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砰的又对着朱元璋磕了一声响头:“微臣明白了!”
张天赐有没有父母在世这件事,要看具体的情况。
如果还有父母在世,但是父母却是普通人或者大奸大恶之辈,那张天赐很可能不会多在乎自己的父母。
毕竟张天赐都敢和儒家开炮,对着孔子后人下手,看起来也不是会被亲情威胁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朱元璋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找张天赐的父母,那不是白找了吗?
所以张天赐的父母存不存在,或者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张天赐的父母必须是伟光正的形象,甚至是为国为民的好人,不然的话还不如直接不找。
朱元璋这边研究着张天赐的把柄,而此时张天赐也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思考着今天白天的事。
胡惟庸试探,朱标对科学院的插手,这两件事都让张天赐觉得很不爽。
然而张天赐的手上,现在又没什么牌可以打。
之前为了获得朱元璋的重视,张天赐猛猛的掏自己的兜,都快把自己掏空了,这才满足朱元璋的大胃口。
如果想要在朱元璋面前重新获得话语权,那就要掏出新的东西给老朱。
目前来讲,还有什么是大明现在能获得,但是却没有的?
这边张天赐正思索着,身后书房的门却被吴梦琪推开。
看见张天赐低头沉思,吴梦琪掩嘴轻笑一声,蹑手蹑脚的走向张天赐的身后,打算吓唬张天赐一下。
张天赐早就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等吴梦琪走到身后时,张天赐率先行动。
猛地一个转身,嘴里发出“哇”的一声大叫,吓得吴梦琪啊的尖叫一声。
张天赐哈哈大笑两声,将吴梦琪抱到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问道:“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书房来做什么?”
顺手,张天赐将自己手绘的思维导图翻了过去。
吴梦琪显然被吓得不轻,眼角甚至含着晶莹的泪水。
趴在张天赐的怀里,吴梦琪小声说道:“夫君,快到子时了,该休息了。”
张天赐点头应下,带着吴梦琪回屋休息,却没注意吴梦琪担心的看向自己书桌上的思维导图。
第二天早朝,胡惟庸果然在朝堂上对着张天赐开炮。
只见胡惟庸列出洋洋洒洒十八条罪证,就是为了证明张天赐罪大恶极,专权舞弊。
跟随胡惟庸一派的人马,也开始纷纷上书控诉张天赐。
说张天赐将自己的科学院打造成“地处应天的国中之国”,大有张天赐要在应天城内造反的景象。
而张天赐这边,只是听着胡惟庸默默污蔑自己,也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
作为大明官场中的孤臣,张天赐和其他官员的接触仅限于工作,其他时候谁来找他都找不到。
所以张天赐这边,他自己没说话,其他官员也没有站在他这边。
至于张天赐为何没有开口反驳,主要还是今天早朝,龙椅上坐的人变了。
只见朱标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皱着眉听着胡惟庸对张天赐的弹劾内容。
至于朱元璋去哪了?当然是装病和马皇后出去玩去了。
老夫妻俩开始享受晚年幸福,反倒是害苦了朱标,硬是批阅了一晚上奏折,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稍稍睡了一会。
而也正是朱元璋这一偷懒,反而让胡惟庸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毕竟张天赐可是朱标的“张师”,那岂是你胡惟庸能随便弹劾动的?
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张天赐打了个圆场,朱标就让这次胡惟庸对张天赐的攻击,通通化作泡影。
等到下了早朝之后,朱标对张天赐说道:“张师,最近不要和胡惟庸接触了。”
“父皇对他越发放纵,他最近也是越来越疯了。”说完,朱标还揉了揉眼睛,一副很困的模样。
张天赐没有将朱标的动作放在心上,只是叹息一声说道:“微臣自然不会主动和他接触,可是他要是主动接触微臣,微臣也避不掉啊。”
“谁让他是宰相,微臣哪有拒绝的实力。”
朱标呵呵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和父皇出生入死的勋贵,被你提醒之后也变得老实多了。”
“每天除了在都督府当值训兵,其余时间都躲在府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个个和大姑娘一样。”
“不过他们也确实聪明,应该是闻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然他们也不会躲起来。”
明初的勋贵很多,除了开国六国公之外,还有其他各地选择投靠朱元璋的军阀。
人家带兵过来偷懒,自然是要混个爵位的。
朱元璋当然也不放心让他们回到老家,便都软禁在应天城,不让他们回到本地生活。
而这也就导致了,整个应天城内大大小小的贵族多达上百人。
而朱元璋放纵胡惟庸,一是为了收拢相权的权力。
二就是为了去掉一些不开眼的小勋贵,为朝廷省点开支,让老百姓多一点活路。
张天赐则摸着下巴,心想能不能让老百姓在这次清洗中得到一点红利。
张天赐一边想着,一边跟在朱标身后走着。
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跟着朱标来到了御书房。
张天赐瞬间就感觉到不对劲,拔腿就想跑路。
没想到朱标一把抓住张天赐的肩膀:“张师,由什么呀?”
“你的弟子昨天差点被政务累死,今天你作为师傅,不应当帮弟子分担分担吗?”
张天赐嘴角直抽,心道一声:坏了,被朱标坑了。
收回欲跑的左腿,张天赐轻咳一声,对朱标说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能觉得累呢!您这是在为老百姓谋福,为天下苍生开太平啊!”
“而且,这些国之大事!怎么能交到外人手上,万一微臣有什么二心,天下苍生怎么办!”
“所以,太子殿下,这些奏折还是得您一个人批,微臣科学院还有事,得赶快回去了!”
张天赐欲走,朱标却笑眯眯的抓着张天赐的肩膀不松手。
“别逃了,今天的奏折比昨天多了两倍,张师你今天不想批也得批。”
“来人,给张师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