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剑拔弩张,双方的人都做好战斗准备。
刘知海下定决心,就要按照师爷的办法把事情做绝,让周明阳死在混乱之中。
日后追究下来,他纵使无法开脱,那也有办法保全家中老小。
总好过被周明阳当场斩了,结局要好得多。
“这群乱匪,胆敢作乱乡镇,一个不能绕过。”
“众军上前,如遇抵抗,通通格杀。”
刘知海下达命令,那数百守备兵也都朝着周明阳所在的位置不断逼近。
在他身边护卫的人也就一二十,哪能处处周全。
“好你个刘知海,好大的胆子。”
储阳大骂几声,来不及多想就让众人戒备,火枪掏出,震慑力可谓十足。
那些守备兵心中嘀咕,不禁怀疑起刘知海刚才所讲的话。
眼看他们还有一颗犯上作乱的心,周明阳忍无可忍。
又将那块真龙玉佩亮出,接着让众人鸣枪警告,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陷入到疑惑境地。
“瞎了你们的狗眼,都给朕看清楚。”
“尔等不想活,尔等的九族也都不要了吗?”
上位者,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让许多人的内心惊颤不已。
刘知海自知事情要有败露的可能,连忙从身边人的手里把刀夺过,妄图让周明阳永远闭嘴。
还不等到了跟前,就被一枪打断了整条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被他带来的人哪还敢有抵抗之心,接连跪倒在地,求饶不断。
周明阳不想和他们计较太多,来这一趟,一定要让一些事情水落石出。
走到了刘知海跟前,刀架在脖子上,冷冰冰的开口道。
“说说吧!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陛……陛下,下官知错,有眼无珠。”
“下官不明白陛下刚才的话。”
都到了这种时候,刘知海还妄想蒙混过关,却不知周明阳早就没了耐心。
用力挥刀,就将他的肩膀砍落在地,继续问道。
“你不想活,你的九族还想活,交代清楚朕可以饶他们一命。”
意识到周明阳心中决心,刘知海自知没有逃脱的可能,只好将实话说出。
“是督察院左都督使,秦开平,秦大人。”
“下官贪墨的钱财银两,可都孝敬给了他。”
其中的利益纠葛,周明阳没有兴趣知晓,只是对秦开平的名字牢记在心中。
陈云舒走到周明阳身边,面露担忧,似乎有话难言。
“先把这些狗东西给朕关起来,等候裁决。”
周明阳大手一挥,刘知海身边的师爷差点没被吓尿裤子,连忙求饶。
殊不知,他越是怕死,周明阳越不能把他饶过。
“青阳县令也是朝廷命官,朕不杀是有国家律法,得对他先审后判。”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他身边净出一些馊主意,残害当地的百姓。”
周明阳冷冷一笑,递给储阳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手起刀落间,便将师爷的脑袋砍落在地上。
人头滚动,不少人心惊胆战,无一不把头低下。
局面控制住,小镇上的百姓欢呼雀跃,高呼万岁的声音络绎不绝。
周明阳却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中不得平静,陈云舒陪在身边,叶玲珑瞪着眼睛干着急。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不跟我说,我自己也猜测不到。”
“傻妹妹,陛下为怎么处置秦开平而烦心。”
不同于叶玲珑的天真,陈云舒看透了这件事情的本质,不单单只是青阳县地界的官员贪腐。
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直通朝堂,而朝堂上的这位秦大人不简单。
正儿八经的一品大员,哪怕是蒋守虚掌权朝堂之时,也不敢对其有多少招惹。
人在朝堂,势力却在漳州,真正的世家大族。
漳州刺史也是他们的人,官员从上至下,成百上千。
最要紧的是漳州一地的守备兵马,两万余人也都听候差遣,一旦起了乱子局面必然混乱,不好收拾住。
叶玲珑并不清楚这些情况,只在一旁疑惑开口。
“贪官污吏,祸害百姓,就应该将其杀头谢罪。”
本以为叶玲珑的话会招来周明阳的些许嘲笑,事实完全相反,竟然是让他思绪开朗,明确了方向。
“贪官污吏,朕就算容得下,天下百姓也不能相容。”
“回京!”
周明阳脸上怒意横现,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只是要讲究些方式方法。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只等着在朝堂上看看秦开平的反应。
临走之前,周明阳特意将储阳留下,让他等待附近州府派兵。
还有几处山上有匪,愿意放下手里的刀剑,接受招安也好,回去继续种地也罢,总之不能继续盘踞山上。
负隅顽抗者,那就是与朝廷作对,应当剿灭。
安排好这一切,周明阳带着人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京城里。
回到宫内,他只是将陆南丰叫到了御书房中,面对着面,仔细商量。
“陛下,臣觉得这件事情处理起来过于棘手。”
“万一把人逼得太急,地方作乱,又该如何?”
“那你觉得呢?”
周明阳将眼睛微微眯起,一定要商量出一个办法,并不急于一时半会儿。
“回禀陛下,可以先敲打一番,但也不能太过用力。”
“还是要等到刘公公把草原使者带回到京城,只要和谈能够顺利进行,暂时休战,陛下便可腾出手来做更多的事情。”
陆南丰详细分析起其中的利弊关系,远交近攻,尤为重要。
听了他的话,周明阳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两人的想法可谓不谋而合。
“知我者,南丰也!”
周明阳拿定主意,明日的朝堂上,必将上演一出好戏。
他都能够想象得到,秦开平会是怎样一副难看的嘴脸,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也罢了。
如若不然,也该让他感受一下被架在火堆上来回翻烤的滋味,难上难下。
不知觉中,天色渐晚,周明阳来到陈云舒的寝宫中。
只是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太多,身心皆疲,实在是没有精力放在男女之事上。
陈云舒安静陪伴,当周明阳焚了一炉凝神的香,在他耳旁轻声细语,让他不至于在梦中也被琐事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