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采萍认真想了一下。
她知道明天是李豫的生辰。
李亨如今在她心里,什么都好,唯一让她不满意的,就是她不是李亨的第一任夫人。
于是她幽幽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李亨道:“我决定不了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是谁,但我能决定,我往后的日子,最怜爱谁,对谁最好。你若不愿意,便算了吧。”
“我也没说不愿意。”江采萍娇嗔一句,“希望殿下不要负我。”
“我定不负你。”李亨表情郑重。
……
……
……
次日。
李豫生辰,众人同宴,李隆基也亲自前来,看望他喜爱的孙子。
席间,江采萍身着红色舞服,莲步轻移,缓缓走来。
李隆基看到江采萍,整个人眼睛都直了,端起来的酒也忘了喝。
李亨余光一直留意着李隆基,看到李隆基见江采萍的眼神,心里大喜。
他知道,这事有机会了。
江采萍进屋后,先给李隆基行了一礼。
李隆基这才回过神,但并没有移开眼,只点点头。
江采萍不敢直视李隆基,因此并没有发现李隆基的眼神,行礼之后,便退到一旁,演奏琴曲。
李隆基专心的听着,不时的点头。
待江采萍弹完,李隆基道:“这是福州的琴曲,你是福州人?”
江采萍不敢抬头,应声道:“回圣人,小女子是福州人。”
“伱这琴艺比朕的宫廷琴师不遑多让。”李隆基夸了一句,又道:“朕看你穿着舞服,是还会跳舞吗?”
“回圣人,小女练过。”江采萍道。
李隆基道:“舞来瞧瞧。”
“是。”
江采萍起身,来到中央,翩翩起舞。
只见其身姿曼妙,舞姿时而轻盈,如月上柳梢,时而迅捷,如燕掠静湖,长袖善舞,带着飘渺仙气,低眉颔首,目光中无限柔情。
李隆基完全看呆了。
他静静的看着江采萍跳完一舞,拍手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曹子建所言,诚不欺朕!”
江采萍听李隆基如此夸她,以为她和李亨有戏了,于是开心的上前叩拜,道:“谢圣人恩赞。”
李隆基望着叩拜的江采萍,看着她曼妙年轻的身体,眼中的火焰似乎要喷薄而出。
李隆基怔怔看了会儿,转眼白了旁边的高力士一眼,才对江采萍道:“如此佳人,朕会赏你,起来吧。”
“是。”江采萍起身,高兴的退下。
宴席完毕,李隆基和高力士一道离开。
刚出李亨的府门,李隆基便对高力士道:“朕那些花鸟使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女子竟然没有一人发现,朕看他们都是忙着为自己寻花去了。”
花鸟使的事,一直都是高力士在管,因此这话算是对高力士的批评。
高力士忙道:“奴婢有罪,奴婢回去定会惩罚的他们,但当务之急,奴婢以为是先打听清除那姑娘的来历。”
“嗯。”李隆基点头。
高力士得了允许,折身回去,把李亨叫出来。
李亨跟着高力士出府,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江采萍。
江采萍对上李亨的眼神,会心一笑。
高力士领着李亨来到李隆基跟前,对李亨道:“忠王殿下,今日席间那姑娘姓甚名谁,什么来历?”
“姓江名采萍,福州人士,她阿爷刚进了太医署,因此来到长安。”
李亨先恭敬回复,然后接道:“父皇日理万机,为大唐殚精竭虑,劳累非常。所娱者,只有乐舞。十八弟仁孝,将龟兹乐舞整编献于父皇,因此我也便想着整编东南之乐舞,以补十八弟之缺。”
高力士道:“如此说来,忠王殿下是请她来编乐舞的?”
“是。”李亨道。
高力士得到确定,看了一眼李隆基,李隆基点点头。
于是高力士道:“忠王殿下公事繁忙,这整编东南乐舞一事,便交给老奴来办吧。麻烦忠王殿下知会那姑娘一声,晚间便让她进宫里去。”
“是。”李亨心中窃喜。
李亨送走李隆基,回到府中。
一进府,江采萍便高兴的找到李亨,问道:“殿下,我们的事圣人答应了吗?”
李亨望着江采萍,悲切道:“采萍,要不我们逃吧。”
“啊?”江采萍大惊失色,忙问:“怎么了?”
“父皇……”李亨哽咽着,“父皇晚间会派人来接你,让你进宫。”
“什么?”
江采萍整个人瞬间呆滞了。
李亨的话,如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下,直凉心底。
“我们一起逃吧。”李亨眼中似有泪水,“只是可能带不了我们的家人,他们可能会因为我们的潜逃而被处死,不过事到如今,我们又怎么能管得了这么多。”
江采萍望着李亨,泪水掉了下来,道:“即使不管我们的家人,我们又能逃得了多远,又能逃到哪里去?”
李亨道:“可能出不了长安城。”
江采萍沉默了。
她心里,真的想和李亨一起逃,可是她不能不管她的家人。
而且,李亨原本是贵皇子,却要因为她而沦落潜逃,甚至被处死。
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就太自私了。
江采萍沉默了半晌,道:“殿下,你把采萍送进宫吧,这些天的时光,就当是一场梦。”
“我……”李亨望着江采萍,几乎没有犹豫,道:“那我等你。”
“殿下等采萍做什么?”江采萍疑惑。
“等到父皇……”李亨想说驾崩,但是这两个字现在说出来属于大不敬,所以他没说完,只道:“等到我们有机会重聚那一天。”
江采萍闻言,神情一怔,道:“那时候,殿下还会要我吗?”
“怎么会不要呢?”李亨拉起江采萍的手,“高宗与武后,不也二圣临朝?”
李亨这话,不仅表达了自己会要她,而且还顺带提出了方法,画了饼。
方法是江采萍帮助他登上大位,画的饼则是他愿意和江采萍“二圣临朝”。
这可以说是他们最光明的一条路。
江采萍大受感动,道:“能得殿下此言,采萍死而无怨。”
李亨闻言,紧紧抱住江采萍,发出了哭泣声。
但是,哭泣声之下,李亨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残忍,带着暴虐,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狡诈。
李豫现在不叫李豫,叫李俶,李亨也现在其实也不叫李亨,这两父子名字太多了,为了阅读顺畅性,我一概用大家比较熟悉的名字,如果大家在意的话,请多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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