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纲愤然拂袖而去,一众侍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仆役也急忙从地上爬起,跟随在林平纲身后。
这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前来,却狼狈不堪地离去。
待林平纲等人身影彻底消散之后,护卫军亦回归各自的岗位。
紧接着,一个体态微胖的男子从宅邸大门背后缓缓走出。
狱卒见状,急忙迈步上前行礼:
“属下参过大人!”
小圆子微微颔首回应,笑着说道:
“地虎,做得不错,就是那两巴掌打得有些轻了。”
地虎眼角微微抽搐,方才那两个仆役的面庞几乎已肿胀如猪头,此刻他的手掌仍残留着麻木之感,大人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
小圆子继续言道:
“好了,你先行退至原位,后续事宜便由本官亲自处理。”
地虎立刻恭敬地回应:“属下领命!”
小圆子眯缝着双眼,凝视着林平纲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语道:
“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
重返大厅之内,林平纲的心绪越发烦躁不安。
他伸手拿起桌案之上的茶杯,手臂高举过头,正欲将其摔碎于地。
仆役见状,立即紧闭双目,周围的侍卫们亦纷纷将目光转移至其他方向。
然而,整整等待了一分多钟,却未曾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
仆役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只见茶杯已然重新摆放在桌上,而长史大人的右手则紧紧握住座椅扶手,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那青筋暴起。
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唯恐发出任何声响,从而引爆整个大厅的紧张气氛。
与此同时,知府大人正带领两位下属,在玉浮城郊外挥汗如雨地铲土装车,浑身上下都沾满泥土。
衙役刚到此处,仔细观察三分钟后才发现这位知府大人。
他走到知府面前,用力眨动着双眼。
席承扁熟练地将一铲土倒入筐中,随口询问:
“你若眼睛有恙,不妨前去医治,莫在此处妨碍我干活。”
衙役闻言,顿时愣在当场,知府大人这是中邪了吗?
片刻之后,席承扁才反应过来,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过来。”
“哦好”
衙役点头示意后,匆忙跟随其后。
在一片绿荫之下,席承扁径直坐下,疑惑地询问:
“究竟发生了何事?”
衙役惊愕地注视着知府大人,众所周知,大人素来注重整洁,如今竟毫不顾忌地直接坐在地上。
邪祟,一定是邪祟,他当即大喝道:
“邪祟,速速从知府大人身上离开!”
说着双手解着腰带,听说童子尿可以驱邪,为了知府大人,他甘愿献身。
席承扁同样被衙役的举动吓得不轻,望着他脱裤子的动作,立刻厉声制止:
“周二狗,你要做什么!”
周仁旬脱到一半停下来,席承扁也松了一口气,二狗这孩子今天是抽什么疯。
他刚将视线收回,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邪祟,你竟敢窃取我三舅的记忆,今日我必让你显出原形!”
周仁旬言毕,便掏出自己的宝贝,一股水流喷薄而出。
席承扁只得下意识地向右翻滚躲避,就在此时,常达一脚狠狠地踹在周仁旬裸露的臀部之上。
周仁旬被踢得转了一个方向,大树因此得到了滋润。
易秋缓步走来,严肃地责备道:
“二狗,你这是在做什么,即便你三舅平日对你严苛了些,可你也不能用尿液淋洒你三舅吧!”
说到后面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
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官员,无论多好笑,他们都不会笑。
周仁旬解释道:
“我这不是以为邪祟上我三舅的身,想要用童子尿驱邪。”
常达瞥了周仁旬一眼:
“还不把你的小虫子收起来,难道还想再挨一脚不成?”
周仁旬立即将裤子拉上,目光落在同样一身泥泞的二人身上。
行礼都忘记了,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们该不会是掉进泥潭里了吧?”
此言一出,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围着周仁旬拳打脚踢。
直至周仁旬连连求饶,他们方才罢休。
四人于是转移至另一棵树荫之下坐下,席承扁再度询问道:
“府衙究竟发生何事?不是还有钦差大人在吗?”
周仁旬捂着脑袋,低声回应说道:
“长史大人早晨造访府衙,而钦差大人不知所踪,如今无人接待。”
“三舅你要不要现在回去一趟,我怕长史大人怪罪下来,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席承扁在周仁旬拍了一下:
“说了多少次,谈论公事的时候叫知府大人。”
“昨日长史夫人与众多富商皆被关押入狱,长史此次怕是来者不善,让他自己去和钦差商量去。”
“眼下我们仍处于受罚期内,若此时返回府衙,只怕两边都讨不到好处,我才不回去。”
听闻此言,易秋和常达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常达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周仁旬的大腿之上:
“你跟着点什么头?”
“我这不是看你们两都点头,我不点头显得不合群。”
周仁旬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易秋悠然开口道:
“这下你知道我和知府的心有多累了吧!身边跟个傻子!”
“???”
常达和周仁旬直接将易秋按在地上:
“你说谁是傻子!”
易秋急忙喊道:
“知府大人,杀人了!快松手,腰要断了,手快折了!”
常达面容严肃地说道:
“快道歉!”
易秋看着身上的两个大汉,连忙说道:
“道歉,我道歉!嗯?什么味道!”
常达与周仁旬随即松开手,开始四处嗅探。
常达疑惑地说道:
“怎么有股尿骚味,我们不是换了一个树荫吗?这是上风口,风也吹不过来啊!”
周仁旬眼尖,指着席承扁的裤脚说道:
“三舅脚下湿了一块!”
席承扁连忙站起身子,抖了两下腿,然后一巴掌拍在周仁旬的脑门上: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居然还敢说出来!”
周仁旬捂着脑袋憨笑道:
“不好意思,这两天有些上火!”
席承扁死死地瞪着周仁旬,这倒霉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