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王,”斥候兴高采烈地说,“房陵那帮人连仗都没打,一见我军到了城下,马上就开门投降了。”
“意料之中。”刘备点头,一脸平静。
“曹操那家伙都跑了,东三郡成了孤立无援之地,他们不投降还能怎样?”
是啊,除非那些官员想找死,否则除了投降,他们没别的出路。
刘备忽然想起一事,看向诸葛亮,笑问:“孔明啊,孤记得没错的话,房陵的蒯祺太守,是你家的那位亲戚吧?”
“没错,是大臣的姐夫。”诸葛亮回以微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哈哈哈!”刘备放声大笑,“这就难怪了,有这样的关系,蒯祺投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蒯府君识时务,归顺我大汉,自然是要重用的。”
刘备随即下令,“传令下去,让蒯府君继续担任房陵太守,一切如常,和孟达一起安抚民心。”
蒯祺这投降,本就是立了一功,何况还是诸葛亮亲姐姐的丈夫。
有了这层关系,刘备自然要好好利用蒯祺这层亲缘关系,巩固自己的统治。
殿内,刘备正与众臣欢宴,气氛本热烈非常,忽有一斥候,神色古怪,步履蹒跚地闯入,那模样仿佛脚下的地砖烫脚一般。
“何事如此慌张?”刘备眉头一挑,疑惑地问。
斥候嘴角抽搐,尴尬之情溢于言表:“启禀主公,孟达将军他,为了显示军威,竟将那已归顺的房陵太守蒯祺,给斩了。”
此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群臣哗然,面面相觑。诸葛亮脸色铁青,眼中怒火隐现,蒯祺不仅是他的亲姐夫,更是荆州四大世家之一的蒯家人。
蒯祺开城归顺,本是喜事一桩,谁料竟落得如此下场。刘备心中怒火中烧,手中酒杯险些捏碎,他强压住心头的怒气,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孟达此举,岂非让人笑我刘备不仁?”刘备心中念头急转,孟达这一刀,不仅斩杀了蒯祺,更是将蒯家推向曹操,让他在荆州的威望大受影响。
蒯祺身份非凡,其家族在荆州根深蒂固,如今却因孟达的一时冲动,让刘备苦心经营的仁义之名,蒙上了一层阴影。
诸葛亮一旁,目光深沉,他的亲姐姐,蒯祺之妻,此刻定是悲痛欲绝。
“这蒯家,可是与我有亲,孟达啊孟达,你此举,可是让我陷入了两难之地。”
刘备心中叹息,目光却愈发坚定,他知道,此事必须妥善处理,否则荆州势力的归附,将遥遥无期。
蒯祺这次的归顺,原本可是个绝妙的机遇,正好把蒯家从曹操那边巧妙地拉到刘备的麾下。
就算不能让他们全心全意,至少也能让蒯家两边都占个便宜,总比他们傻乎乎地只押曹操一注要强。
哪知道,孟达这家伙一剑刺下去,把蒯祺给料理了,好端端的计划就这样泡了汤。
要说这孟达,他那手‘妙计’可真是高深莫测,就像是在舞台上舞剑,明着是刺蒯祺,实际上那剑尖儿却是指向诸葛亮,
或者说,是指向以诸葛亮为首的那一帮‘荆州派’的兄弟们。
这世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刘备的地盘儿里头也是暗流涌动。
自从刘备进了益州,法正、孟达、李严这些个滑头可是立了大功,自然也就成了刘备身边的大红人。
可这样一来,他们这群‘东州派’和诸葛亮带领的‘荆州派’就难免有些摩擦,权力斗争嘛,自古使然。
孟达这一刀下去,蒯祺是倒下了,看起来是冲着诸葛亮去的,防止‘荆州派’再扩大势力。
可话说回来,争权夺利归争权夺利,终究还是自家人的事,总得有个限度。别忘了,外面还有大把的敌人呢,得先团结对外才是。
所以说,孟达这回的手段确实是过火了,政斗归政斗,弄到要动刀子的地步,实在是超出了底线。
“这孟达,真是会挑时候添乱!”马谡拍案而起,一脸愤慨,“擅自斩杀降者,这不只是坏了大王的仁义之名
,简直是给大伙儿的喜庆宴席添了份苦涩的开胃菜啊!“
原本杯盘狼藉的宴席,因为这档子事儿,变得死寂一片,就像被冰封了似的。众人的脸上,没了欢愉,只剩下各异的神情。
“哼,真是世事难料啊!”李严不甘示弱,站出来反驳,“孟达将军可是刚立下赫赫战功,拿下了房陵,这会儿就因为点小事儿受罚?这不让人家寒心吗?”
诸葛亮坐在那里,稳如泰山,脸上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沉默,让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都给我安静!”刘备一声断喝,如同雷霆炸裂,震得大殿的梁柱都似乎抖了三抖。
他瞥了一眼诸葛亮,只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事儿,看来得自己拿主意了。
“孟达虽然行事鲁莽,但破敌有功是事实。”刘备沉声宣布,“就擢升他为建武将军,以示嘉奖!”
。
“房陵已入我手,然而上庸、西城两郡尚待收复,孟达独木难支啊。”
刘备一声轻叹,语出惊人,四周的荆州官员个个成了变色龙,心里暗道:这莫非是要偏袒孟达那厮?
话锋一转,刘备续道:“刘封,你英勇善战,堪当大任,便封你为副军将军,统率东三郡,孟达辅助你。”
刘封听得此令,胸脯一挺,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那双眸子更是挑衅地扫过刘禅,仿佛在说:看吧,论实力,还是我刘封更胜一筹。
刘禅淡然一笑,内心却如明镜,深知这明升暗贬的一招,是对孟达斩杀降将蒯祺的巧妙惩罚。
他目光流转,瞥见荆州派官员脸上的愤懑逐渐消融,东州派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孟达的升迁,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兵权旁落。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那如玉的耳垂轻轻颤动,仿佛在嘲弄着东州派的无奈。
荆州派官员心中的怒火稍减,东州派众人虽有千言万语,却只能硬生生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