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殿,取自南芸静的静字,以及南芸静家乡明月镇的月字。
云啸风双目通红地点头:“好,我带你去见她!”
云啸风搀扶着云啸霆,带着他往皇宫飞去。
后方,楚尘、云啸羽、云若曦、云知月、云知笑、顾惊鸿、风劲山等人跟随……同行的还有大批的高手。
当然,更多的大军仍在皇城之外,围住云啸霆的大军。
云啸风带着云啸霆来到静月殿,打开殿门,进入其中。这里有一个密道,云啸风打开机关,密道的大门便也打开。
密道并没有多长,即便站在密道之外,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密道内的景象。
密道内是一个宽敞的空间。在这空间中,有一座水晶棺。在水晶棺的正上方,静月殿的天花板之上,镶着一块透明的金属。透过这块金属可以看到苍穹中的星月。但从外面是无法看进来的,这块金属只有单面向外看的功能。此时,淡淡的月光正透过那块透明的金属,洒在那座水晶棺之上,使水晶棺闪出柔和的微光。
其他人停在外面,云啸风搀扶着云啸霆走进密道。
云啸霆苦笑道:“以前我最恨你,到头来却是你扶着我进来看她。”
云啸风眼睛酸红,哽咽道:“二弟,以前也是我没做好……”
云啸风搀扶着云啸霆来到水晶棺前,挥手将水晶棺的棺盖打开。
伴随着棺盖打开,一个女子的身影在棺中浮现出来。
她穿着漂亮的雪裙,双手相叠,脑袋下枕着玉枕,静静地平躺在水晶棺内。
她双目紧闭,神情静谧而安然,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安静的女子。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了,毕竟她的修为不高,岁月会渐渐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但她依然很美,五官精致而立体,肌肤雪白,可以看出她少女时是何等的惊艳与倾城。
她的容貌与云若曦有数分相像,即便紧闭双眼,身上亦透露出一股淡然柔美的气质。
她便是上一代的皇城第一美人——南芸静。
“母后!”云若曦看见南芸静,大叫一声,流下眼泪,冲进密道。
“曦儿,我们离开。”水晶棺前,云啸风阻止了她,他动容地看了一眼棺中的南芸静,便带着云若曦离开。
“静妃娘娘!”密道外,许多人看见南芸静,亦为其动容。南芸静如今虽为一种“活死人”的状态,但那其气质与容貌,依然让他们惊叹。
“这就是静妃吗?”楚尘也看见了南芸静的真容。不得不说,南芸静真的很美,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身上的那股干净与温婉的气质,难怪云啸风与云啸霆都会为其倾心。
云啸霆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瞬间,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与二十多年前的场景相叠。那个时候,那个趴在洞穴口的少年,似乎也是这样看着那个在漫天桃花下抚琴的少女。
瞬间!云啸霆便掉下泪来。
泣不成声!
“小南……小南……”
多少年,云啸霆没有这样称呼过南芸静了?
在南芸静与云啸风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她!
这是他以往对南芸静的称呼!
而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不愿再拘束!他宁愿成为当初的那个少年!
“噗!”
没有云啸风搀扶,云啸霆这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忽然倒在了水晶棺前。
“二哥!”云啸羽大叫,想冲进去,可云啸风摇头却阻止了他。
云啸霆凝视着棺中的南芸静,片刻后,突然转过头对楚尘道:“楚尘,我……求你一件事,可好?”
楚尘道:“什么事?王爷请说。”
云啸霆道:“往后如果你实力足够,如果你有机会……请你一定把仙香豆蔻找到,一定要……救活小南……”
云啸霆已无法完成千万人血祭这个事情了,那么便只剩下最后这个方法。
楚尘能得神物相助,又有各种机缘在身,在他看来气运逆天,是最有可能找到仙香豆蔻的。
所以他把找仙香豆蔻的希望,寄托在楚尘的身上。
如果我死了,我也希望,能有别的人代替我来救你……
楚尘道:“王爷放心,若我实力足够,若有机会,我一定尽全力将仙香豆蔻找回来。”
“那就好。”云啸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已经很久没笑了,听见楚尘答应他终于再次露出微笑。
云啸霆挣扎着半跪在地,一只手搭在水晶棺上,温柔地看向棺中的南芸静。
“小南,你知道吗?这些年,其实我好辛苦啊……”
“皇兄他天赋那么高,我好像怎么修炼也超不过,只能想尽办法提升实力……”
“可是……我并不觉得累……”
“我一想着如果有一天还能看见你活蹦乱跳,还能看见你笑,我就觉得很开心,整个人都充满了动力……”
“可最终,我却失败了……”云啸霆眼神黯然,随即又笑道:“但我不后悔。”
“我总说,为了你,就算屠尽天下我也不怕。”
“这句话是真的……”
“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我自己的命……”
“小……南……”
云啸霆伸出手,想要触碰南芸静的脸庞,可当他伸进水晶棺,距离南芸静的脸还有一寸左右时,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半分了。
他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他的手……他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她了……
云啸霆似乎也已感受到了自己大限将至,他看着南芸静,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小南,其实我真的还想再问你一句,如果当初先遇到你的人是我,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话音落下,云啸霆的身体轰然倒下,他的手臂沿着棺壁落下,随身体倒在了那座水晶棺旁。
但他的脸上,那抹笑容却并未散去。
虽然最终失败,但至少临死前,他再次见到了他的“小南”。
“二弟!!!”
“二哥!!!”
“二叔!!!”
“二伯!!!”
云啸风、云啸羽、云若曦、云知月、云知笑痛哭出声,哭泣声巨大!
顾惊鸿、墨行云、火烈离、风劲山等人双目无比动容!随即,只见风劲山缓缓抱拳,轻声呢喃了一句:“恭送建王。”
而在那水晶棺中。
一直紧闭双目没有任何动静的南芸静。
她的眼角也忽然浸出了一滴晶莹的眼泪,滑落到脸庞侧。
星光落在她的身上,也落在云啸霆的身上。
泪水反射出温润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