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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撺掇

    战事从初夏打到秋中,封常清在西边推进至象雄噶尔,高仙芝一路攻下漠门、莫离、树敦三城,与安思顺和李光弼南北夹击,取下伏俟城,尽占青海湖之地,马璘领兵进莫环川,一直打到黄河边上。

    进入秋末,唐军进攻全面停止,转攻为守,封常清逐步退出象雄地区,专心控制大勃律,陇右军在青海湖和黄河九曲北部据城坚守。

    前线的战报送到李隆基龙案上,李隆基十分高兴,对李琩大加赞赏,道:“有十八郎在,大唐西边自此无虞。”

    高力士附和道:“是啊,寿王殿下在朝廷粮草供给不足的情况下,竟然能同时出动四镇之兵,以几千里长的战线,将吐蕃围了大半。”

    李隆基听到高力士的话,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李琩这样的统筹能力,这样恐怖的打法,吐蕃怕,他也怕。

    李隆基沉默半晌,道:“我原想让十八郎久管河陇,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何?”

    高力士恭敬呈上一封奏书,道:“监军边令诚刚送来急报,寿王殿下病倒了。”

    “什么?”李隆基一惊,心里是又高兴,又失落。

    高兴的是,李琩病得正是时候,他可以不用费心就可以下李琩的权利,失落的是,进攻吐蕃恐怕得缓一缓。

    高力士道:“是否召寿王殿下回京养病?”

    李隆基道:“朕专门为他设立了医署,不必着急让他舟车劳顿的回京,先让他在河西养一养,待封常清押送原大勃律王回京,再让他一道回来。”

    “喏。”高力士领命,转道:“寿王提议在青海湖北部和赤岭之间再设一军,改青海湖中龙驹岛为应龙城,驻军防守,加固树敦城,加强驻军,百谷城……”

    “这些交给右相领各部先议,最后再呈朕。”李隆基摆摆手,无心听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转道:“大唐得此大胜,是否应当敬天告祖,大赦天下,也让他们一同议议。”

    “喏。”高力士领命。

    ……

    冬中,朝廷的敕令送到陇右。

    敕令上,只让李琩去凉州养病,关于设军、修城等事,还没有决议。

    河陇各将军看到敕令,脸上忍不住的失落。

    在他们看来,设军修城是当下最正确的事,但朝廷偏偏犹豫不决。

    李嗣业愤懑道:“若行军打仗都像他们一样迟疑不决,不知……”

    李嗣业没有说完,因为张光晟扶着虚弱的李琩走了进来。

    李琩坐定,道:“边境有边境的难处,朝廷有朝廷的难处,诸位需多理解。”

    “是,末将失言。”李嗣业上前认错。

    李琩摆手示意无妨,道:“不设军,不修城,我们该做的事还得做,从各军抽调士卒各两千,分别加驻伏俟城和树敦城,特令各城守军,无令不得擅自行动,否则军法从事。”

    “是。”众将领命。

    李琩道:“我去凉州修养一段时日,陇右军务,先由高副使统管。”

    按照惯例,本来就是主帅不在,副帅代管,但李琩刻意强调了一遍,显然是想做甩手掌柜。

    高仙芝忙道:“殿下既在凉州,军务末将整理后,便送去凉州给殿下裁决。”

    “也好。”李琩点点头,又安排了些其他事,才由张光晟扶着离开。

    众将给李琩行礼,目送李琩。

    李琩回到府邸,在靠椅上躺下,不一会儿,杨玉环和张木槿进屋,让丫鬟们先退下。

    杨玉环扶李琩起身,张木槿端药过来,准备给李琩喂药,

    李琩问道:“这是什么药?”

    张木槿道:“妾身调制的补药。”

    李琩点点头,道:“这几个月殚精竭虑,确实把我身体熬垮了,我这病也不算装模作样。”

    张木槿给李琩喂了一口,道:“别的人若有殿下的功绩,即使有病也会强装无事,生怕不能更上一层,殿下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真让人捉摸不透。”

    李琩闻言,打量了张木槿一眼,道:“那你觉得我为何如此?”

    “当初殿下远走安西,是为了不卷入太子之位的争夺,但现在废太子李瑛已死多年,现太子李亨不得圣心,殿下正当是……”张木槿说到这里,察觉到李琩的神色不对,便不敢再说。

    “是什么?”李琩追问。

    张木槿犹豫道:“是……”

    李琩沉吟片刻,道:“按你的性子,不会在意这些事,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妾身……是……”张木槿吞吞吐吐不敢说。

    李琩站起身,道:“是张均和张垍,是吗?”

    “妾身胡言乱语,请殿下责罚!”张木槿连忙起身,跪了下去。

    张均和张垍,都是张说的儿子,也是张九龄的堂兄弟,去年张均刚升户部侍郎,张垍则取了宁亲公主,拜驸马都尉,他们都自以为是张氏一族的希望。

    这两人历史上都投降了安禄山,现在见李琩势大,便想撺掇李琩争位。

    “妹妹这是做什么?”杨玉环扶起张木槿,“郎君并没有要责怪伱的意思。”

    说着,转向李琩,道:“郎君要罚便罚臣妾吧,是臣妾的疏漏。”

    李琩叹了口气,柔声道:“我的事你们最清楚,我一直都相信你们,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们,只是你们若走岔了路,我们就得一起死。”

    “殿下……”张木槿低着头,眼泪簌簌而下。

    李琩走过去,替张木槿擦了擦眼泪。

    张木槿道:“殿下的事,妾身从来没有对别人透露过半句,只是到了陇右之后,张氏的人和妾身来往频繁了些,张均和张垍派人暗示过臣妾,他们愿意助殿下夺太子之位。”

    “那你承诺过什么吗?”李琩问道。

    张木槿道:“没有,妾身只说自己只不过是一儒人,不能干涉朝政,况且殿下一心杀敌报国,无争权夺利之心。妾身今天说与殿下,只是担心……担心殿下或许需要他们。”

    李琩听罢,望了一眼杨玉环,杨玉环冲李琩点点头,表示张木槿没有说谎。

    李琩放了心,回身坐下,问张木槿道:“那你觉得我需要他们吗?”

    张木槿连忙摇头。

    李琩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立的功越大,越要小心翼翼,现在我们但凡有一点逾矩之举,等待我们的就是杀身之祸,凡是在长安、洛阳,甚至太原,有职位的人,以后你们都要少见,宁愿得罪他们。从现在起,去凉州后,直到回京,我一律不见客。”

    “是。”杨玉环和张木槿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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