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连年征战,未曾将这大商拖垮,靠的就是这18个大粮仓,生生的逆转了大商的颓势。
现如今,颇有一种‘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视感。
慕容极放下酒杯,轻叹一声:“当真是好生奢华呀,我这一辈子,未曾过过这般日子。”
“哈哈哈!!先祖,可是怪孙儿给您上供的太少了?”
“如今,我们大商富庶,以后给您上供的祭品,再翻三倍如何?不,十倍。”
帝辛颇为豪气,几杯酒水下肚,却是面红耳赤,有了些醉意。
慕容极却是并无反应,目光落在费仲尤浑身上,才发现这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瑟瑟发抖了。
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周身不断萦绕的杀意,已经无法通过他自己控制来隐匿了。
不断的溢散出来,使得整个宫殿,都显得有些阴冷。
“呵呵,十倍祭品,火云洞的诸位,该骂我了!”
“哎,先祖放心,都是我人族先贤,自然也少不了他们那份。”
慕容极垂头低眉,喃喃的说道:“那就好……可惜了。”
不知不觉间,就想到了,在自己的记忆之中,上一个这么败家的帝王,是谁来着?
刘彻!
可是,人家拿出了实打实的战绩来,打出了实打实的利益。
为以后汉朝经略西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时候所获得的钱财,又何止是他几场大战消耗的几倍、几十倍。
弊在当代,功在千秋,得了一个穷兵黩武的名声,但倒也值得。
人家的钱,都用在了实处。
现如今,北海未定,东海也不太平,各处敌人隐匿、环伺。帝辛还在消耗粮仓之中的积累酿酒?!
慕容极有些不太帝辛的脑回路,这就是闻仲口中的明君?这就是那些大臣口中的明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慕容极还以为,这帝辛如何如何呢。
“先祖怎么不享用?可是这食物不合胃口!?”
慕容极回过神来,脸色一沉再沉:“给我拿些鹿肉来。”
“是!”
一旁的侍女,将树上的鹿肉轻轻摘下,切成小块,放在慕容极面前。
他慕容极也不客气,一点点吃了起来,烤鹿肉的味道不错,可是他越吃心就越凉。
回过神来,便已经是后半夜了。
慕容极跟着侍女来到,提前准备好的卧房内。
看了一眼这宫殿的规模,却是有些不太对劲,仔细一看,一时间,有些愕然。
【这帝辛怎么把寝宫让出来了?!】
随即,便也不在意了,一招手,示意那些内侍都下去。
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等等!”
那些内侍忽然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低头,听着慕容极的吩咐。
慕容极一步步走来,目光落在那个一直伺候自己的女子身上。
穿上衣服,却是让慕容极有些不敢认,简直就好似是两个人一般。
一个呆板,一个灵动。
这场宴席,慕容极表达的不满,费仲尤浑都看在眼里。
等到帝辛反应过来之后,凭借他那神奇的脑回路,少不得会要了这女子的性命!
“你留下值夜。”
“是。”
随即,慕容极挥了挥手,示意其余人等下去。
众人退下,那位侍女帮助慕容极褪下衣袍,简单的梳洗一下。
慕容极便朝着床榻走去。
床榻之上,却是幕帐层叠,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这床榻可是不小,能够容纳十几人。
这么大的床,慕容极也就见过通铺,还是上学时睡的宿舍。
“倒是显得我没见识了。”
慕容极翻开围帐,便看见了绣着金色龙纹的黑色被子,翻开被子,直接躺进去。
却是没有一丝凉意,温热暖和,很舒服。
慕容极也并不意外,他当皇帝之时,便有暖床女官侍候。
忽然之间,从床被之下,探出来一只娇嫩玉手,随即,便有一个温热如玉的妙人,贴了上来。
一点点从被子下,爬上慕容极身体,又从他胸前探出头来。
肌肤白淡,身段紧实而紧致,线条十分柔嫩,眸子之中,还隐匿着一份野性和欲望。
“大王~”
一时间,慕容极居然觉得被子内的温度急剧升高,甚至有些灼热,尤其是这女子身上的体温灼烫。
苏妲己!!
慕容极心头惊诧,一时间不清楚,是她认错的人了,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
在这床榻之上,还有些昏暗,若是不发出声音,还真的无法分辨睡在床上的人是谁。
狐族的媚,天成。
慕容极可是体验过,狐妖世界之中,涂山蓉蓉的的本事,还有些意动。
随即,便将想法清除脑外。
【鹿肉,是真的很补啊!】
一双大手,在被子中顺着苏妲己的臀线,缓缓上移,一直抚摸着她的后背。
再到她的脖颈上,一把掐住。
“嘤~大王~你要做什么~”
慕容极脸色微沉,但凡是个好人儿,他也顶不住啊!
掐住苏妲己的后脖颈,直接将她丢出被子外面。
“碰!”
“啊!”
“出去!自己找地方睡去。”随即,便翻了个身,不再理床外摔在地上的苏妲己。
苏妲己面色煞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神之中,却满是疯狂。
在侍女的搀扶之下,缓缓站起身来,心中却是犹豫不定。
面前的这人,她多少也有些猜测,刚才慕容极的反应,对她可是很有感觉。
她都抓住了。
赤条条的站在床边围帐前,犹豫许久,这才缓缓伸手,去探那床前的围帐。
缓缓掀开,正想要再钻进去的时候,忽然间,就顿住了身形,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不敢再前进一步。
在她的眼前眉心处,一点寒凉,那是天问剑的剑尖儿,只要她再往前一点,便会死在这天问剑下。
但是,又不敢后退,怕惊扰了慕容极,真的将她斩于剑下。
“滚。”
一声不清不淡,确是让苏妲己如蒙大赦,匆匆忙忙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随即,又将衣服胡乱套在身上,颤颤巍巍的走出门外,寒风一吹,却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又不得有些后怕,惊恐于自己的大胆,又可惜丧失良机,若是知道是他,自己主动出击好了。
同时,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刚刚自己会生出那等心思来?
每一代人王,都承载着或多或少的人族气运。
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的定子,所承载着他那个时代的人族气运。
只要有这个人王存在,他那时代的气运就不会散。
随即,再入驻火云洞,将气运镇封在伏龙鼎下,便算是功德圆满了。
这是伏龙鼎,赋予历代人王的权利,凭借着这等气运,可以引导他们步入修行。
可是,最初的那几位却是不同,他们代表着大量的人族气运。
即使是他们身边的小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更何况还是一位人王妃子。
都会或多或少分润他们身上所承担的气运。
自己居然肖想初代人王,能够留下命来,当真是死里逃生了。
看见有宫女路过,苏妲己这才恢复了些神志:“大王在何处?”
宫女对着苏妲己匆忙行了一礼:“大王在肇庆宫。”
苏妲己现在懒得理会这些人,匆匆忙忙的朝着宫殿走去。
心中却是满满的凄苦,她不是个傻子。
慕容极不会自己寻到那间宫殿去,那些宫女内侍,若无帝辛首肯,谁敢将慕容极带去寝宫内殿?!
忽然之间,苏妲己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日月孕育了他们这些妖族生灵。
妖族便将日月奉为神明,如父如母。
这时才想到,那月宫的正神姮娥,还是那位的继女。
一时间,苏妲己心中的苦楚,让她难以言明,作为妖时,她一直都想要个名字。
不再是什么狐大狐二这样的代号称呼。
狐狸死了,这个名字也会转移到其他族人身上。
那时候,她就很羡慕人族,人族能够有自己的名姓,长此以往的用下去。
如果能够有大功,就能被记录在史册之中,永传万世,人族不灭,名字就会一直流传。
可是妖族的内心,只有生死强弱,弱者屈服于强者,却是极其简单又合理的。
她不想那样,女娲娘娘召集,她便去了,也接下了这等任务,想要试一试做人的感觉。
所以,她找了一个名字听上去很好听的,抛却妖身,孤注一掷。
很多人族的东西,她是一窍不通,都是那个被她关押在心底深处的单纯姑娘在一点点教她。
可是作为人,却是极其复杂的,复杂到她难以招架,她……后悔了。
人总有着爱欲纠缠,爱欲,是人族对抗强权的力量,也是他们奋发的根基。
“妲己,做人……太苦了,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苦吗?也许吧。伯邑考告诉我,巫族的习俗也是弱肉强食,商王有着巫族血脉,所以……情感淡漠。】
苏妲己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你现在还有机会跳出局去,那人是初代人王,你求求他,他能帮你的。】
苏妲己无奈叹息,“人王又如何?圣人之下皆为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