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王府内,庞照先独自伫立在广阔的演武场上,面容刻着岁月的痕迹,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儒雅与深邃,身材健壮,透出一股威严之气,腰间悬挂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无声地流露出肃杀的氛围。
正在庞照先在演武场上演练之际,一名年迈的幕僚来到身前说道:“王爷,就在不久前,有人持世子的兵符调动了一千精骑。”
庞照先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明白了过来,“看来是姬御的动作,庞令这小子倒是大方。”他心中暗忖,庞令曾修书希望他关照姬御,却没想到连兵符这等重要的信物都交予了他。
“长芦的灾情如何了?”庞照先收敛心神,沉声问道。
幕僚神色凝重地回答:“初步估算,流民已多达五千余人。”
“竟有这么多人?”庞照先眉头紧锁,“看来姬御此次确实被束缚住了手脚,难怪要从我这调用一千精骑,不过想来是有大动作了。”
“幕僚有些担忧地问:“王爷,我们是否需要介入?”
庞照先摇了摇头,“朝廷的意图已然明朗,才会派姬御来此。我若插手,岂不是拂了朝廷的颜面?庞令也与姬御交情深厚,更何况,让我去欺负姬武的儿子?我可拉不下这张老脸。”
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往日舒服的日子,恐怕真的要成为过去了,长芦的盐业,说不定真能被姬御整顿过来,不过,我倒是好奇,他是否有胆量来向我讨回那些旧账。”
幕僚也笑着说道:“要又如何,不要又如何,难道王爷还会给他不成?”
“哈哈哈哈!”庞照先听后爽朗地大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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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带领着队伍回到衙门时,发现门前聚集的滋事百姓仍旧坚守在原地,当他们看到大批兵马向衙门疾驰而来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们误以为这些兵马是为了镇压他们而特意调来的增援,一时间惊慌失措,如同受惊的鸟兽般四散奔逃,原本坚定的立场在兵马的威慑下瞬间瓦解,只留下了一片混乱与恐慌。
宋林甫与孙明方看到钟山于身后的兵马,也是相当的吃惊,不知姬御从哪里调来这么多的军队,不过看着这些骑兵们精良的装备,想来也只能是冀州王的兵了。
惊异之余,他们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地,之前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孙明方转向身旁的几名衙役,果断地吩咐道:“去,将刚才记录的那些滋事者悉数捉拿归案。”
衙役们闻令而动,刚才早已在暗中锁定了目标,此刻毫不犹豫地离去执行命令。
此时姬御也走出了衙门,看到钟山大获全胜的壮观场面,他的心情顿时高涨起来。
他走到钟山面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好样的!”
钟山向在场的众人引荐道:“这位是冀州王麾下的屯骑校尉,而这位,”他转向姬御,“是我们幽州王的世子殿下。”
校尉听闻此言,内心震动不已,不明白为何姬御为何能够调动他们冀州兵力,不过却迅速整理仪容,恭敬地向姬御行礼:“参见世子殿下。”
姬御抬手示意:“将军不必多礼,此番多亏了将军及时相助,还请各位将士在衙门稍事歇息,以表谢意。”
校尉虽感荣幸,却仍恪守军纪,他回答道:“多谢世子殿下的美意,但军务在身,我等必须即刻回营复命,不便久留。”
姬御听后,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如此,我便不强留了,请将军代我向王爷问好,姬御不日将亲自登门拜访。”
一众骑兵匆匆离去。
姬御看着抓获的一众人等说道:“都带下去吧,也不知道衙门的牢房够不够用。”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我等就是去看热闹的啊,什么也没做啊!”刚才被骑兵吓得屁滚尿流的一些盐商们,此时见到了姬御,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纷纷争先恐后地开口解释,生怕晚了会被一同治罪。
姬御目光转向钟山,钟山解释道:“这些人声称他们并非温怀远麾下的盐商,只是由于温怀远此次的大动作引起了他们的好奇,而自身又错过了参与的机会,心生不甘,因此才跑去现场围观。”
“对啊对啊,我们什么也没做,就是站在那里看了看。”有人附和道。
姬御听着他们的辩解,心中自有判断,不过还是说道:“冤枉与否日后自有决断,先带下去。”
一群衙役立即响应,不容分说地拉着他们就走,口中严厉地命令道:“闭嘴,快走!”
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盐商,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衙役们才不理会他们的申辩,先带下去招待一番再说。
从犯人身上捞取油水,早已成为衙役们默认的额外收入来源,这些盐商,个个富的流油,对于衙役们而言,无疑是块诱人的肥肉,衙门中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些官场中的潜规则,对于出身贵族、涉世未深的姬御来说,却是一无所知,宋林甫淡淡地扫视了一眼这些衙役,不过却并未说些什么。
随着一众人等被带了下去,姬御问道:“这次缴获了多少私盐?”
钟山有些无奈地回答:“此番行动,缴获的私盐……并不多。”
姬御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不是很多?这是为何?”
钟山解释道:“温家此次行动分了两路进行,一路由先前叛离盐帮的秦云鹤领头,另一路则是由盐帮本身负责。”
他继续详细阐述:“秦云鹤带领的货船份额虽然不大,但在我们赶到之时,情况已是万分紧急,他的货船已然离港,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放火烧船,结果两艘船都淹没在火海之中,仅留下极少部分的私盐。”
“盐帮的呢?”姬御问道。
钟山叹息道:“盐帮当时人手众多,远远看见我们来到之后,把大部分的私盐全部都推到了河里,等控制了所有人之后也是所剩寥寥无几了。”
姬御听后,脸上流露出惋惜之情,他沉思片刻后说:“没想到温怀远竟如此决绝。如今大雨连绵,盐业生产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而今又销毁了这么多存货,恐怕会对整个大周的盐业市场造成不小的冲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