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盯一人，暂时还够。”
刘剑轻声道：“如果到后面不够了，还要都统帮衬。”
“这都好说。”
赵兴捏了捏鼻梁，道：“王爷的意思，是让他们开始散了就捉，还是等发酵一段时间再捉？”
“这个小人不清楚。”
刘剑开口道：“王爷给小人交代的就是不让这些人轻易地死了，剩下的事……”
“那我就看着办了。”
赵兴道：“你忙你的去吧。”
“是。”
刘剑轻轻点头，带着剩下的麒麟卫转身走了。
赵兴看了看刘剑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这刘剑是个小心谨慎的，比梁崇安强了很多倍，有这人提醒，他这边的事也简单了些。
王爷的意思很明显了，巡城兵马司是在明面上看住人，而真正抓人的是麒麟卫，他只要能控制事情别闹得太大，剩下的事基本就不用他管了。
不过考虑到麒麟卫在京师的人手不太多，又有了方才刘剑的话，赵兴也有了其他打算。
他准备挡住几个看起来不大正常的人，这不光能给麒麟卫减少压力，同时也能给敌人制造压力。
……
“回王爷的话，操练得差不多了。”
王府，书房。
欧阳荣正坐在下手，喝了一大口茶，对箫尘道：“臣已经弄了一千多手弩，给殿前兵马司的兄弟们装备上了，他们用得都很是顺手，都想着上沙场杀敌呢。”
箫尘闻言，轻轻一笑，没说话。
欧阳荣是自己来的，他并未主动召见，这厮进来之后就说了麾下将士操练的事，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这就是在问箫尘，到底啥时候出发。
“博阳侯的兵马快到了吧。”
箫尘也喝了一口茶，好似无意间问道。
“臣不知道啊。”欧阳荣一怔，道：“不过按照时间算，殿下您下了令他们就开拔的话，也就这一两天吧。”
“你让麾下的将士准备一下，博阳侯的人马到了之后，可能会用到他们。”
一听箫尘这么说，欧阳荣顿时眼前一亮，起身道：“哎，臣这就下去传话。”
“你小子稳当点！”
箫尘皱眉道：“领兵大将，有几个和你一样的！”
“臣告退。”欧阳荣呲牙一笑，转身走了。
“这厮！”
箫尘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麒麟卫的审讯供词。
这份供词他已经看了几遍了，正如刘剑说的那样，很多事都无法确定，模棱两可，难辨真假。
不过此人说的话也算是一种佐证，那人就是想把水搅浑，局面混乱之后，幕后之人也就两种可能了。
要么是始终置身事外的西边亲王，要么就是渭南或北方的亲王，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至于多人串联的事，箫尘根本就没想过，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箫尘始终留在府邸内，享受了难得的安静。
临近浅夜的时候，王府来了两个人，箫尘一直在等的两个人。
刘剑，赵兴。
书房内，箫尘让两人都坐下，先问赵兴道：“怎么样？”
“回殿下，那些人已经开始散播言论了。”
赵兴起身，沉声道：“巡城兵马司的将士上报，今天发现了数十个散播王爷传言的人，都和王爷料想的一样，说王爷杀人灭口。”
说完这话，赵兴顿了一下，有些踌躇的道：“臣还接到上报，昨日在流民营逃出去的几个人，尸首在周围的林子里找到了。”
“都是一刀毙命。”
箫尘闻言，轻叹口气，这些事他都已经预料到了，也做了相关的准备，可最终还是发生了。
他也明白，这不是巡城兵马司的将士不用心，而是那些人刻意躲着，甘愿赴死，谁都没办法。
见箫尘没说话，赵兴又道：“殿下，这些流民本来已经跑了，却又折返，定是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把柄被抓着了。”
“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已经安排下去了。”箫尘看向赵兴，道：“不然当初还留何游之在京师两天做什么？”
“现在，他的人应该已经查出些端倪了。”
赵兴闻言面色一顿，不敢再说话了。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箫尘又看向刘剑，刘剑立刻起身道：“回王爷，今日跟了四十七人，其中二十一人有散播谣言的举动，臣并未动手，只是让人一直跟着。”
“他们今天的进展受阻，依臣看，明日他们怕是会有大动作。”
“大动作，无非就是多点开花。”箫尘道：“孤要的是幕后之人，只有抓住定下这计策的人，才能迁出真正的黑手来。”
“这点，你要上心。”
“是。”
刘剑点头，道：“臣也暗中查了那些人的情况，发现他们不是一个地方来的，南北都有。”
“这幕后之人，潜藏极深。”
刘剑话里有话，既不反驳领导的命令，又巧妙地说出了现实困境。
他的意思很明显，光靠他们这百十来个麒麟卫，想短时间内揪出幕后黑手，恐怕没那么容易。
“嗯。”
箫尘想了一下，随即道：“这样，如果他们明天还没有大动作，那就激他们一下，先动手抓一部分。”
“剩下的人如果受不住，定会设法联络上级的。”
“臣明白了。”
刘剑再次点头，态度恭敬。
“明日巡城兵马司的巡逻，还和今日一样。”
箫尘看向赵兴，道：“发现传播谣言的人，就按原本定好的办法办。”
“臣明白。”
“好了，你俩都下去吧，明日有了消息再说。”
“是。”
……
“大哥，势头不太对啊。”
傍晚，京师长街，某茶水摊。
四个汉子分坐两桌，各自吃着眼前的饭食，同时似有意无意地聊着天。
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四人都不看对方，声音也只有他们四人能听见。
“巡逻得比之前多了，散播的速度也比料想得慢。”
“别急。”
为首的汉子喝了一口粥，沉声道：“明日看情况，若还无法散播，那就用最后手段。”
“都管好你们手下的人，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