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铜粉中取出的晶圆,张天赐小心翼翼的将晶圆捧在手心。
将四周无用的地方切掉,张天赐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可一定要成功啊。”
和历史上第一个集成电路不同,第一个集成电路使用的是三极管等结构,在硅基上进行联通使用。
而张天赐使用的方案,则是根据后世已经成熟的芯片制造工艺,进行的丐版简化。
这种简化手段,一来可以比第一代集成电路更加轻便小巧,二来制造的精度和用处也大大增加。
看着面前被切割成三十乘三十尺寸的晶体管,张天赐大概打量了一眼,确定了上面的铜线电路大部分都是连通好的,张天赐将电路连通到原本设计好的输入端。
张天赐深吸一口气,将连接了大量灯泡的‘显示器’连接到晶圆上。
按下一端的操控开关,张天赐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墙壁。
滋啦一声,不知道从哪发出的电流声,吓了张天赐一跳。
“卧槽,不会过载吧?”
“是单晶硅的纯度不够,还是铜的纯度不够?”
就在张天赐疑惑的时候,下一秒满墙的灯泡缓缓亮起,一个汉字的一,出现在墙壁上。
紧接着一秒之后,墙壁上的数字跳动成了二。
随后便是三四五按照顺序一直跳动。
当数字达到九之后,墙壁的左上角灯泡,便亮了一个灯,用来代表十。
看着自己设计的逻辑电路成功运行,张天赐先是淡淡的微笑,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大明的信息化大门,被我一脚踹开了!”
听到张天赐猖狂的笑声,陶成道从房间中走出。
看着墙壁上自动跳动的数字,陶成道啧啧称奇:“可以自己变换数字,这就是逻辑电路?”
张天赐回头看到陶成道,张天赐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怎么样,牛不牛逼。”
陶成道低头看向摆在一旁的晶圆,忍不住赞叹道:“太美了,这就是电气科学的终极形态吗?”
张天赐连忙摆手:“可不是,这个只是最基础的。”
说着,张天赐顺便为陶成道科普了一下,自己这块晶圆的制作原理。
陶成道听完之后,忍不住捧起晶圆仔细欣赏起来。
“听祭酒刚刚说法,似乎制作的关键,就是光?”
“那是不是说,只要光能够足够的小,我们就能生产出逻辑更复杂也更密集的集成电路?”
“乃至于,在这小小的晶圆上,雕刻出一整座城市?”
此时的陶成道,双手捧着晶圆,就好像捧着圣杯的使徒一样。
“理论上当然可以,不过想要做到这种精度,少说也要百八十年吧。”张天赐突然在一旁给陶成道泼了一盆冷水。
倒不是说张天赐不自信,而是张天赐这一套做法,就是跳跃式科技。
跳跃式科技和普通的递进式科技的区别,就在于跳跃式科技虽然可以创造出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但是却因为没有足够的沉淀,很容易就会因为某个问题,突然停滞十几年乃至二十几年。
以至于如果想要解决某个问题,就需要回头重新推进,曾经被人忽视,被人束之高阁的某个技术或者学科。
而递进式科技虽然没有跳跃式科技看起来那么神奇,但是却能做到几乎不出现死穴一样的问题,科学家可以在曾经走过的每一条路中寻找新的突破点。
二者之间,跳跃式进步虽然可以掌握先发优势,但是却会因为底蕴不够深厚的原因,被递进式科学超越。
张天赐此时就是在对大明进行拔苗助长,很多科学的基础和理论知识,只有张天赐自己一个人知道,而其他人看到张天赐的发明,只会做到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比如芯片的进步,就需要在晶体管结构上突破电子隧穿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不是在小于纳米级别的时候就会出现,这个问题早在微米级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影响芯片的运作了。
科研学者也一直在各种优化芯片中的晶体管结构,以抵抗越来越容易出现的电子隧穿效应。
很可惜,现在的大明别说是电子隧穿了,连知道电子这个概念的人都不多。
就连大明最聪明的陶成道,也仅仅只知道电子这个概念,但是在运用上,却几乎用不到。
就好像普通大学生学习的高数一样,毕业了就会被大脑扔进记忆的垃圾桶。
看着陶成道正在研究自己的晶圆,张天赐心想,是时候把自己大学和高中学过的教材掏出来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天赐立刻就摆起纸笔,开始抄写记忆中的高中教材。
没错,现在陶成道等人学习的教材,还只是初中的教材。
想必高中的教材提出,能让陶成道等人更近一步吧。
第二天,张天赐早早的来到科学院,打算继续抄写昨天没完成的工作。
因为教材上很多是需要配图来说明的,很多公式也需要张天赐翻译成汉字,自然就会比直接抄写麻烦很多。
刚来到科学院门口,张天赐就看到门口密密麻麻多了上百名守卫。
好在自己现在是大明的名人,没出现守卫不长眼,给自己拦下来的情况。
进到机械部,果不其然朱元璋正带着朱标在机械部参观。
张天赐一进来,就被朱标的太监千福注意到。
“张少傅到了。”太监千福对朱标说道。
朱标回头,看向张天赐说道:“张师,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着朱标指向了墙面上自动亮灭跳动的数字说道:“张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给孤讲一讲?”
朱元璋在一旁同样用希望的眼光看向张天赐,看的张天赐扯了扯嘴角,随口敷衍道:“没必要,讲了你们也听不懂。”
“原理就是让电信号通过和关闭,然后稍稍复杂一些,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朱标一脸无语的表情,看了看摆在一旁的圆晶,又看了看张天赐一副我已经全都告诉了你的表情。
“还真是‘稍稍复杂’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