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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温存

    杨玉环在李琩的熏陶下,已经开始有了独立处理一些危机的能力。

    只是比起做一个像武则天或者太平公主那样的人,她更喜欢呆在李琩身边玩玩闹闹。

    李琩心有所感,会心一笑,道:“你就不怕我欺负你?”

    “你会吗?”杨玉环抬头,水汪汪的眸子看着李琩。

    李琩也同样望着杨玉环,四目相对。

    过了会儿,李琩道:“伱瘦了。”

    “没有吧。”杨玉环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瘦了也好,郎君抱着不吃力。”

    “胖点也不吃力。”李琩笑了笑,“你让我抱一百多斤的石头我可能抱不起来,但让我抱一百多斤的你,应该是没什么难的。”

    杨玉环听到这话,又咯咯的笑了起来,道:“来日方长,郎君舟车劳顿,把臣妾放下来吧。”

    李琩没有听杨玉环的话,一直把杨玉环抱到里屋,才将杨玉环放下。

    杨玉环落地之后,给李琩退去铠甲,等着李琩沐浴完,又亲自李琩换上新的衣服。

    杨玉环一边替李琩系衣服,一边道:“晚宴臣妾已经安排妥当,前来送礼的安西官员,贵重的臣妾全部退了回去,不太贵重的特产,臣妾留了下来,并还给他们差不多价值的物品。”

    李琩远征得胜,想要巴结的官员自然排着队就来了。这其中有些是真心的祝贺,有些则是想混水摸鱼,趁着这个机会,贿赂杨玉环和李琩身边的人,以此让李琩给他们报个功。

    许多打了胜仗的将军,都可以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当然,也有很多将军,栽在了这上面。

    所以李琩听到杨玉环处理得如此妥帖,心中十分欣慰,但嘴上却调侃道:“这样你岂不是什么也得不到?”

    杨玉环听出这话是调侃,笑道:“那臣妾去重新要回来。”

    李琩道:“哪有别人主动送不要,反而自己去索要的说法。”

    “臣妾就是啊。”杨玉环替李琩系好衣服,拉着李琩的手,微踮脚尖,亲了李琩一口,笑道:“臣妾这不就是自己索要的吗?”

    “这不算。”李琩笑着摇头,然后搂过杨玉环,吻了一下杨玉环的额头,道:“这我愿意主动给。”

    杨玉环会心一笑,靠入李琩的怀里,享受片刻的宁静,道:“臣妾知道郎君爱护自己的羽毛,所以自作主张如此安排,郎君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李琩搂住杨玉环,“你做得很好,我也不知道上辈子行了什么善,才能娶到你。”

    杨玉环笑道:“那我们这辈子继续积德行善好不好?这样下辈子我们也会在一起。”

    “好啊。”李琩点点头。

    这时,仆人前来敲门,隔着门道:“殿下,安西的官员和地方大族已经把偏厅坐满了,是否要先打发他们回去?”

    杨玉环听到这话,低声对李琩道:“待会儿少饮酒,臣妾在房中等你,去吧。”

    “嗯。”李琩点点头,吻了一下杨玉环的唇,才出门,对仆人道:“走吧,我去看看。”

    李琩想要在安西呆下去,对安西地方官员和大族的应酬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一来,这算是一种笼络手段。

    二来,安西的地方行政制度和大唐别处不同。

    安西的地方行政制度是羁縻制。

    所谓羁縻制,是唐朝盛行的一种地方少数民族自治政策,并且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不同,“羁縻”的深度和强度也有差异。

    安西的羁縻制,保留了地方的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利用少数民族中旧有的贵族进行统治,以此为基础,再划分羁縻州县,任用少数民族贵族为州县官员,参与治理。

    军事上,允许少数民族势力有兵丁,平时政府不管,战时听从调遣。

    经济上,需要缴纳赋税,但是会有优惠和减免。

    所以,有些兼着安西官员职务的少数民族头领,就有点类似于“小蕃帅”。

    而且这些“小蕃帅”挨得近,常会因为谁断了谁家的水,谁占了谁家的地打起来。

    李琩要想在这儿呆下去,就得先团结他们,缓和他们的矛盾,而要做到这样的前提,除了武力威压,还得让大家先服你。

    而这样的应酬,就是很好的机会。

    李琩前去和安西的地方官员和大族头领先谈了一下午,到了晚宴,又带着这些人和军民共贺远征大胜。

    直到大半夜,才回屋。

    李琩听了杨玉环的话,并没有饮多少酒,但来到屋里,却发现杨玉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杨玉环的衣服未换,头上的饰品也没摘,看样子,是等他等睡着的。

    李琩走到桌边,看着熟睡的杨玉环,心里有些感慨。

    李琩知道,杨玉环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她太累了。

    但这就是他选择这条路必须的付出。

    李琩小心翼翼的替杨玉环摘掉头上的饰品,将她抱回床上。

    刚放下,杨玉环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杨玉环看到李琩,嫣然一笑,双手搂住李琩的脖子,道:“郎君现在属于臣妾了。”

    “嗯。”李琩点点头。

    杨玉环笑道:“郎君累吗?”

    李琩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你累吗?”

    杨玉环摇摇头,表情有些害羞。

    龟兹九月的夜风清凉舒爽,房间里摇曳的烛光晃动着,幸福的歌谣悠扬动听。

    ……

    ……

    ……

    次日。

    已近午时。

    李琩和杨玉环还没起床。

    杨玉环趴在李琩的肩头,问道:“郎君,你说我们要在龟兹开府,是什么时候?”

    “可能得等我上请罪书之后。”李琩搂着杨玉环回道。

    “都打赢了为什么还要请罪?”杨玉环好奇道。

    李琩道:“无论怎样,擅自出兵远征,都不符合规制,我若请罪,便是捍卫规制,我若不请罪,便是挟功自傲。”

    “那郎君会受罚吗?”杨玉环有些担忧。

    “应该不会。”李琩笑了笑,“规制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只要有此行为,能堵朝中悠悠之口,便算有了交代。”

    “这样啊。”杨玉环想了想,“那我们要立马写请罪书吗?这样写得越快,便会表明我们态度越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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