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已完成,发放奖励。’
‘注:发放十年份人参一百二十根,五十年份人参十根,二百年份人参一根。’
“放在玄幻世界里,这些人参喂狗都不吃。”望着远处遥遥在望的沈阳城,陈然拢手笑起来“起码得万年起步。”
先留着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系统奖励的东西,只要不拿出来就可以一直存放,不用担心变质。
更重要的是,储存空间里的东西可以往外拿,却不能拿外界的东西放进去。
“这就说明,空间里的东西,可以带走。”没事就分析的陈然,给出的结论就是“好东西尽量留着。”
人参是好东西,尤其是二百年份的,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用来吊命的极品。
拿好了奖励,收拾心神继续专注于远方的那座城。
自从十年前丢了这座城,大明对这里都已经快魔障了。
潮水般的明军蜂拥而上,四面八方的将整座城都给围起来。
他们士气高涨,战意昂然。
尤其是东江镇与辽镇的军汉们,他们的大帅战前允诺,打赢了这一仗就回家...就分田!
每人至少百亩起步,战功越多分的越多,还给分一匹耕马。
对于普通军汉们来说,再没什么比分田更有吸引力了。
至于陈然此举是否有不臣之心,军汉们谁在乎?他们只在乎谁不让老子分田。
各部客军的士气也很高。
他们都拿到了想都没想过的足粮足饷,而且陈大帅分派任务的时候绝不坑他们,分配战功战利品也绝无克扣。
如此一来,自然士气高涨愿意打仗。
“十天。”望着沈阳城那高大的城墙,陈然心中给出了期限“十天之内落城。”
提前发放的数百万辽饷已经花光了,毕竟十多万大军都是足粮足饷,那些到手只剩下了四成的辽饷,也就是付个前期筹备与开拔费,现在发的吃的用的几乎都是陈然在自掏腰包。
不仅仅是系统给的物资,还要他自己积攒的各类物资。
没时间浪费,必须尽快落城。
百余门大炮被推上来,挖坑堆土构建炮击阵地。
这些多是辽镇各处守城用的红衣大炮,也就是奏疏上‘一炮糜烂数十里’的那种。
陈然这次耗费大量人力物力,都给运了过来。
此外还有他通过汤若望购买的,以及用机器加工生产出来的,都是些海军用的大号加农炮。
甚至于,拿着工具搞测量的,就有许多来自香山县的弗朗基炮兵。
炮声隆隆,惊天动地。
百余门千斤重炮集中火力轰击南城墙,声势极为惊人。
各部骑兵践踏四出,席卷各处村镇驿站,人口聚集地。
失去了大量青壮的建奴村镇,要么早早四散逃走,要么遭遇灭顶之灾。
没有了拿刀的青壮,建奴的基层统治随之瓦解。
那些被抓来干活的包衣奴才们,纷纷举起锄头粪叉,将多年来压抑的怒火宣泄出去。
其状之惨,一如当年鞑子屠辽。
“这是你们应得的。”得知消息的陈然,望着远处那些村镇不断升起的浓烟与火光,不为所动“被屠戮的大明百姓们,都来看看吧,给你们报仇了。”
鞑子屠辽,数百万人惨死屠刀之下。
入寇京畿之地,屠戮掠走百余万人,生不如死活不如狗。
这还是陈然提前灭了他们,否则历史上惨死他们屠刀之下的数以亿计!
现在轮到他们享受这些了,无需抱怨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不在关注外面的事情,明军骑兵们自会去处置。
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眼前这座城上。
古时攻城,架云梯夺城墙称为先登之功。
后来科技进步开始起投石机,互相投石以战。
再后来,火药武器快速发展,炮火轰城成为主流。
百余门重炮连续轰击之下,南城城墙先是外层剥落,露出青条石块。接着石块碎裂,露出内里的夯土,再之后就是结构崩塌。
城内守军也曾疯狂出击,试图破坏大炮。
无论是开门骑兵决死突击,还是夜幕之下吊篮下死士来破坏,都被严密防守的明军击退。
持续七八日的猛烈轰击之下,炮管报废甚至直接炸膛,已损失掉了大部分的重炮。
好在南城墙这里已经扛不住了。
随着城墙垮塌,明军与守军,在这段足有三十余丈长度的倒塌豁口处,爆发了前所未见的惨烈激战。
“刘副将。”观战的陈然收回目光,当众点将刘兴治“你部先攻。”
众人目光所注,刘兴治那强壮的身躯,明显颤了下。
片刻之后,他低着头出列行礼“领命!”
大帅当众点将,他无力拒绝。
“李九成。”陈然继续点将“你部二锋。”
“...卑职领命。”
“毛承禄...”
“陈光福...”
“耿仲民...”
“孔有德...”
史书上一众降金的武将,都被陈然安排顺序攻城,与他们的主子爷好生搏杀。
首先是挥舞大棒“此战攻城,不成功便成仁。各部依次进兵,皆为前部督战。有临阵脱逃者,尽斩之!”
随即又扔出枣子来“先登者当记首功,本帅当禀明天子,不吝封爵之赏。破城之后,城中封一条街,财货皆为先登所有。”
军法无情,可奖赏的确是足够到位,让人无话可说。
最先出动的是俘虏,那些蒙部鞑子还有包衣们,扛着大批足有四丈长的梯子与加固木板,呐喊着涌到护城河畔。
将梯子与木板放倒在护城河上组成简易浮桥,用来通行。
有俘虏趁机过护城河,沿着坍塌的墙体向上爬,还高呼自己是某某牛录旗下。
而回应他们的,是重箭飞斧。
如此紧张的时刻,守军是不会管你是谁的,统统都是当做攻城对待。
刘兴治所部快速上前,大步越过浮桥踏上废墟往上爬。
足有上千火铳兵分布在两翼,用轮射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
知晓自己无路可退的刘兴治,亲自带着家丁们冲在最前边。
一手举盾一手持兵,咬牙前行。
密集的箭雨落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放箭的守军,损失比攻城的还多,明军的火铳实在是太密集了。
“有戏?”刘兴治心头窃喜,硬顶着箭雨冲上了废墟城头。
然后...
他见着了废墟的另外一边,密密麻麻满是鞑子!
“...尼玛!”
‘嘣!’下面的建奴射出无数箭雨,刘兴治与他身边的家丁们,几乎都成了刺猬。
身上的重甲,也挡不住如此密集的箭雨。
“这就过去了?”陈然手中举着汤若望送的单筒望远镜,望着刘兴治所部潮水般涌过坍塌废墟的顶线“鞑子不守了?”
战场上喊杀声惊天动地,弥漫的硝烟与飞扬的尘土将废墟笼罩起来。
陈然看不到坍塌废墟另外一边的战斗,能看到的就是数百上千的明军,一波波的越过去。
当他疑惑是否就此破城之时,猛烈的厮杀声响陡然高涨起来。
大批建奴甲兵越过顶线反冲锋,一路逼退仰攻的明军冲杀,甚至杀到了浮桥边上。
许多溃逃的明军慌不择路,跌进了护城河里。
“大帅~~~”
东江旧部之中,唯一躲过了炮灰身份的尚可喜,灰头土脸的策马而来“鞑子反击太过凶猛,求大帅支援更多火铳兵压制。”
“可。”
这等合理要求,陈然自不会拒绝“再调十个局火铳兵过去,压住鞑子的反扑。”
千余火铳兵迅速跑步上千加入战场,两翼火铳兵的火力迅速增强,用猛烈的射击隔断后续鞑子的反扑。
“大帅~~~”
前方又有来报“耿仲民临阵脱逃,已被尚总兵处斩。”
“嗯。”陈然颔首,目光扫过诸将。
“大帅。”秦良玉上前“末将请战。”
陈然略有犹豫“将军所部损失颇大...”
之前浑河一战,四千余川兵战损过半,他不想让这支残兵再上战场,他们已经做的够过的了。
神色凝重的秦良玉再度行礼,声如洪钟“末将请战!!”
“...可。”
废墟两侧的战斗极为惨烈,成群结队的明军呐喊着冲过去,连绵不绝的鞑子吼叫着反压回来。
两边死伤极为可怖,废墟两侧铺满了尸骸,甚至护城河内密密麻麻的都是。
一个多时辰之后,陈然都有些坐不住了“鞑子的战斗力这么强?”
城墙坍塌,守军失去了最强有力的防御,那些布置在城墙上的守城器械,也都失去了作用。
两千多火铳兵不断轮射,七八千的步卒反复冲杀,居然连坍塌废墟都没能夺下来!
以往陈然一直认为后金是历代北方部落之中垫底的存在。
可今天这一战,却是让他心中嘀咕“好像也没那么弱。”
“岳托贝勒。”浑身浴血的鳌拜冲到指挥作战的岳托身边嚷嚷“明狗太多了,杀不光!”
黑着脸的岳托没说话,转身望着身后的预备队。
已经没多少年轻人了,多是些老人与半大的孩子。
沉吟片刻,岳托嘱咐“给你二十個牛录,还有三百白甲兵,这次反击一定要冲过去,把明狗的浮桥给烧掉!”
鳌拜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喳!”
鞑子最强烈的一轮反击展开,鳌拜带着数百白甲兵当先突击,千余各旗旗丁余丁呐喊相随,硬生生的将当面毛承禄所部反推回去,顶着两翼射过来的火铳,冲到了浮桥边,扔上火油火把将浮桥点燃。
就连毛承禄,都被斩杀当场。
千余人出击,回来只剩下了数百。
他们每一次的反击都像是在割肉,一层层的割肉。
岳托松了口气,悄然露头向外观察。
大批明军去而复返,再度用梯子木板在燃烧的浮桥旁边,搭建起了新的浮桥。
难得一见的笑容,迅速从脸上消失。
岳托垂下了头,目光之中满是绝望。
“墨尔根戴青,大金全指望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