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尘的语速极快,三两句话已将后面的所有事全部布置完毕,听的箫承嗣有些发愣,也让齐正业有些发蒙。
怎么忽然一夜之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先前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其实预兆是有的,箫尘也做了防范措施,只是他并未将关注的重点放在那些早已失势的皇族身上。
这些人怕是一直心存歹念,始终隐忍,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箫尘要改善大夏的民生,要让大夏中兴,那就必然要碰很多人的蛋糕,反贪只是其中一步,改革还未深入,就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反弹了。
事情都有两面性,现在看起来危机四伏,但如果能平稳过去,那后面的新政和改革,就都事半功倍了。
箫尘此时长出口气,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箫承嗣的肩,沉声道:“好生在京师待着,等二叔回来。”
“若我计策能成,你将是我大夏的中兴之主!”
说完,箫尘转身便走,齐正业先是给箫承嗣磕了个头,而后立刻起身,在后面跟上。
箫承嗣此时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箫尘的背影高声道。
“二叔!”
“我不要什么大夏中兴,我也不想做什么中兴之主!”
“我想让您回来!”
“二叔!”
喊到后面,箫承嗣的声音已有几分撕裂,带着哭腔。
箫尘听的真切,却始终没有回头,他怕自己这一回头,就下不去这个狠心了。
出宫时,箫尘并未坐车,而是大步流星的往前。
齐正业就在他身后跟着,始终心事重重。
到了宫门之前,箫尘才回头朝他道:“立刻开拔,往辽西。”
“大军后勤都由京畿供养,你不用担心。”
“到了辽西之地,不要进攻,先守住主要碍口,若我十天之内不折返,无需圣旨,你直接率队杀入辽西,就打本王的旗号。”
“若有人不服,直接砍了!”
齐正业听的心惊肉跳,王爷这是打算破釜沉舟吗?
可以王爷之前行军作战的风格,根本不是如此。
之前王爷做事都是要么草蛇灰线,沃野千里,将敌人耍的团团转;要么雷霆万钧,直捣黄龙。
可这次,怎么感觉王爷心里没什么底呢。
“王爷,臣……”
“多了都不用说了。”
箫尘皱眉道:“多事之秋,我也没那么多功夫跟你详细说,按我说的来。”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说着,箫尘伸手,狠狠的在齐正业的胸膛上锤了两下,锤的齐正业身影直晃,锤的他眼眶通红。
箫尘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去,只给齐正业留下了一个萧瑟的背影。
“王爷!”
此时,齐正业热泪盈眶,直接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沉声喝道:“珍重!”
言罢,重重叩首。
箫尘没回头,双目始终看着前方,越向前走,目光越是坚定。
这是他穿越之后遇到的最大危机,同时也勾起了他心中的战火。
敌人越强,他就越是兴奋。
几十个亲兵护着箫尘,快步走在凤鸣府的长街上,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肃杀。
箫尘很快返回府邸,刚到门前,便见几人正在门前站着,看到箫尘回来,纷纷行礼。
箫尘双目微眯,只见李老歪,李老七,欧阳荣,公孙智甚至赵兴和刘剑都在,似乎全都在等他。
箫尘皱了皱眉,快步上前,没理几个朝他行礼的人,而是朝着李老七就是一脚。
这一脚力气用的有点大,直接踹的李老七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后乖乖跪好。
“你就小子嘴欠!”
箫尘瞪着李老七道:“你让他回来做什么?”
“他那边的事……”
“王爷您息怒,都是小的让老七通知的,您要揍就揍小的。”
李老歪直接跪在李老七身前,朝箫尘叩首道:“小的是您的亲兵统领,您要出战,没有不带小的的道理啊。”
“王爷。”
看着不断叩首的李老歪,箫尘眉头皱了又皱,随即长叹口气,道:“把你的事交代好,告诉所有的兄弟准备!”
“哎!是!”
听到箫尘松口,李老歪立刻喜笑颜开,直接起身,拉起李老七,俩人一溜烟的往府里去了。
箫尘踹李老七一脚,他也不会觉得如何,透漏箫尘行踪可是大事,本来就是他错了,直接把他开除亲兵营都不为过,踹一脚有什么。
两人走后,箫尘转头看向公孙智,直接开口道:“你回宫里去,这儿用不上你!”
公孙智闻言一怔,想说话,却听箫尘继续道。
“多事之秋,陛下才是重中之重,满城孤无人可信,只能用你!”
“你给孤记住了,陛下若有一点闪失,孤活劈了你!”
箫尘从未和公孙智说过如此重的话,此话说完,公孙智心中猛的一震,随即双膝跪地,叩首道:“臣领命!”
“若陛下有任何闪失,臣自戕!”
“滚蛋,等老子回来找你喝酒!”
箫尘一挥手,没再去看公孙智,而是大步流星的进了府邸。
公孙智又朝箫尘磕了一个头,随即缓缓起身,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只两句话,公孙智已读懂了箫尘对他的绝对信任,这种信任是用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皇宫大内,大夏最重要之地,箫尘能交给他,这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箫尘没去书房,而是直接进入正厅,站在正厅内,便高声道:“来人!”
“给孤披甲!”
一声令下,几个小公公立刻上前,帮箫尘宽衣,披甲。
欧阳荣三人就默默的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赵兴。”
“臣在!”
听到王爷叫自己,赵兴立刻上前一步,双膝跪地。
“殿前兵马司的人孤都会调走,皇城外部的护卫由你执掌。”
“你调集两千好手,连夜换上殿前兵马司的盔甲,莫要让人看出端倪来。”
“是!”
“欧阳荣,你找人配合一下,关键位置的将领,这次就不要带了。”
欧阳荣闻言,点头道:“是!”
“巡城兵马司一切照旧,京师内的事,该如何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