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提尔转头看向福尔摩斯,周围都是仆人,他们的对话也不方便让别人听到。看着梅斯默进入客房,米斯提尔这才反手握住福尔摩斯的手腕,拉着对方上楼进入了书房。
一进入书房,米斯提尔瞬间松手,反身满是担忧地看向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先生,您是发现了什么吗?”
福尔摩斯脸上此时满满的都是见到鱼的猫的兴奋神色,语气里甚至带着调侃:“你的这位未婚夫真是充满矛盾。”
米斯提尔瞬间被福尔摩斯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忘掉了之前的那些惶恐与担忧:“是有什么矛盾?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首先,是他的肤色,苍白的令人忧心,看起来身体就很不健康。”
“或许他真的是有什么疾病。”
“当然不是,那是他化了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确定,他之前动作间露出的手腕颜色比脸色要黄一些的。这就是第一个矛盾,我们现在并不以男性的白为美,但他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涂脂抹粉呢?米斯提尔,身为当了这么多年女性的你应该才是对化妆更敏锐的。”福尔摩斯看向米斯提尔的视线里满是遗憾,仿佛是在遗憾一个猫居然不会抓老鼠一样。
米斯提尔:……
刚刚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对方的化没化妆上,而且对方不止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都化了妆,肤色不仔细看的话如此统一,一般谁会怀疑化妆?
“我的观察力没有福尔摩斯先生这样仔细。那还有呢?”米斯提尔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在福尔摩斯看来这只是基础。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楚,就是个捧哏,让福尔摩斯将自己的发现全都讲述出来,并对对方进行真诚的夸赞。
基本上不管是在哪个同人里,福尔摩斯都是个喜欢别人夸奖的人。
“还有就是他的行为举止,即使强自抑制,我觉得他还是有些瑟缩,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强势与可怕。”
“或许只是他的性格如此?”米斯提尔猜测。
福尔摩斯没有反驳米斯提尔的话,但显然那双灰色眼睛里满是对他话语的不赞同。
“还有另一个矛盾的点,身为一位年薪五千英镑的富商,他只带了一位马夫,连个贴身男仆都未带,遇到一些商务事宜,难道都让那马夫去做?”
在现在的英国,不管是贵族还是中产阶级,都是喜欢雇佣仆人的,这在他们看来是体面的象征,尤其是在中产阶级。
不少人甚至以雇佣仆人的众多为荣,而这些仆人还有着丰富的分工。
最低等的杂活女仆,贴身男、女仆,负责管理家庭事务与仆人的男女管家,负责帮助做饭的厨房女仆、洗涤室女仆,客厅女仆,马夫等等。
像是他们家,只有四个仆人,是便宜爹跟他的贴身男、女仆,一个负责做饭的厨房女仆兼任客厅女仆,还有一个男仆是马车夫兼任看门人。
这已经算是少的了,一般年收入1000英磅等都会雇佣4个女仆外加两个男仆,而年收入5000英镑的则会雇佣20个以上的男、女仆,这里面当然会有贴身男仆。[1]
而作为一个年收入5000英镑的富商,这位梅斯默外出居然只带一位马夫,着实有那么一点可疑。
可这些矛盾点在揭露什么,米斯提尔怎么都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福尔摩斯先生,我没有您聪慧的脑袋,着实想不出来这些疑点是因为什么,不知道您有没有头绪。”
福尔摩斯看向米斯提尔的目光有点恨铁不成钢:“阿格里帕先生,我从未觉得我有多聪慧,当然你也不算蠢笨,你在魔法上就有着聪明的脑子,只是不愿意将这些运用在这些细微事物上!”
米斯提尔:……福尔摩斯居然说他不算愚笨,还说在魔法上算聪慧?
米斯提尔觉得自己这简直是在做梦,福尔摩斯居然会夸人?啊不对他是不是被什么同人误解了,原著福尔摩斯好像没那么毒舌的吧?
看着米斯提尔还是一脸没明白过来的蠢样,福尔摩斯摇摇头:“现在这些疑点还不能说明什么,但我会给我的同学写信询问,或许很快就能发现更多线索。”
米斯提尔:……怎么感觉福尔摩斯刚刚是在驴人。
“关于这位梅斯默先生,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危险,反而会对你产生帮助。”福尔摩斯微笑。
米斯提尔感觉自从见到福尔摩斯之后,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向对方傻愣愣地发问,感觉自己更加智商捉急了。
现在的他又要发问了,他不想这样,但是他根本没发现那个便宜未婚夫能帮他什么……不对!
“你是说让他帮我办父亲跟弟弟的葬礼?”
“米斯提尔,你的脑子终于跟着转起来了。当然,以你家的状况,恐怕你只有在小时候才参加过葬礼,我也从不耐烦参与这些事情,现在有人送上门来帮助你,那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吗?”福尔摩斯笑着反问。
福尔摩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米斯提尔忍不住在心中想到。但是这位好心的便宜未婚夫梅斯默先生刚刚可是用那突如其来的火球威胁他来着,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啊。
让对方住在府邸内在米斯提尔看来是一件有些危险的事情,可是福尔摩斯都说了,对方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危险,那肯定跟对方身上的疑点有关。
米斯提尔只能压下心中的担忧,看福尔摩斯拿起纸笔迅速写完信,让男仆将封好的信送到邮局,之后便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桌子上他那些魔法物品来,好像完全忘掉了那个梅斯默一样。
然后福尔摩斯很快就发现,他好像没什么魔法天赋。
明明严格按照这个《魔法初探》上写的布置祭坛,点燃香薰与蜡烛,上面还放着祭品画了五芒星,用米斯提尔最早为自己削出来的魔杖举行仪式,甚至还在咒语里念诵了神明的名字,摆在祭坛上的物品完全没有效果。
福尔摩斯完全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进入魔杖,从而进入祭坛上的施咒物品上。而将这个水晶胸针戴在自己身上,让米斯提尔用仪式匕首划他的手,鲜红的血液一下子从划过的地方涌出,根本没有一点保护效果。
这反而吓到了米斯提尔,让他慌乱地翻出了放在箱子底下以防万一的碘酒跟棉球给福尔摩斯消毒。
还好米斯提尔因为担忧效果并没有使劲,要不然除了涂碘酒那就还需要包扎了。
这个时候米斯提尔才发现福尔摩斯的手并非白皙修长的像是小说中男主的手,而是骨节分明充满力量,上面还有一些化学试剂腐蚀过后的痕迹,一看就能知道对方的爱好。
福尔摩斯对这点伤口也不在意,米斯提尔涂好碘酒后就直接抽回手,那个戴在身上的“施过咒”的水晶胸针已经被他摘下来拿到手里查看了。
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跟之前的胸针还是跟之前的那个水晶耳坠,肉眼上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但他就是没有成功,虽然这在福尔摩斯的预料之内,但心底还是有着淡淡的不爽。
魔法师看来也是很看血脉传承的,他没有魔法师的血脉,就无法施展魔法。
米斯提尔拿过福尔摩斯手里的胸针,重新放到了祭台之上,手里拿着福尔摩斯拿过的那个他自己削的魔杖念出了咒语。
“听我唱诵,我祈祷,祈祷保护的力量降临,降临在祭坛中的水晶胸针上。”
福尔摩斯在一旁一眨不眨地观看着,可是以他超绝的观察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魔法,只看到了米尔提斯略微颤抖的手。
而施咒结束后的胸针拿起来仔细查看也跟之前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可福尔摩斯再次戴在身上,让米斯提尔这次用帽针扎他,却果然没有受伤,使劲也没有。
被迫被福尔摩斯催促使劲扎他的米斯提尔:……
那个瞬间米斯提尔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个容嬷嬷,福尔摩斯就像是个受虐狂。
好吧,好奇起来的福尔摩斯总是显得有点疯狂。
“果然神奇,太神奇了。哦米斯提尔,这枚胸针能够送我做研究吗?就当我带你去黑弥撒那里并救了你贴身女仆的报酬?”福尔摩斯看向米斯提尔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双灰色的眼睛就像是漂亮的宝石一样,满满的都是渴望。
米斯提尔还是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福尔摩斯,尤其是对方真的帮了他,现在显然还要留下来继续帮他——或者是研究魔法顺便帮他。
“当然,我没有办法拒绝我的恩人。”米斯提尔回答,“但我还是有点疑惑,你是怎么知道那天晚上凯利要死的?”
“很明显,在前天晚上我潜入你们家之后我发现了你会隐身,还听到了你父亲跟你的贴身女仆的对话,发现了有人潜入凯利房间偷走了一身衣服并且留下了一根短短的猫头鹰羽毛,就能发现凯利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