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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03

    陆越钦居住在陆府的南园,这边离前院有点距离,但是清净雅致,没有特殊情况,无人来打扰。他的园子一向是居平打理,居平跟着他时间久,知晓他的喜好,也会察言观色,所以陆越钦对居平很是信任。

    他的园中皆是小厮,从无婢女,侯夫人怕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憋坏了,时常弄几个婢子过来,不过都被他打发走了。

    今日这个,估摸着又是他那母亲弄来的。

    陆越钦不动声色的睨了眼,手指敲敲桌面,示意倒茶。身旁的婢女紧张娇羞,小脸通红,方才他看了眼,她整颗心颤抖了下,愈发羞赧了。

    她缓缓靠近,规规矩矩的倒了一杯茶,茶倒完人却没走,依旧在陆越钦身边站着,陆越钦没说话,端起茶闻了下。下一刻,眉头拧成了川字。

    没有茶香,只有浓重的脂粉味。他本想忍忍,给母亲点面子,现在倒好,喝茶的心情都没了。

    陆越钦板着脸放下茶,朝门外喊了声:“齐卓。”

    他身边有两个亲信,一个是居平,另一个就是齐卓,比起居平温和的面相,齐卓就要粗犷许多。居平适合办宅内的琐事,若是出门在外,则是齐卓好用的多。特别是办案时,齐卓凶狠的面相往那一站,杀气腾腾,犯人不打自招。

    此刻齐卓听见陆越钦喊他,立即进门,明亮的光线被他挡住,暗了一片。

    “世子有何吩咐?”

    陆越钦抬眸,眸光犀利,“没瞧见院里多了个人。”

    闻言,齐卓看向那婢子,后者身躯一僵,反应过来世子说的是她,手交叠在身前,立马求饶:“世子息怒,奴婢,奴婢知错了。”

    陆越钦厌恶的眯眼,下颌一抬,齐卓就上前,高大的身躯立在婢女身前,一板一眼的开口:“请。”

    先前这婢女是夫人带来的,他们知晓世子不喜,可也不敢忤逆夫人,便留下了,眼下世子发话,自然要弄走。

    人走了,脂粉香却留下了,陆越钦一呼吸就是浓郁的脂粉味,难闻得很,不如清淡的梨花香,沁人心脾。

    陆越钦冷着脸起身,嫌弃的对居平道:“把茶杯换了。”

    说完又想起点什么,补充居:“桌子也换了。”

    自家主子有洁癖居平是知道,可没想到连桌子也要换。他应了声,二话没说,扭头就去办,顺便点了沉香,将屋内残留的脂粉味散散。

    陆越钦再进来,脸色果然缓和许多。

    -

    暮色昏沉,星光点点。

    出云阁廊下的灯来回摇晃,许是今晚风大,晃荡个不停。

    徐若云回来就把自个锁在门内,整整一个下午,任凭良姨娘在外头喊她也不理,更不出声。良姨娘心急如焚,奈何她是自个回来的,身边跟着的南星也不见人。

    她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看见南星回来。

    “南星,姑娘去喜宴遇上什么事了?”

    南星也纳闷,姑娘扔下她自个走了,她在府中找了一圈没见人,后来看见大姑娘和二姑娘才知道,她家姑娘早回去了,还把马车支走了,二姑娘气死了,当即把南星骂了一顿,顺带骂了徐若云几句。

    “没有啊。”南星开始回想,反正姑娘去找孙公子之前好好的。

    “就是主君要姑娘去找孙公子,姑娘不太愿意。”她实话实说。

    良姨娘哦了声,心下了然,若云不喜孙公子,奈何主君看中,现在都要上门提亲了,再反抗也无用。她一个妾室,没她说话的份,纵然有心,也无力。

    良姨娘静默半刻,又问:“还有吗?”

    南星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姑娘得了个珍珠手串时高兴着呢。”

    那就是不愿去找孙公子,生气了。

    良姨娘吩咐南星准备点饭菜,等她气消了肯出来,就把饭菜端进去,别饿着了。南星诶了声,立马就朝小厨房去。

    屋内,徐若云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起先是躲进了被窝,但是快憋死了,她就从被窝钻出来,在房内来回踱步。

    一个下午,总算冷静下来,她把事情细细想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姨娘肯定不能说,她没主见,一切都听徐成义的。大伯和堂姐那,要是她说了,他们会信吗?

    信了,她就搅黄了一门亲事,不信,说不准大伯和堂姐会倒打一耙,说她嫉妒,故意冤枉郑显超,可能还会说他爹教女无方。

    可堂姐怎么办?

    徐若云愁眉苦脸,想着要不告诉徐成义,但她又有了顾虑,平日她说话徐成义就爱答不理,现在说这事,她爹应该不信她吧。而且按照她爹想攀高枝的性子,就算信了,也会要她嫁给孙启良的。

    哎,说来她没证据,也没第二个人知道。

    徐若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先不说,等探探徐成义的口风再决定。毕竟这事,超出她能解决的范围了。

    打定主意,徐若云整个人放松下来,紧绷的情绪得到舒缓,她这才发现,一个下午,自己没喝一口水,东西也没吃。

    她抬头,望了眼窗外,乌漆嘛黑,不知何时,天黑了。

    她打开门一看,入眼就看见姨娘和南星在房门外等着,一脸担忧。

    “可算出门了,到底怎么了?”

    徐若云动动唇,知道姨娘担心了,她开口解释,“没事,就是在宴席上摔了一跤,有点疼。”

    良姨娘不大信,可她看见徐若云脏污的掌心时,信了她。

    “手疼吗?”

    “不疼。”

    她摇头,身上还是那件脏了的衣裙,忘记换了,“姨娘,我饿了。”

    一旁的南星很快反应过来,“饭菜备好了,姑娘快吃吧。”

    徐若云嗯了声,拉着姨娘的手,说了好些话才让她彻底打消疑虑,把姨娘哄走后,南星便将她走后的事情,对徐若云说了。

    她小口喝汤,问南星:“堂姐送的礼给两位姐姐了吗?”

    南星低头,“奴婢忘了。”

    “明日送去吧。”

    -

    昨日一场震惊的风月情事让徐若云一晚上睡不安稳,牵扯的太多,纵然她想放下,奈何心底想着,所以她一晚上辗转反侧,天光微亮才睡着。

    她睡得正香,忽然门外传来嘈杂声,她颦眉,翻身继续睡。

    过了会,南星不得已来敲门,“姑娘,你醒了吗?大姑娘和二姑娘来了。”

    一听是大姐和二姐,徐若云睡意立即就没了,她咚的一声爬起来,快速的穿好衣裙,然后开门。

    “是不是因为我昨日先回来的事?”

    肯定是,二姐定然要找她算账了。

    “奴婢不知。”

    她哦了声,让南星把昨日堂姐送的礼拿好,趁着姐姐们来了,好给她们。

    徐若云整理好仪容出来,徐若婉两人已经等了一会了。

    “三妹昨日怎的先回来,可是不舒服?”

    徐若婉先开口,倒是对昨天的事没生气,徐若千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过来就把她说了一通。

    她赶忙解释:“昨日摔了一跤,就先回来了,给两位姐姐赔不是。”

    徐若千性子急,说话也不中听,三两步过来,就要和她理论,幸好被徐若婉拉着。

    “原来是这样,罢了,不碍事。”

    她看了眼生气的二姐,忙说:“昨天两位姐姐不在,堂姐就把礼放我这了。”

    说完,南星就把两个匣子拿过来,分别给了两人的丫鬟。徐若千随即没了话说,拿过匣子就打开看,“就一个手串,她也太小气了。”

    徐若婉没说话,颦眉瞅了她一眼,“行了,既然没事,咱们就回去了。”

    徐若千站着没动,当没听见她说话,反而看着徐若云,问她:“你的呢?也是这个。”

    她的脑袋懵了,清亮的眼微变,下意识的摸摸两只手腕,空荡荡的,哪有手串的影子。徐若云记得昨天是拿在手里玩的,何时不见的?

    她忽略了,反正身上和房间是没有,肯定是掉了。

    粉嫩的脸白了几分,红唇翕动,“对,放房间了。”

    徐若千撇嘴,讥笑道:“一个手串而已,那么宝贝干嘛。”

    她动动唇,不敢搭话,怕二姐要她拿出来,但她弄丢了,现在拿不出来。

    徐若千盯着她看了片刻,不屑的撇撇嘴,跟着徐若婉离开出云阁。

    两人一走,徐若云深呼下,捏着帕子擦额头的汗,方才真怕她们看出什么,幸好幸好。

    眼下她又担心另一件事,就是手串在哪丢的?被谁捡到,要是在假山那边…

    不是很容易查出手串是她的。

    徐若云心慌的害怕,随即回了房间,问南星:“我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

    南星不知她为何惊慌,照她的吩咐把所有的银子拿了出来。她咬唇看着,可怜巴巴,“就这些。”

    “对。”

    总共一百两。

    南星解释:“您的月钱不多,姨娘的月钱也不多,咱们手里就一间铺子,还要时不时接济舅老爷,没那么多现银。”

    徐若云知道她不富裕,可没想到这么不富裕,现在只希望那手串不值钱,她好重新买一条回来。

    -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衣裙,粉嫩娇软,脸上尽是不舍的表情,她抿唇看看手串,又瞅瞅掌柜,就是不开口说买。

    她盯了好一会,想买,又不舍得。

    想不到堂姐送的手串那么贵,整整八十两,她不舍得,要是买了,就剩二十两了。可是她逛了那么多珍宝斋,只有他家有一样的。

    徐若云望着掌柜,想问能不能少点,还没开口,就听见楼梯咚咚的响,另一个掌柜从楼上下来。

    说:“哎哟,快把昨个到的东珠拿来,楼上的贵客等着。”

    “来了来了。”

    徐若云望着托盘上硕大的东珠,不禁张唇,这么大的东珠,得要好几百两吧。她也就看看。

    掌柜捧着托盘要上楼,谁知楼上的贵客下来了。

    “两位怎么下来了,小的送上来就成。”

    徐若云抬头,表情骤变,没想到是陆越钦。

    看见他就想起昨天的事,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别开脸,余光忍不住往那边瞥。

    陆越钦顿在原地,狭长的眼眯着,直直的审视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动了两下,慢慢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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