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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自怨自艾

    听到这话,顾传庭微微一怔,随即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他的确有些太拘谨了,都有点儿不像他自己了。

    只因这次渭南的事让他心中惶恐,皇上和王爷虽没说什么,但那一句句话语,他都感觉是在说自己,让他脸上和身上甚至心理都火辣辣的。

    本来靠着这次肃清军旅贪腐之事,顾传庭感觉自己应该能入殿下的眼了。

    可此番民乱一起,之前的功勋怕是都没了。

    尤其是今天王爷看他的眼神,让顾传庭心中发寒。

    “老夫知道顾将军心里担忧什么。”

    欧阳靖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轻声笑道:“但老夫要和顾将军说,你是想偏了。”

    “何以见得?”顾传庭抬头,再也憋不住了,沉声道:“老国公,您没见今天王爷看末将的眼神,那眼神……全都是失望之色。”

    “末将真是……”

    “殿下真要对你失望了,那你现在就会再是陷阵营的统帅。”

    欧阳靖和沉声道:“你定是会错意了。”

    顾传庭没再说话,而是默默给自己倒酒,又喝了一杯。

    他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将领,最关系的就是圣心。

    之前因为李贼谋逆的事,他顾传庭并未入京勤王,就已经在皇帝眼中落下不好的印象了。

    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感觉自己的前程都无望。

    顾传庭虽是陷阵营的统帅,总领十数万兵马,且都是精锐,但他身上却没个镇得住场得爵位,现在还只是个将军衔,根本无法蒙阴子孙。

    之前好似看到了封侯的曙光,可现在看……哎!

    “自怨自艾。”欧阳靖和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你这样子,别说殿下那种脾气,就算老夫也看不上。”

    “兴许你打仗是把好手,可在其他事上,太磨叽,不爽利。”

    “老国公,你是不知道末将心里的苦。”

    顾传庭又喝了一杯,轻声叹道:“末将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用了整整二十五年。”

    “您说十六年前征大乾,那时末将不过是个偏将,也是因征大乾上得了军功,才有现在这位置的。”

    “这次殿下叫末将去身边,叮嘱末将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了,办稳了。”

    “末将也用心了,尽心尽责,生怕出一点乱子,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哎!”

    顾传庭前后的话好似有些逻辑不通,但欧阳靖和却明白他的意思了。

    对方明显已经有些喝晕了,语速也开始变慢。

    “老国公,我们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将领,难啊!”

    “得个机会就更难。”

    “天天前怕狼后怕虎,怕惹得陛下不悦,又怕朝中有人非议,大事不敢擅专,小事不敢轻举,就是怕这悠悠众口。”

    “末将统领的又是三大禁军之一,是天资亲兵,您说……哎!”

    顾传庭连续叹了两口气,听的欧阳靖和有些不悦了。

    但他并未开口,只是安静的听着。

    说完这些之后,顾传庭却闭嘴了,自斟自饮,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维怪圈中。

    半晌,欧阳靖和才开口道:“老夫这次请你来,是殿下的意思。”

    欧阳靖和的声音很轻,可落在顾传庭耳中,却好似一声炸雷。

    他立刻一个激灵,转头看向欧阳靖和,不可置信的问道:“您说什么?”

    “殿下的意思?”

    “自是殿下之意。”欧阳靖和看向他,轻声问道:“你怎么不想想。”

    “老夫现在是吏部尚书,不问兵事,为何要找你这个国朝宿将喝酒?”

    “你也说了你总领的是禁军,老夫无端寻你,陛下和殿下就不会多想吗?”

    这两句话顾传庭仔细的想了一下,才明白欧阳靖和的意思,立刻点头道:“是,您说的是。”

    “那殿下的意思是……”

    “殿下就是怕你想偏了。”欧阳靖和喝了一口酒,又轻声道:“看来殿下琢磨的没错,你的确是想偏了,且偏的过分。”

    “殿下本来是想让老夫劝你的,不过看你现在自怨自艾那样,老夫心里有火,不想劝了。”

    “你走吧。”

    说完,欧阳靖和看都不再看顾传庭一眼,直接将杯中酒水喝干,起身便要离去。

    顾传庭一下有些慌了,下意识起身道:“老国公,末将想错了,还请您解惑!”

    “末将绝没有其他的意思啊!”

    欧阳靖和停下脚步,转头皱眉看向对方,沉声道:“你就因为殿下交代你的事没办好,就自怨自艾的?是等着殿下来劝你?”

    “顾传庭,你是三岁的顽童吗?如此患得患失?”

    “老夫都怀疑,你到底是怎么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的!”

    欧阳靖和越说越气,皱眉道:“老夫应和殿下禀明,你这人心思狭隘,根本就不适合做陷阵营的统帅。”

    说完,欧阳靖和转头就要走,顾传庭是真慌了,立刻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开口求道:“老国公,末将真没这等意思!”

    “末将只是因为没办好差事,心中惶恐,末将……”

    “是殿下说你什么了,还是陛下说你什么了?”

    欧阳靖和再次停住脚步,转头怒道:“你这样子,是在怪殿下?”

    “末将不敢!末将没这等心思啊!”

    “那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欧阳靖和皱眉,沉声问道:“做给老夫看?”

    “你是想让老夫顺着你的话说?说你们这些将领就是没根基,只能随波逐流?”

    “都是屁话!”

    “博阳侯王静堂也起于微末,魏国忠身上也无爵位,他们为何能在殿下麾下立下大功?”

    “还有才调入京师的凝水关守将方宁,现在兵部尚书宁策,他们谁身上有爵位?”

    “你就因为这点事,开始埋怨朝廷了?”

    “末将……末将……”

    顾传庭知道自己今天说的有点儿多了,也说了些特别没溜的话。

    欧阳靖和几句话下来,他的酒已经全都醒了,现在懊悔不已,脑中全是欧阳靖和的话,句句震耳欲聋。

    欧阳靖和说的没错,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怨自艾呢?

    头上没有爵位,就不能为朝廷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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