大的。
只是运输是个难题,内陆没有海,只能走陆地,成本就增加一倍多,耗时间还长,否则商户早就运粮了,不用他来发愁了。
萧清延目光无意间落在腰间的荷包上,眼睛一亮,要是有阿青的空间荷包,这个问题不是迎刃而解了吗?
说到底,还是得去求阿青帮忙。
萧清延不敢想温竹青生气的样子,心里打突,该怎么哄哄她呀。
身边跟着一个随从,是西北王以前安插的家奴,世代都忠心于萧家,在城里的身份是个绸缎商人。
他是家奴的儿子,今年二十出头,已经娶亲了,姓朱,朱子旭,圆圆脸,看着很年轻,很和气,比实际年龄看着要小很多。
“小朱啊,你和你娘子吵架不?”
“少爷这话问的,夫妻间哪儿有不拌嘴的啊,当然吵架了。”
“那你娘子生气,你怎么哄她?”
朱子旭眼神暧昧:“少爷,您是想追哪家姑娘吗?这个我可有的跟你讲了,追妻三十六计,只要听我的话,没有追不到的姑娘。
首先这姑娘性情如何,爱好什么,才好对症下药啊。”
萧清延:“……”
说的跟看病似的,还对症下药,你可真是会整词儿。
“你不过娶了一位娘子,怎么听口气,经验这么丰富,你家娘子知道吗?”
“她就是知道了又如何?男子汉三妻四妾不过寻常啊,她还得贤惠地给我安排好了, 这是咱男人的面子啊,她敢不听试试。”
萧清延对人家夫妻相处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如何哄女孩子开心,阿青开心了,他才有脸说自己的计划。
但是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和阿青见面,不至于太突然, 萧清延一个头两个大,比打仗都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