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坤也不敢独断专行,第二天召集文武官吏,一起商量。
荆襄一带的官吏,都打仗打怕了,和马正阳一样的心思,希望安心生产,不要打仗。
益州原来的官员,都希望抓住机会,再给夏侯昌放一波血。
官吏队伍中,已经明显出现了帮派和分化。
叶坤为了稳定大局,只得退让一步,说道:
“此刻攻打夏侯昌,我们的武备还不充分,所以不是时机。再等等,等我们的八连发火枪大批量生产出来,我们就可以一路平推,横扫中原。那时候打仗,我方处于不败之地,不会有任何损失。”
八连发火枪,才生产不久,现在只有三百杆。
而叶坤希望是三千杆,甚至五千杆。
只要火枪足够,就会彻底改变战争形式,仿佛八国联军攻打腐朽的满清八旗兵,摧枯拉朽,轻松拿捏!
散会之后,益州的官吏都很不满。
叶坤又耐心解释:
“荆襄一带,年年都打仗,老百姓也实在打怕了。另外,我们现在攻打夏侯昌,也没有必胜把握。假如打不下洛阳或者长安,我们在荆襄一带的民心,就会丧失。目前来看,大家还是要团结,要稳定。”
管亚夫这时候,也来到了襄阳,意识到了问题:
“荆州和益州的官员,明显分为两个阵营,这对大局不利啊,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叶坤笑道:“管大人有什么好建议吗?”
管亚夫想了想:“办法还是有的,第一,安排益州和荆州联姻,结亲家;第二,抽调荆州官员子弟,进入大学和军校学习,使之与益州子弟同窗同学,加强感情。”
众人闻言,都点头赞成。
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社会交往中最亲密的关系,无非就是宗族,姻亲,同乡,同学。
在古代,同乡和同窗,都是硬关系,古人非常看重的。
刘备卖草鞋,十足的底层人物一个,但是他有个同学叫公孙瓒。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公孙瓒带着他去混,参加了十八路诸侯伐董卓的盛大活动,从此扬名天下。
没有公孙瓒,刘备连十八路诸侯的大帐也进不去!
叶坤也赞成管亚夫的建议,笑道:
“那就立刻挑选荆州和益州的优秀青年,编入大学和军校,一起学习。另外,大家再私下打听一下,哪些官吏,适合结亲家的,我来做媒。”
官吏们都忙碌起来,将自家儿女的婚姻情况,上报叶坤。
叶坤和文阿秀加个班,乱点鸳鸯谱,然后带着姜有容和谢宝蟾,去走访荆州官员,给他们做媒人。
汉中王面子大,大多数提亲,都得到了同意。
叶坤还挑选了一批德才兼备的荆州女子,嫁给军中的年轻将领,让益州荆州打成一片。
回到家里,姜有容忽然说道:
“相公,曹家山的女儿多多,也年纪不小了,你打算如何安排?是不是收过来做丫鬟?”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叶坤养着多多和茉莉,是等着她们长大。
其实叶坤没有这个想法。
多多还在成都,继承了王干妈的事业,负责蜀锦生产。
叶坤想了想,说道:“马伯滔的妻子,上个月去世,我打算认多多为妹妹,将她嫁给马伯滔。”
姜有容一愣,随即捂嘴笑道:“多多国色天香,你也舍得?”
“小丫头,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国色天香,能比得上你?”叶坤一笑,在姜有容头上轻轻一敲。
“我还小丫头?快三十了。再过几年,我带孙子了,成为老太君了。”
“胡说,你明明才十八岁。”
其实姜有容现在,也就二十四五岁啊。
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看起来还是水灵灵的。
姜有容一笑,又说道:“封儿已经六岁了,你看,要不要请个老师,教他读书?”
“那就在旁边找几间房子,搞一个小学堂吧,再找几个老师,让其他官员的孩子,也一起来读书,和封儿他们一起玩。孩子需要玩伴,否则太孤单。”
叶坤太忙了,忙得连儿女教育都顾不上。
儿女们也都小,叶坤也不着急。
姜有容笑道:“这些都是少爷小姐,只怕不好教。”
“在学堂,就是学生,没有少爷公主。”
叶坤一笑:“等学堂上课,我会亲自过去看看,给老师们打个招呼,教育孩子,别客气。”
正在夫妻俩聊天的时候,亲兵忽然送来急报。
燕六亥遇刺身亡!
叶坤看了急报,如遭雷击,差点晕了过去!
一个是因为同乡兄弟之情,一个是因为,燕六亥现在是一方大将,坐断东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啊!
姜有容也吃惊,凑过来一看,脸色煞白:“六亥死了?这不是真的吧?”
叶坤回过神来,立刻召集麾下文武,连夜商量对策。
第二道急报又道,说得比较详细。
上午的时候,燕六亥在长沙南部山区狩猎,忽然被冷箭袭击,当场重伤。燕六亥的部下,包围了五个刺客。
但是刺客刚强,全部自杀身亡。
从弓箭和刺客的随身物品来看,是江东肖德权的人,还是肖德权的虎贲军!
因为虎贲军的箭矢都是特制的,有明显标记。
叶坤悲愤欲绝,怒道:
“肖德权明面上,与我结盟,暗地里却派出刺客,刺杀我兄弟燕六亥。此仇不报,我叶坤誓不为人!”
薛长峰说道:“主公,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排东南防务,防止江东进一步行动,袭取长沙。”
叶坤点头,飞鸽传书,安排东南防务,又急调姜老五赶往长沙,主持军务。
诸葛丰沉吟道:“江东一边与我们联盟,一边又刺杀燕六亥,意欲何为?”
“我当起倾国之兵,为燕六亥报仇!”
叶坤拔出宝剑,斩断案角:“传令给各地军团,一级战备。我将亲提水陆大军二十万,直取江东,取肖德权首级,祭拜燕六亥!”
说罢,叶坤退堂。
诸葛丰和管亚夫,还有马正阳等人一起追来后堂。
叶坤皱眉道:“各位还有什么事吗?”
“主公,此事有诈。”
管亚夫上前,说道:“江东惧怕我们,刚刚与我们结盟,来往密切,怎么会在这时候刺杀燕六亥,自讨苦吃?我看这件事,可能是夏侯昌所为,移祸江东,挑起我们和江东的战事。”
马正阳抱拳说道:“管大人所言甚是,我也觉得蹊跷。江东刺杀燕六亥,不可能会留下明显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