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此话一出,李琩和何锦都神色惊讶,一同望向杨玉环。
杨玉环起身站到李琩身旁,将手搭在李琩的肩上,接着道:“虽然是纳妾,但也应当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赢了与吐蕃第一仗后,便可把此事上奏圣人,以获得圣人的准许,母妃那里,臣妾先去书信,殿下以为如何?”
李琩要是没纳过妾,可能还会拒绝,但是口子已经打开,就不会再从情感的角度的考虑,而是更多的从利益出发。
因此李琩没有拒绝,道:“都听娘子的。”
何妥闻言大喜,忙道:“谢殿下,多谢王妃成全。”
后面的何锦没想到这事居然可以这么轻松,她不仅能如愿嫁给李琩,还能获得超出规格的礼仪。
不过,她也有一点小小的遗憾,那就是她没看出李琩对她的情感到底如何。
何锦正愣神间,杨玉环走到她的跟前,她连忙起身。
杨玉环拉着何锦的手,道:“妹妹,虽然你还没过门,但在我心里,我们已经是一家人,盼我们以后能继续同心同德,辅助郎君。”
何锦道:“小妹必定一心追随殿下,还有王妃。”
杨玉环微微一笑,又与何锦聊了几句。
叙了些家常,何妥和何锦一同离开。
待两人出门,李琩对杨玉环道:“何妥主动来提亲事,是你背后指点的吗?”
“臣妾只是问了一下何妥,何锦对郎君到底有没有情意。”杨玉环望着李琩,“郎君或许觉得臣妾这么做,是出于我们与何氏的利益纠葛,当然臣妾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臣妾考虑得更多的,是何锦这些年有机会便跟着郎君东奔西走,至今未嫁,可见她对郎君的情意之深,郎君应该给她个名份。”
李琩对杨玉环这话持怀疑态度,不过无论怎样,杨玉环都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因此他也不深究,回之一笑,道:“辛苦你了。”
杨玉环起身,规矩的站着,道:“郎君不怪臣妾自作主张就好。”
李琩知道杨玉环为什么这么说,问道:“让何妥提前准备好冬衣冬被,也是伱的意思吧?”
“是。”杨玉环点头。
李琩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东西?”
杨玉环道:“陇右的物资向来匮乏,上次郎君便向何氏取了绢帛当粮饷,所以臣妾便想未雨绸缪,让和妥先备着。不过郎君请放心,臣妾让何妥备的时候,特地交代过,这些物资是臣妾用来赏给杨氏一族的,并让他务必保密。”
杨玉环之所以瞒着何妥,并让他保密,有两个原因。
第一,若是大规模的军队物资调动走漏消息,容易让敌人预料到后续军事行动。
第二,她不确定李琩会不会把这批物资上报朝廷,毕竟以私财养军队,很容易引起朝廷忌惮。
同时,这也是李琩为什么要把何氏扶持成丝绸之路第一商贾的原因之一。
李琩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钱,完全可以多扶持几个大族,还可以让他们相互制衡,之所以只扶持一个,便是因为只有商贾足够大,才有能力在短时间筹集足够的物资,并且做到保密又不被人怀疑。
李琩沉吟片刻,笑道:“即使你不是王妃,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后勤官员,我还是离不开你。”
杨玉环道:“郎君不责怪臣妾吗?”
“我怪你做什么,你又不会害我。”李琩把杨玉环拉到自己腿上,抱着杨玉环,轻声道:“即使你谋害我,我也认了。”
杨玉环嫣然一笑,靠在李琩的胸膛,道:“郎君还有很多问题没问,比如为什么事先不和你商量,为什么……”
李琩吻了杨玉环一下,打断了杨玉环的话,道:“我问一,是让你明白,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不问太多,是相信你。光阴易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怎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不必要的解释上面?”
杨玉环闻言,心中颇为感动,甜甜笑道:“那我们应该把时间用在哪里呢?”
“当然是更有意义的事,比如,”李琩轻抚杨玉环的身体,“欣赏欣赏你的乐舞。”
杨玉环笑道:“原来是这个呀。”
李琩道:“那你以为是什么?”
杨玉环含笑摇头,道:“郎君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归,其他几位妹妹也都在盼着你,你去之前,也要安抚好她们。”
李琩点头,正欲说话,张木槿敲门走了进来,恭敬道:“殿下,该用膳了。”
“好。”李琩应声,与大家一起上桌。
桌上,韦娴懿打量了自己的三位“前辈”一圈,心中暗自掂量。
在她看来,杨玉环容貌、才情冠绝,又是李琩最好的贤内助,张木槿和阿绮丝也有倾城之色,而且一个医术精湛,一个纵横沙场,都各有特点,相比之下,她就显得特色不足。
于是,她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愁绪不自觉的爬上眉头。
李琩注意到韦娴懿的神情,问道:“娴懿,你不舒服吗?”
“回殿下,妾身没有不舒服。”韦娴懿回道。
张木槿就坐在韦娴懿旁边,伸手在韦娴懿手腕间搭了搭,道:“神色忧虑,食欲不振,无其他症状,很可能是心气郁结所致。”
李琩道:“你不习惯这边镇的生活?”
“没,没有。”韦娴懿连忙回复,想了想,感叹道:“真希望我们可以永远一起同桌用膳。”
她这么说,是觉得等时间一长,李琩大概率会完全冷落她,到时候她想见李琩一面都难。
李琩道:“我们之前一直都是同桌吃饭,只要王妃不改规矩,以后也可以。”
杨玉环笑道:“我听妹妹们的意见。”
阿绮丝一向比较爽朗直白,道:“如果是我的意见,不要说同桌吃饭,大家同床共枕也可以。”
阿绮丝此话一出,其他三个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看向李琩。
李琩对上几人的眼神,笑道:“那试试?”
阿绮丝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李琩起身,将阿绮丝抱起来,送到床上,道:“老实呆着,要是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呆着就呆着!”阿绮丝大胆道。
李琩也不多说,回身将另外三个顺序抱到床上。
韦娴懿规矩的躺着,张木槿最矜持,一到床上便捂着被子,阿绮丝见了,故意把张木槿的被子扯掉,然后张木槿下意识的躲到杨玉环身后,紧紧抱着杨玉环。
李琩看着几人的模样,哈哈一笑,拉上了帘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