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阵势,上来就要了许多条性命。
哪怕是再借给刘地主几个胆子,万万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赶紧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几位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家老小。”
“朕问你几句话,只管如实说来,胆敢隐瞒必让你身首异处。”
周明阳走近到刘地主的身旁,不想和他太多废话。
亮明身份,刘地主差点没把眼珠子惊掉在地上。
倒吸了几口凉气,心跳不停地加速,恐惧神情都在脸上。
“你……你是皇帝。”
“狗东西!胆敢对陛下不敬,诛你满门都不为过。”
“还不赶紧将实情说出,再有隐瞒,保准你人头落地。”
储阳又一脚踹在刘地主的身上,让他认清楚现实,与其满脸的惊骇,还不如把话痛痛快快的往出说。
“回禀陛下,我也是奉人之命,不得已而为之。”
“青阳县的县令大人,刘知海,是他让小人从百姓的牙缝里往出抠粮食。”
“说起来,我们这也是按照朝廷的旨意办事啊!”
都到了这种时候,刘地主还敢喊冤,陈云舒都有些看不过眼。
冷笑着开口说道。
“当着陛下的面,你还真是嫌自己命够长。”
“朝廷只收三成的税,余下的都该百姓自行处置,怎么到了你这里翻了一番都不止。”
“这……”
刘地主一时语塞,周明阳不想和他废话,接着开口追问道。
“你再给朕说一说,山上的贼寇都是何人?”
“他……他们是当地百姓,附近村落里的青壮。”
皇帝威严之下,哪怕是朝中重臣也都得慌乱自处。
更何况刘地主这样的人,声音发颤,如实交代。
听了他的话,周明阳心中更有怒意,根本抑制不住。
偏偏刘地主胆敢大言不惭,破口大骂那些人。
“陛下,你来了可真是太好了,他们藐视王法,上山当起贼寇,应当把他们全都剿灭。”
这话说出口,在场几人的脸色都有了很大变化,纷纷将视线挪动到周明阳的身上,等他决断。
果然不出所料,周明阳忍无可忍,从身边人的手里拿过刀来。
手起刀落,就将刘地主的脑袋砍在了地上。
他的那些家丁护院,都被这一幕看傻了眼,愣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助纣为虐,知错与否。”
周明阳转过身来,要这些人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谁敢推脱都是一样的下场。
眨眼间,众人磕头如捣蒜,纷纷告错。
“暂且放过你们一马。”
周明阳大手一挥,储阳心领神会,走到他们跟前去又恐又吓。
“告诉你们,陛下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都得好好把握。”
“从现在起,尔等要听陛下号令,明白了吗?”
敲打过后,储阳又走回到周明阳身边,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陛下,看来这青阳县令也留不得,只是不知道如此贪腐,可有朝中的大人参与进来。”
储阳小心谨慎,不敢说错一句话,谁都没有想到外出游玩散心,就在京城周边就遇上这样的事情。
陈云舒和叶玲珑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先后开口劝说。
“陛下,青阳地界距离京城不远,却也有百里地。”
“撞破如此丑恶之事,万一对方狗急跳墙,要有谋逆之举又该如何?”
“是啊!皇后娘娘说得在理,臣妾也觉得处理这些贪恶之人,不必急于一时。”
两人想法一致,不想周明阳在此逗留,以免有不测之事。
山上有贼寇,青阳有匪兵,而周明阳身边的侍卫不过十好几人。
争斗起来,不一定能是对手,在这过程中周明阳要有闪失,他们这些人都是万死难辞其咎。
“有什么好怕的,朕乃一国之君,还能让这些宵小之辈给吓唬住。”
“现在派人去邻近州府,拿着朕的禁令调来兵马。”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去,倒要看看这位青阳县令能有多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欺压百姓,鱼肉乡里。”
周明阳心意已决,任何人都劝说不住,此番情形下,他们也只能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为了能够应对不测,陈云舒擅作决定,要储阳将镇子上的百姓都给聚集起来。
只要能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拿起手里的农具来,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谁又能想象得到,有山贼冲入到镇子上抢夺。
那些人目的明确,沿途并不骚扰,直奔着刘地主的大院前来。
几十人的规模,不用多久的时间就把刘家府院给团团围住。
得知消息后,周明阳眉头紧锁,心里头涌出一股异样之感。
“陛下,让臣带人前去料理干净这些毛贼,胆敢冲撞,非让他们有来无回。”
储阳主动请命,却被周明阳狠狠地瞪了一眼。
“狗屁的毛贼,都是一些被逼无奈的百姓,他们不抢穷苦人家,只抢刘家大院,何错之有?”
“要说有错,那也是朝廷的错,官府的错,还有朕的错!”
周明阳两手握紧,心中掀起波澜,激荡汹涌,久久不能平息。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储阳只能是咬紧了牙关,看着外面的人将所有的出路都给封死。
“走吧!与朕一起去看看,这些本该在地里劳作的百姓,到底被逼成了什么样子?”
周明阳迈开步伐,走在了最前面,储阳贴身保护,生怕会有意外。
陈云舒轻咬住嘴唇,明白周明阳对这些百姓生出可怜之心,要用火枪打在他们的身上,万万不能。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随陛下一同前去,陛下要有闪失,你们谁都别想落得好处。”
她警告同行的侍卫,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能有丁点的疏忽大意。
“我们也过去吧!”
叶玲珑同样放心不下,和陈云舒商量过后,紧紧跟随。
府门外,所谓的山贼寇匪,手里头拿着的兵器五花八门。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也是前不久抢劫商队所得。
男人名叫孙开,正是这镇子上的人,农户出身,硬生生地被逼成了贼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