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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自作自受

    二人被下人领到了席上,陈言润被安排与徐家庶子一桌,楚亦心则是被徐夫人笑意盈盈地带到了一群浓妆艳抹,身上香气逼人的女子中间。

    “便委屈楚厨娘了,你瞧着哪个位置好些,便坐哪个位置吧。”徐夫人说着,面上挂着客套的笑容,言语好听,却显然不接受楚亦心的意见,话音落下她便转身离去。

    楚亦心沉默片刻,坐了下来,离她最近的女子捂唇一笑,“哟,做出这些美味吃食的,竟是这般年轻的女子,我瞧着,莫不还是个雏吧?”

    此言一出,女子们不少都笑了起来,似乎听见了什么让人好笑的事情。

    楚亦心身侧,身着浅青色衣裳的女子也笑了笑,旋即收敛笑意,提醒道:“诸位可别忘了,她与我们不同,拿她如此打趣,怕是有些不妥。”

    其余女子闻言,倒也没说什么,认同了浅青色衣裳女子的话,不再拿楚亦心打趣。

    仅仅如此小的插曲罢了,楚亦心便明白过来,这徐夫人是将她安置在了什么人中间。不过楚亦心毕竟来自后世,对此倒也不带异样眼光。

    人生百态,这些徐士凿的妾室如何抉择一生,与她楚亦心有什么干系?

    只是那胭脂水粉有些呛鼻,偶尔几句带着明晃晃床榻意味的话有些让人脸红。其间气氛,甚至比在正席轻松自在许多。

    不过即便如此,楚亦心还是认清了,徐夫人对自己的看法,显然是觉着和这些莺莺燕燕无不同。

    还未开席,不一会儿便来了个小丫鬟,说是老夫人欢喜这些菜肴,给楚亦心塞了一袋银子,便急匆匆的走了。

    前世楚亦心与众多药材打交道,钱袋一入手,便闻出了一丝异样,她借口喜欢钱袋上的花样,光明正大将钱袋拿近,悄悄嗅了嗅,一股子麝香的气味便钻入鼻中。

    徐家的男席女席之间,隔了个画着山水画的屏风,陈言润为了方便注意这边的动静,便选了个靠外的位置吗,他早已注意到小丫鬟递给楚亦心的钱袋,以及楚亦心将其拿近后,神情微变。

    思索片刻,觉着此番行径不怀好意,陈言润便故意将酒水佯装手滑洒在了身上,起身往屏风去,楚亦心见着了他,便起身迎了过去。

    “我不当心将衣衫湿了。”陈言润说着,眼神晦暗不明,“可却未带手帕。”

    楚亦心立马意会,将怀中手帕掏出递过去,钱袋则被裹在其中,嘴上斥道:“也不当心些。”

    待众人一笑陈言润的粗心大意,未再过多注意这头,楚亦心立马凑过去低头轻声道:“钱袋上染了麝香。”

    陈言润不着痕迹点头,二人的交流到此为止,各自回了席上。

    不过片刻有余,便有一位姿色出众的姨娘护着肚子高声呼痛,徐家乃是养了几位大夫与医婆的,可还未等到医婆前来,这位姨娘的裙摆便见了红。

    席上一片混乱,徐夫人却像早有预谋,唤人将楚亦心给抓住,带到了身前。

    “这次的宴席乃是由你一手所做,现如今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也不知文姨娘腹中骨肉是否……唉!”徐夫人像模像样的悲戚轻叹,眼神里则是流露出一丝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楚厨娘,这事情你得与我解释清楚!”

    徐夫人言语时声音刻意抬高,再加上不是小事,早已围了不少人,陈言润未曾打草惊蛇,冷眼瞧着徐夫人唱她的独角戏。

    见有不少宾客议论起来,徐夫人便硬是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还一个劲儿朝闻讯赶到的徐士凿致歉,说自己不应当将楚亦心请来,若是没有楚亦心,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稍等片刻。”楚亦心忽的出声,她用力挣脱擒住自己的家丁,面色平静,“宴席并非我一人沾手,如何便将这罪过安到我身上来?再者说,我为何在徐大人府中动手?我没有与那文姨娘相识或结仇怨,如此光明正大害她,便不怕徐大人追究?理由又何在?”

    徐夫人起先将楚亦心请来,便是因着她乃是乡野妇人出身,以为遇上了这等事情楚亦心会慌乱无措,这口黑锅便能直接扣在她身上,甚至能从她身上搜到先前的钱袋。

    沾了麝香的钱袋,若是真被搜出来,死到临头便不知如何解释了。

    哪想到,楚亦心并非她所料想的懦弱女子。

    “搜身。”徐夫人冷下脸来,她看向楚亦心的目光,似乎恨不得此刻便将楚亦心就地正法,让自己的计谋没有暴露的可能,“你如此能言善辩,便瞧瞧是否身上藏有东西,以此证明你未曾在饭菜中下毒,暗害文姨娘。”

    楚亦心十分坦然的应下,徐士凿虽未曾言语,却拦下了徐夫人的丫鬟,反而将伺候自己的丫鬟叫过去搜身。

    越是搜查,徐夫人的脸色越是难看。

    楚亦心的身上除了一个绣有荷花的巴掌大荷包,空无一物,且那荷包徐士凿立即让医婆与府中的大夫验了,找不出丝毫端倪。

    “搜完了?”楚亦心反问一句,旋即看向了陈言润,陈言润便站了出来,身为学生见徐士凿这般的朝官,需行学生礼,行完礼,陈言润便将钱袋朝着医婆递过去,楚亦心便补充道:“幸好没忘记这个徐家赏赐的钱袋,也当好好查查,是否有问题才是。”

    徐士凿为官多年,自然听得出楚亦心的言下之意,他沉着脸让医婆瞧了,医婆早已闻到浓烈的麝香气味,与其余大夫一阵低声交流,便将此事告知了徐士凿。

    徐家赏赐的钱袋,竟有麝香。

    暗害文姨娘并非楚亦心,而是府中那些嫉恨着文姨娘腹中孩子的恶人。

    徐夫人不知大夫说了什么,却能够猜出个完整,于是刻意冷哼一声,便道:“你说是徐家的,便是徐家的了?若那阿猫阿狗路上捡了个钱袋,也能说是徐家的了。何况,这钱袋如何佐证你未曾在饭菜中下毒?”

    话音落下,似是为了反驳徐夫人的话,缓过来的文姨娘撑着用虚弱的声音接口道:“爷……莫要冤枉了……楚厨娘……奴今日没胃口……便一口未动……”

    原本嚣张跋扈,似乎要将楚亦心立即收监的徐夫人忽的熄了火,似乎有些语塞与尴尬。

    不仅如此,那医婆随之而来的言语,让徐士凿心中的弦一松,亦让徐夫人陷入短暂的癫狂,“回禀老爷,文姨娘那孩子保住了,不过须得服上几日的安胎药。”

    “怎么会……怎么可能……”话音未落,徐夫人脸色突变,神情狰狞的上前一把抓住医婆的衣领,声音嘶哑又颤抖,“她不是吃了麝香吗?怎么孩子没掉?你在骗我,定是在骗我,那贱蹄子的野种定然是掉了!”

    徐夫人这一瞬的失态,似乎将一切隐晦的东西清楚表述了出来。

    楚亦心讽刺一笑,意有所指的道:“徐夫人真是厉害,竟能够凭空猜测出文姨娘是因着吃了麝香,才险些掉了孩子。幸而老天爷护佑,文姨娘腹中的孩子福大命大,也不知日后会有何种造化。”

    徐夫人恍若未闻,口中一直喃喃着为何文姨娘腹中的孩子如此命大,看起来失魂落魄。

    直到徐士凿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徐夫人方才如梦初醒。

    “我……夫君,我不过是一时言语上……”清醒过来后,她急切不已,想要为自己辩解。

    徐士凿却目光冰冷,质问道:“你心中我便是如此愚钝好蒙骗?为着多年的夫妻情谊,你便是私下里再任性我也未曾斥责一句,可你今日所作所为……那可是我的骨肉!”

    闻言,徐夫人便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呜咽哭了起来,失了徐家主母的风范,只一个劲儿的责怪徐士凿妾室众多,她得不到丝毫来自丈夫的爱意。

    徐家老夫人热闹欢喜的宴席,现如今却变为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陈言润冷着张脸,颇有些心疼的伸手想握住楚亦心的手,却被她轻飘飘躲开,旋即便是满怀歉意的一句,“言润,如今你也逐渐大了,嫂子可不能再与你如此亲近,在外人看来成何体统。”

    不仅如此,齐有道的女儿定然十分出色,指不定便和言润极其相配。

    到时二人结为夫妻,若是还有这般不知深浅的行径……

    楚亦心想到会因着自己影响陈言润与他日后爱妻的关系,先是胸口闷闷一痛,随后便是怎么也无法压住的苦涩。

    她急忙转身便往徐家府门而去,陈言润因着被如此直接的拒绝,也未曾阻拦,不过是亦步亦趋跟在楚亦心身后罢了。

    二人回了书院,不出一个时辰,得知徐家此时的齐有道便来了。

    他面色多有不满,瞧见陈言润便不等对方朝自己行礼,直言道:“言润,今日……你这番表现,让人大失所望!”

    因着楚亦心的刻意拉开距离,陈言润本就心情不佳,此时闻言,虽是明白了过来,却不肯低头道:“先生所言,学生愚钝,未能领悟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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