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川谷可不像自己女儿这么单纯,看温竹青的眼神带着怀疑和审视,能让女儿这么亲昵的, 看来关系不一般啊。
给管家使个眼色,管家带走了丫鬟奶娘,仔细审问一番,她们竟然不知道温竹青这个人。
温竹青行了个道家礼数,“见过喻大人,你先处理家务事,随后咱们再聊。”
“好,温姑娘既然是我女儿的客人,还请客房休息一会儿。“
温竹青点点头,人家要处理家务事,肯定不方便外人看了,不过她想看,谁都拦不住。
去了客房,关上门,一张穿墙符,再加一张隐身符,再次回到客厅,此时屋子里多了一个中年男子,和喻大人有几分相像,只是眼神更油滑,透着贪婪,没有喻大人的威严。
看来这位就是喻二爷,抢走她货物的那位。
“大哥,我真不知道她这么大胆子,敢算计大侄女儿,看我不打死她 给大侄女儿赔罪,你自己说,你还做了什么好事儿,别逼着老子动家法。”
喻二爷也是狠人,就要动手,喻川谷也没拦着,自己孩子,打几下也是应该的,他当大伯的反而不好动手了。
喻二爷下不来台,狠狠打了她几巴掌,脸都抽肿了,喻清雅不服,道:“我也是好意,你一来就骂我,就怀疑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恶毒的吗?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突然,喻清雅直勾勾盯着喻清涵,“她的衣服换了,不是这一身,肯定是她算计我的,堂姐,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么深的心机啊。”
喻清涵面不改色道:“这是温姐姐借给我的,我一身酒气,又去了净房,肯定要更衣了,怎么是我算计你了?
从头到尾,都是你拉着我去诗会,又让我喝酒,现在反而说我有心机,我做什么了?”
女孩子天生会演戏,喻清涵趴在母亲怀里,无辜又委屈 ,让喻夫人更心疼了,“ 你这么说清涵,可就是丧良心了,从小到大,你就跟长在我们院子里似的,用了清涵多少好东西,我们说什么了吗?
总想着是一家子人,一些钱财不跟你计较,倒是养的你不知感恩,生出坏心思了,真是个白眼狼。”
“呵呵,你们施舍我一点儿她不想要的衣裳首饰,就是对我好了吗?我也是家里的小姐,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凭什么她有那么多我没有的好东西,我却得靠你们施舍?”
喻夫人道:“你得问你娘,公中给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她自己贪婪用了你的东西,贴补你弟弟还有她娘家人,你要怪就去怪她呀。
还有你爹,养那么多小妾,买这买那的,都没给你女儿买一朵花戴过,心安理得的把女儿放在我们院子里养着, 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精明了呢。
二弟,不是我当嫂子的说你,你这个人就是太浮精了,把我们当傻子呢,我们只是不跟你计较,现在女儿养成这个样子,看你们当父母的后悔不后悔?”
喻二爷尴尬道:“嫂子,我没有这么想,丫头片子而已,嫁出去算了,是她自己心术不正,我可没教过她这些啊。”
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气的喻大人心脏突突的跳:“这是你亲女儿,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嫁出去就不是喻家的女儿了吗?
你院子里那些个女人都给老子打发了,就不该让你插手那么多生意,养的一身的坏毛病。”
喻清涵道:“父亲,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先处置了堂妹,我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了。”
喻夫人沉默,看了老爷一眼,毕竟是亲侄女儿,她也不好开口处罚。
喻清雅破罐子破摔,冷笑连连,有本事你们打死我?
“大嫂啊,求求你饶了清雅吧,我给你跪下了,咱们家女孩子也不多, 清雅一直很孝顺你的, 你就看到她这么多年孝顺你的份儿上,饶了她吧?”
这是喻清雅的母亲,喻二夫人来了,进门就是一番哭诉,就差跪下了,喻夫人静静看着她演完,都是这么多年妯娌了,谁不清楚谁的品行。
“说完了吗?那我可跟你说道说道,谁生的谁负责,别说什么孝顺我,这么点儿的孩子,我真没得了她什么孝敬。
倒是她吃我的用我的,那一屋子的衣裳首饰,哪一样是你给置办的?
别说什么我应该做的,那是我心软,我不想跟你们计较,并不代表我糊涂,任由你女儿欺负我亲生的孩子,这是想干嘛,毁了我家涵儿,鸠占鹊巢吗?”
喻清雅抬头,还真有这个意思,喻清涵要是毁了,她多关心大伯母,殷勤孝顺,说不定能取代了她呢。
她这一出计划是一石二鸟呢,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没有的事儿,大嫂太看得起她了,她没那么脑子。”
“哼,我看她有,别以为你的女儿跟你一样蠢,你是真没脑子。”
喻二夫人:“……”
不带这么骂人的。
喻川谷道:“好了,都别吵了,她做出这种事情, 赶出家门都不为过。
不过到底是一家人,罚她去梅花庵禁足吧,抄写佛经,把性子掰过来。
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找个远地方的婆家嫁了吧。”
“这……”
喻川谷脸色坚决,要不是亲侄女儿,能把她丢进最下等的窑子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喻清雅只好认命,道:“多谢大伯。”
“下去吧,涵儿累了,好好教导你们的孩子,别把什么事儿都丢给我, 总给我惹麻烦。”
“知道了,大哥。 ”
不用想,喻清雅回去少不得一顿揍,只是她已经不在意了,父母除了会骂她,什么用都没有。
喻二夫人还眼睛放光,“你去梅花庵,那些衣服首饰,金银珠宝的娘帮你存起来,等你嫁人的时候给你做嫁妆。”
喻清雅简直太失望了, 这些东西落在她手里还能保得住吗?
倒是喻二爷难得的懂事儿一回,骂道:“你要点儿脸,那些都是女儿的东西,你也有脸惦记?
老子警告你,再敢往你娘家搬东西,老子休了你。”
喻二夫人才老实一些,不过眼神闪烁,还是没有放弃。
……
喻老爷让人去请温竹青,喻清涵明显的激动起来,道:“父亲,温姐姐可是世外高人,你可千万别怠慢她,我真不是骗你,温姐姐不是凡人,是仙女姐姐。”
喻川谷:“……”
“嗯嗯,爹知道了。”
以为女儿说胡话呢,心里没怎么在意。
温竹青进来,再次行礼:“见过喻大人,喻夫人。”
“温姑娘,坐,喝茶,姑娘是福州本地人吗?这么漂亮出众的姑娘,我应该听说的。”
温竹青道:“我是外地来的,刚来几天,和岳家有些关系, 我是个坤道,爱管闲事儿,和令爱相遇,也是缘分。
还有件事儿跟喻大人说清楚,你家弟弟抢走我的一批货,这事儿你得管管。”
喻川谷灵光一闪:“那批香皂是你的?”
“是的,是我家和薛不凡合作,喻二爷和薛家人里应外合,害的薛大公子很惨呢,要不是看喻大人面子,我自己出手,喻二爷的下场可不会很好。”
“哈哈,真有意思,你一个女孩子家,竟然敢威胁老夫?”
“不算是威胁,只是忠告,喻大人要是偏袒你弟弟,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解决。”
“哦,你有什么办法?”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喻清涵看他们说的火气大,不乐意了,揪着老爹的胡子撒娇:“二叔不是好人,你是个好官,怎么能偏袒他,欺负温姐姐呢?
你要是处事不公,我第一个不答应,揪掉你的胡子。”
“好了,别胡闹,爹也没说不管啊,坐好了,大姑娘家了,别没规矩,让客人笑话。”
喻清涵才起身,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茶壶,一壶热水泼在了衣裙上面, 吓的众人连忙查看。
这一看,才发现这衣服的不凡,“一点儿没有湿,这是什么面料?”
温竹青淡淡道:“这是法衣,修行者穿的,水火不侵,邪祟避让,我这儿也没普通人的衣服, 拿这个给令爱穿了。
相遇就是有缘,算我送给她的见面礼了。”
喻川谷脸色一变,终于认识到了温竹青的势力,问道:“姑娘也是修行中人?”
“散修,不值一提的。”
“那姑娘什么修为?”
他到了这个位置,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包括修真界的存在,还有很出名的宗门, 简单的修为划分,总不能遇到宗门中人,两眼一抹黑。
“区区金丹期而已,不值一提。”
这就有点儿装了,喻川谷一脸便秘状,继续问道:“敢问姑娘芳龄啊?”
不会是长得年轻,其实是个老妖怪,修行界的人不能只看脸。
“十六了。”
嘶!
喻川谷倒吸一口凉气,十六岁的金丹期?这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啊,他知道一个十二岁被宗门看中带走修行,再次回来已经三十岁了,还是炼气期,已经骄傲的看不上凡人了,她竟然是金丹期,这得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