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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只言片语破道心

    那为首地同德书院弟子,此刻已是背后冷汗直冒。

    他本是随意拦下了一个万卷府弟子,打算以武力相逼,让他去试探齐默一番的。

    可没想到,这个在进入齐默住处之前还和和气气的面善书生,在这短短半个时辰内,竟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竟还有这般手段……

    张靖能以一字困死他们,便能以一字镇杀他们!

    困住这几个同德书院的学生之后,张靖便很快又变作那副和善面容,哼着小曲,自顾自离去。

    只留下这几个同德书院的学生,在这困阵之中奋力挣扎。

    “这家伙竟有如此大神通,仅凭一字之力便镇压了我们这么多人,他莫不是早有所料,故意在此等着我们上套的!”

    “定是如此!能有此般手段,他绝对不会只是个学生而已,定是万卷府的先生!”

    “以大欺小,无耻之尤!”

    谩骂声在这小小的囚笼里回荡。

    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便只有谩骂了,只期待能有个过路的好心人,或是自家先生能发现这里,好将他们搭救出来。

    再说张靖。

    他一路行至偏殿,行礼过后,便进入了殿中。

    “回来了?”

    大先生微笑看着张靖。

    张靖点头道:“按大先生吩咐的,指点了齐默一二,顺便把同德书院那伙人收拾了。”

    “如此也好。”

    大先生点了点头:“同德书院近来可不老实,自以为经历了几万年的儒教盛世,便可借此机会一步登天,与我万卷府平齐了。你让他们吃吃苦头,好好敲打一番,也能免得了不番杀生。”

    三教内部从来都不和谐,无论哪一教皆是如此。

    同教相残从来并不少见,且同一教派的内部,厮杀和算计往往比三教之争来得更加凶险,少不了要见血。

    张靖也叹息道:“同德书院能有今日盛况,就此毁了,实在可惜。”

    大先生又问:“你去时,你那小师弟在做什么?”

    张靖如实道:“正在与他那剑灵学棋,那剑灵棋盘上的功夫倒是不差,比起咱们府上不少先生都要厉害,目前来看,教小师弟倒也够用。且小师弟下棋也颇有意思,章法和布局虽有些错乱,但风格却是鲜明得很,很有剑仙的风范。”

    大先生闻言,不由得一笑。

    “一个顾头不顾尾的莽夫,是吗?”

    张靖同样失笑。

    大先生的评价,倒是挺准确的。

    大先生长叹一声,道:“初学者总是如此,有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亦有这般只顾厮杀个酣畅淋漓却往往自乱阵脚的,毕竟年轻,多磨砺一番就好了。”

    张靖道:“大先生对他期望很高。”

    “不只是他,万里也好,谢醇也好,甚至包括祭酒和大天尊,都对他抱有极高的期望。当然,这份期望,也不仅仅只是对他本人而已。事实上,我们不得不对他抱有期望,他也不得不担得起这份期望。”

    张靖轻轻点头,以示了然。

    “若他不在这节骨眼入万卷府,本是打算让你去对付那了缘的,有你出手,我们可稳操胜券。”

    时至今日,其实大多数人依旧并不看好齐默。

    哪怕,齐默已经赢过了缘一次。

    虽说一场胜负并不足以决定整个论道的胜负,但也正如那日邱东山所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的只差了齐默这一场,那他齐默,乃至于是他这位大先生和祭酒,就都成了千古罪人。

    张靖却是并没有大先生的那般担心,只道:“学生倒是不敢苟同。”

    “哦?”

    大先生的语气有些意外,随即便又是爽朗一笑:“你倒是与万里一样,无条件地信任那小子。”

    “回去好生准备吧,你的对手,也不会太简单。”

    张靖离去。

    在途径齐默住处时,那几个同德书院的学生,仍被困在那囚笼之中。

    “一群酒囊饭袋。”

    低声骂了一句,张靖随手一招,一点笔墨自那囚笼中溶解出来,收入张靖袖中,那几个同德书院的学生,也终于得以脱困。

    “终于得救了!”

    正当几人骂街之时。

    齐默听到动静,走出门外,与这些同德书院的学生撞了个正着。

    齐默皱眉道:“你们书院的书生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当街骂人,与路边野犬有什么关系!”

    齐默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甚至,连这几人来此的目的,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齐默的这局棋才刚刚下完,此前并没有闲工夫来管他们的闲事罢了。

    这几人顿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都是饱读诗书的书生,竟被骂作野犬,这让他们如何能受得了。

    那同德书院学生也来了脾气:“齐默!莫要以为有万卷府的先生撑腰,我们便怕你,不过是个靠着裙带关系才得以换来三教论道名额的半吊子罢了,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等!”

    另一学生搭腔道:“就是!可敢与我等坐而论道,成王败寇,就赌你那三教论道的名额,若你败了,你便自行辞去这三教论道的名额,可敢应战!”

    果然。

    齐默无奈,自己这平白获得的三教论道名额,还是惹了不少人的红眼。

    齐默嘲弄一笑,反问道:“我为何要应战?”

    “懦夫!”

    那同德书院学生冷笑。

    齐默背过身去,走回自己的住处门口,然后驻足,偏过头睥睨院外众人,嗤笑道:“满心妒火,斗气作赌,非君子所为!枉尔等以君子自居,这般披着文人衣着却不行文人之事的路边野犬,又有何资格与我叫板!”

    “你!”

    几人被气的不轻,却又是无力反驳。

    齐默所说的,让他们丢尽了颜面,对于他们这些自诩君子的文人来说,最怕的便是这般了。

    刚才他们的神态与作为,又哪有半点君子的样子。

    有学生颇为不忿,却又十分心虚地嚷道:“那……那齐默满口歪理邪说,一个半吊子,哪来的资格说我们!”

    “够了。”

    邱东山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他背着手,黑着脸沉声道:“你们是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被人当笑话在这儿看了半天,又被那区区一个半吊子文修骂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简直丢尽了我同德书院的脸!”

    那学生仍不服:“院长,分明是他们万卷府……”

    话到嘴边,但看到邱东山那满是怒火的眼神,那学生只得又将话咽进肚子里。

    邱东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都随本座回同德书院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院长,我们不参加三教论道了吗?”

    “论道!论道!看看你们自己的道心,还有资格参加三教论道吗!那个叫齐默的小子,虽道行不深,但的确有点真本事,你们输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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