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顺神情肃穆,身后跟随的护卫军队列整齐,威风凛凛。
林喜群知道这次碰到硬茬子了,急忙表明身份:
“在下乃是宿北府长史林平纲之子——林喜群。”
听闻此言,李顺恍然大悟,原来并非林氏家族之人。
长史和郡丞就是太守的助手,一位长史之子竟能在玉浮城肆意妄为,思及此处,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他所倚仗的权势在李顺眼中犹如草芥,纵使宿北府太守在此,亦需恭敬行礼。
“昂。”
李顺敷衍地回了一声,随即挥手示意护卫军将他们拿下。
林喜群预料到李顺可能会惊讶、恐惧或疑惑,却未曾料到对方竟流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
眼见护卫军步步逼近,林喜群连忙辩解道:
“长史乃宿北府除太守外最高职位者,眼下太守入朝述职,一应事务均由家父负责。”
“若阁下强行捉拿于我,待家父得知此事,只怕此事难以善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护卫军冷酷无情的铁拳,瞬间将他制服在地。
李顺走向璇雨,取出口中的布条,并用薄毯遮盖住她裸露的肌肤。
璇雨投入李顺的怀抱,低声啜泣。
李顺感受着胸前的柔软,轻柔地抚摸着璇雨光滑细腻的背部,轻声安抚道: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没有想到林喜群二弟刚刚遭受重击,竟仍有闲情逸致寻欢作乐。
更没想到的是,林喜群的嗜好如此变态,竟然以折磨人为乐。
车掌柜身上的绳索也被解开,他跪在李顺面前: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老儿无以为报,只能给您磕头了!”
李顺抬手阻止他磕头的动作,他能去而复返,说明还是有些良心的。
香儿拿着衣服送到李顺手中,待其他人退出房间。
李顺这才将怀中的璇雨松开,内心高呼:真大、真圆、真白。
注意到李顺的视线,璇雨面颊泛起红晕,如今她身上衣物被割裂开,只剩下腰间这一圈完好无损。
李顺清楚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过了一会,他压住内心的悸动,将衣服递给璇雨。
一行人离开云翔阁时,已是下午五点。
此刻逃难的百姓纷纷回归宿北府,玉浮城的繁华程度较往昔更胜一筹。
街头巷尾的行人见护卫军纷纷避让。
有识得被押送的林喜群等人以及刘洪率领的衙役队伍的百姓,开始与旁人议论纷纷。
“那不是长史之子吗?怎么被抓起来了。”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明天就会被放出来。”
“未必如此,此次捉拿他们的并非城卫军,诸位请看那些战甲,精良无比,远胜城卫军。”
“得了吧,那次不是觉得能多关一些时日,结果不到两日就被放出牢房。”
“你们看,后面还有衙役,也被抓起来了。”
“真是大快人心,那刘洪小队平日里吃饭不给钱,还时常白拿商贩的货物。”
……
若非畏惧护卫军的实力,百姓们真想捡起石块砸向他们。
这些官宦子弟、富家少爷,被关押至府衙,最快次日便可获释,最迟翌日亦可平安归家。
百姓们只能在私底下发泄不满,聊以慰藉。
李顺此刻混迹于人群之中,时而与身边的人闲谈几句。
本该仅仅是在青楼中争夺一名女子而引发的冲突之中,然而当李顺深入了解林喜群等人过去的斑斑劣迹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为之咋舌。
林喜群他们这群公子爷不仅嗜好变态,而且还仗着自己家的势力,为所欲为。
每当他们在街头巷尾遇到美丽女子,便毫不犹豫地将之强行掳掠至客栈或酒楼之中,即使女子家属闻讯赶来寻找,亦会遭到家丁们无情驱逐;
若有人试图向官府报案,往往会遭遇种种借口拖延,待到衙役们赶到现场之时,事情早就发生。
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赔偿一定银两,整个家庭被迫离开宿北府,亦或者完全消失在宿北府。
相较于林喜群等人的恶劣行径,刘洪等人的罪责则显得微不足道。
他们不过是贪图小利,吃饭不付款,白白占有商贩货物,遇到麻烦事置之不理,甚至对妇女进行调戏等等。
原本只需一刻钟即可走完的路程,却因为李顺的要求,足足花费了三刻钟时间。
原本寂静的大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林喜群双手紧紧抓住木制栅栏,声嘶力竭地呼喊道:
“这完全都是一场误会,快放我出去,我可以赔钱!”
“我父亲乃是林平纲,倘若你们胆敢逮捕我,必将后悔莫及!”
其中一人干脆直接坐卧在草堆之上,满脸笑容地回应道:
“林大少爷,您无需如此费劲,稍后自会有人将咱们放出去。”
另一人则倚靠在墙角,双臂环抱胸前,淡然说道:
“确实如此,这又不是第一次来,只需等待一、两个时辰,便可顺利离去。”
刘少在牢房中踱步一周,感慨万分地说道:
“话说已经许久不曾踏入这里,此刻竟有些怀念,哈哈哈!”
林喜群面色凝重,他内心深处却感到此次事件与往日有所不同。
回想以往,这不过是在青楼争夺一个女子罢了,最多算是互殴,不对,这连互殴都算不上,是他们单方面挨打。
若是换做以前,被关押进牢房的应当是对方才对,结果却是他们被关进牢房。
书房之内,李顺面色严肃地发出命令:
“明日我会要求看到林喜群等人所犯下所有罪行及其证据。”
“密切关注他们家族的动静,一旦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务必及时报告。”
“彻底查清还有哪些世家子弟曾经犯下过人命案件。”
小圆子立刻恭敬地领命而去。
此前由于忙于赈灾事宜,无暇顾及这些毒瘤,如今既然碰巧遇上,那便顺势将其清除。
至于那位长史林平纲,李顺并未亲眼见过此人。
自从抵达玉浮城以来,所有的指令均能畅通无阻地传达下去,各城池的官员也都表现得极为配合。
李顺原以为北方官员虽偶有懈怠,但在处理事务之际仍能尽职尽责。
岂料,他们的子孙后代竟是如此不堪,看来他们的行为未必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清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