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自知理亏,一动不动,任由赢华打骂。
“你不是很厉害吗?”
【砰!】
“你不是算无遗策吗?”
【砰!】
“你怎么就让彩彩被掳走!你知不知道,她怀了崽,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啊!!”
【砰砰砰!】
宋河心头愧疚后悔的要死,一句话不说,任由赢华打骂发泄。
痛感袭来,宋河诡异的感觉他心里好受了点。
“赢华,你打我吧!”
“我不该怕妘彩彩孕中多思就隐瞒实情。”
“更不该独自出来请巫医,把她一个人放到兽洞!”
“我该死!”
“赢华,你打死我吧!我活该!”
“要是彩彩有个三长两短,我宋河绝不苟活!”
族长急得心脏差点停跳,他上前拦住赢华:“赢华,我知道你生气,不过现在打宋河又有什么用?快听听巫医怎么说!”
“若是彩彩有事,就是打死他我也没有二话!”
族长看着赢华猩红的双眼,真的怕他生生把宋河打死。
“赢华,现在彩彩最希望陪在她身边的,肯定是你,你可不能丧失理智啊!”
姜春皱眉:“好了!要打出去打!这么吵是想把妘彩彩吵醒吗?”
闻言,赢华的拳头收了回来,他狠狠地看着宋河:“等彩彩醒了,我再找你算账!”
宋河鼻青脸肿,他拖着疼痛难忍的身子,倚在墙壁上,胸口起伏不定。
他是真的后悔了。
愧疚感淹没了宋河。
他太自大了!
若不是他的欺瞒,若不是他的大意,彩彩怎么会遭此横祸,事情怎么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彩彩胸口中了一掌,那可是地品高级的一掌,恐伤及肺腑,但又没有适合的草药,需得好好静养。”
赢华看着巫医往上掀开她的兽裙,露出她青紫肿胀的膝盖,心痛不已。
“呀,膝盖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姜春的眉头紧锁,她拿出药草研磨,最后轻轻地覆盖在了妘彩彩的膝盖上。
“这种草药药性温和,可以用来消肿止痛。”
赢华目光里含着心疼道:“巫医,彩彩胸口也受了伤,不吃药怎么能行?”
姜春为难道:“可是药性强烈,恐怕对崽崽有影响。”
赢华沉默片刻:“巫医,请熬药吧!”
姜春愣了:“这……”
族长也不同意:“赢华,你也知道幼崽对部落来说多么重要吧!”
“喝了药对崽崽不好,那可不行!万一生出死胎怎么办?我不同意!”
“而且这可是你的崽崽,你就这么狠心?”
“赢华,彩彩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啊,只是幼崽不能有事。你就听巫医的话,让彩彩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是。”族长语重心长地劝说。
赢华看向族长,目光冰冷:“族长,这是我的崽崽,我比谁都心疼它们。”
“可是,如果彩彩身体恢复不好,待她生产时,真的能熬过去吗?”
“做娘的熬不住,崽崽们又真的能平安出生吗?”
“总之,一切以妘彩彩的身体为重!”赢华的话铿锵有力。
族长沉默了,他看着赢华不容置喙的眼神,最后长叹一声,无力妥协道:“罢了,罢了,总归是你的崽崽,依你吧。”
不管是哪个部落的雄兽人,都是以后代为先。
如此尊崇善待雌性,也不过是为了繁育后代。
部落里,向来都是幼崽比天大。
可今天,竟然有雄兽人在崽崽和雌性面前,选了雌性。
姜云云心生佩服,她暗暗赞赏地看了眼赢华,便连忙去熬药了。
妘彩彩就是在此刻恢复意识的。
她努力睁开了眼。
冰山似的男人,身长玉立的站在石床前,为她据理力争。
看似最为冷酷无情,实则却对她一腔热忱。
“赢华……”妘彩彩的眼神里带了丝温情。
听到妘彩彩虚弱的声音,赢华立刻回头。
他半跪在石床旁边,一手轻轻握住妘彩彩的手。
在看到她清醒的那刻,赢华眼睛微红,声音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彩彩!”
“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妘彩彩带着笑意,她认真地看着赢华,这是她第一次看的这样认真。
“我没事,别担心。”
轻柔的嗓音抚平了赢华的紧张,他将头埋在了妘彩彩纤细白嫩的手里。
“彩彩,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吗?”
一滴泪,烫在了妘彩彩的掌心。
她的手微微颤抖。
这滴泪,自此烫进了她的心里。
妘彩彩抬起手,摸了摸赢华的脑袋。
“赢华,放心,我真的没事了。”
“你会好好守护我的,对吗?”
赢华红着眼睛,重重点头。
宋河躲在角落,垂着头不敢上前。
姜春松了口气:“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彩彩,你先喝了这碗药吧!”姜云云把刚熬好的草药端了过来。
就在这时,妘彩彩肚子一痛,双腿间湿意袭来。
她面色一白,语气镇定道:“草药先放到一边吧,我恐怕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