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槿应声,抬眼看李琩写的记录,只见上面好些奇奇怪怪的字,完全看不懂,疑惑道:“殿下,您写的是什么国家的文字?”
“这个……”李琩思索一下,笑道:“这个不重要,以后可能就是唐字。”
张木槿道:“那它是什么意思呢?”
“我注解上。”
李琩拿起笔,一边给张木槿解释,一边注解。
张木槿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硝酸钾、硝酸钠、化学反应,不过虽然听不懂,李琩教给她,她还是用心的记。
李琩给张木槿解释完,道:“你现在只要记住名字就行了,改天我去做实验的时候,你跟着去看看,看两遍就明白了。”
“嗯。”张木槿点头,好奇道:“殿下,您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
“这个,”李琩想了想,笑道:“这是我和一位高人所学。”
“嗯。”张木槿没有怀疑,因为她跟着李琩学这些新鲜名词学累了,她回了李琩的话之后,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琩又补了一些知识,终于完成,收起纸笔,
转眼看到旁边已经睡熟的张木槿。
睡着的张木槿呼吸均匀,精致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这模样,好像是能陪着他,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李琩不由得有些感慨。
李琩知道自己的性格,无法做到把这些对他真诚的情义都当做工具,每一份情义,都会让他肩头的担子越来越重。
这或许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李琩将张木槿抱了起来,刚抱起,张木槿就惊醒了。
张木槿连忙道:“殿下,对不起,木槿……”
“这不是什么错,不必道歉。”李琩打断张木槿,“以后你跟我说话也不必那么小心,伱只要识大体,明大局,细微之处可以大胆一些。”
“嗯。”张木槿低声回答,尝试着伸出双手搂住李琩的脖子,一双清澈的眼睛直视李琩。
李琩一路将张木槿抱到床上,两人一同入睡。
张木槿大着胆子道:“殿下,木槿能不能在上面。”
李琩道:“当然。”
……
……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琩给岑参讲解关于炸药的化学知识,岑参学的也快,而且举一反三,没多久,就将炸药的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
同时,李琩传信给北庭节度使张嵩,要求开采鄯善县的硝石,名义当然是用来制冰。
张嵩接到李琩的传信,看到李琩要制冰,不由有些疑惑。
如今正是碎叶城打仗之时,李琩不关心碎叶城的战况,反而想起什么制冰。
如此行径,和李琩一贯的作风不同。
于是张嵩命人采了硝石之后,亲自押送,准备来龟兹一探究竟。
不日,张嵩便到了龟兹。
张嵩进入龟兹之时,李琩并不在府中。
张嵩不由起了怀疑,心想:“难道寿王殿下在做什么隐秘之事?”
张嵩想着,问李琩的管家李九道:“你可知道寿王殿下去了哪里?”
李九摇头道:“殿下行事,小人并不敢问。”
“多谢。”
张嵩别了管家李九,准备前往馆驿休息,途中路过高仙芝的府邸,竟然在高仙芝府邸外看到了李琩。
此时,高仙芝的夫人正在送李琩。
只听李琩旁边的张木槿道:“高夫人请放心,阿芷只是风寒,吃几副药就能恢复。”
高夫人给张木槿行礼,道:“张妃身份尊贵,还亲自给家中小女看病,妾身受宠若惊,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张木槿与高夫人说话之时,李琩看见了张嵩,便迎了过去,道:“不知张公远来,有失远迎,还请莫要怪罪。”
“臣岂敢。”张嵩连忙给李琩行礼,道:“殿下公事繁忙,还不忘照看下属,臣必定引以为学。”
其实李琩是刚从城外回来,得知高仙芝的女儿生了病,便顺路探望。
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张嵩。
李琩微微一笑,道:“高将军在外征战,我作为其上司,照看其家人,也算职责所在。张公此来为何?”
张嵩道:“臣见殿下硝石要得急,便亲自押送。”
李琩道:“有劳张公。”
说罢,邀请张嵩一起回府,命人设宴接待。
席间,张嵩问道:“殿下,不知碎叶城战事如何?”
李琩也不隐瞒,如实道:“高将军的战报已经送到,碎叶城已取,他如今正安排碎叶城事物,待一切妥帖,便会回来。”
“竟然如此迅速。”
张嵩一惊,同时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李琩放心的制冰。
张嵩不再怀疑李琩。
李琩请张嵩共饮一杯,道:“碎叶城作为丝绸之路的重镇,以后经营,还需张公多多协助。”
北庭与龟兹距离碎叶城的距离差不多,现在安西的实力,不一定能完全经营碎叶城,因此李琩邀请张嵩协助,也算是先打个铺垫,同时让张嵩能看到一些利益,安心为他供给硝石。
张嵩道:“殿下但有吩咐,臣一定听从。”
“多谢。”李琩客气一句,再次与张嵩共饮。
……
……
……
长安,兴庆宫。
紫宸殿。
李隆基接到李琩的奏报,发出了一样的惊叹:“竟然如此迅速?”
虽然李隆基知道都摩支实力不如苏禄在时的一半,但是对外也号称有十万兵,以前对突骑施用兵,基本都要安西和北庭联手,但现在李琩竟然仅仅靠安西的兵力,就取得大胜,而且速度还如此之快。
大殿之下的李林甫道:“此次安西出兵碎叶城,由高仙芝为统帅,这高仙芝倒也是个能人。”
李林甫此话,明面上是夸高仙芝,实际上是说这次大胜和李琩没什么关系。
李隆基明白李林甫的意思。
若是别的节度使被李林甫这么一说,李隆基兴许就信了。
但李琩不一样。
让李林甫和李琩不合,原本就是李隆基自己的意思,所以李隆基关于李林甫说李琩的话,都要反着想一次。
只听李隆基道:“据朕所知,具体如何作战十八郎虽然没有安排,但总体谋略还是十八郎的规划,比如不杀都摩支和叶护。”
李隆基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除了李琩的奏报,他还有辛云京的密奏。
而李林甫则不知道这些事,因此听了李隆基的话,道:“皆是圣人天威所至。”
“朕的天威吗?”
李隆基似笑非笑。
他想起了最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