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见到县令笑呵呵地来到了监牢,明白他这是要服软了。
躺在监牢的草席上,陈智闭上了眼睛。
“陈公子,下官来接你出去。”
“陈公子?”
县令命牢头打开了监牢的门,走了进去。
唤了两声,还没有看到陈智醒过来。
不由地心里一紧,忙坐在了草席上,摸了摸陈智的额头。
“没什么事啊,怎么就睡得这么沉呢?”
“大人,要不让属下叫醒他?”
“算了吧,还是等等吧。”
县衙后院里,还坐着一个不好惹的主呢。
他可不想再监牢里生事了。
做了许久,县令还是没看到陈智要醒过来的样子。
心中焦躁不安地转了几圈。
咬了咬牙,推了推陈智,“陈公子,醒醒吧。”
“哦,县令大人,可有事?”
“下官这是来放你出去的。”
“放我出去?通敌卖国乃是大罪,岂能说放就放?”
“下官错了,受了歹人的蒙蔽。”
听了陈智的话,县令脸色一变,忙开始赔罪起来。
陈智却不紧不慢地揉了揉眼睛,睨了一眼县令,伸了伸懒腰。
靠在了监牢的墙壁上,呵了一声,“我觉得住在这里挺好。”
“啊?陈公子,你可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等到大人查清楚实情,还我清白,我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这里的。”
“这……”
陈智通敌卖国的罪名,本就是莫须有的。
为了陷害他,故意捏造出来的。
若是还他清白,岂不是要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
县令心里如此想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抬头睨了一眼县令,陈智继续躺了下来,装作一副很瞌睡的样子。
见他如此模样,县令无奈地从监牢里离开了。
郭欣欣从县令的身后没有看到陈智,气恼地质问起了他。
县令将他和陈智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劝说郭欣欣先回去等等。
“县令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陈智究竟有没有枉法,你心里最清楚。”
“可本官已经去请他出来了,他自己不愿。”
“他为何不愿意,大人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这……”
陈智心中有气,自然是不会轻易离开监牢了。
郭欣欣猜到他的心思,更加的气闷了。
这个县令也不知道是为谁办事,竟然随意栽赃陷害陈智。
想到这里,郭欣欣冷哼一声,“县令大人,陈智之事百姓们可都知晓了。”
“什么?”
“百姓们都在想办法为陈智寻找脱罪的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惹恼了百姓,县令大人的乌纱帽怕是不保了吧?”
“你威胁本官?”
“不是威胁,只是想告诉大人此事罢了。”
说完这话,郭欣欣拂袖离开了县衙。
既然陈智心中的恶气还没有出,那就等他彻底消气,然后再接他出监牢吧。
郭欣欣还未到郭府,就看到陈智的三位嫂嫂站在府门口张望。
下了马车,郭欣欣迎了上去。
“三位嫂嫂,可是来打探陈智的消息?”
“是啊,我家叔叔究竟怎么了?为何会被关在县衙?”
“此事是误会,嫂嫂们不必紧张。”
“我们能不紧张吗?叔叔还在监牢里受苦呢。”
李如眉阴沉着脸,拿出了帕子,在脸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三人因为着急赶路,来的比较匆忙,紧张的都出了汗。
郭欣欣见状,将她们带到了府中,好生地劝解了一番,便吩咐人雇了马车,送她们回去了。
“郡主,我们真的就不去县衙了吗?”
“等等吧,陈智的火气,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
“那个县令,实在是可恶,平白无故就关了人。”
“确实是可恶,所以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胡作非为。”
“郡主有办法了?”
郭欣欣听玉儿问起自己,诡异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夜里,县令刚刚上了榻,还没有闭上眼睛,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鬼呀!来人!有鬼啊!”
“大人?怎么了?”
“鬼,床上有鬼!”
县令吓得浑身发抖,躲在了衙役的身后,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几个衙役壮了壮胆,走进了县令的房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看到,更别说是什么鬼了。
县令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再次躺到了床上。
谁知,眼睛还没有闭上,面前的鬼脸又出现了。
惊叫一声,县令拉住了衙役,让他们躺在那里看看。
衙役躺上了县令的床,也没有发现什么鬼脸。
不由地,县令后背开始发凉,不知自己是被什么附体。
只有他能看到那张鬼脸,别人却丝毫见不到。
由此可见,那张鬼脸是冲着自己来的。
县令如此想着,拉住了衙役,再也不敢独自待在房间里了。
陪着衙役在房间里坐到半夜,房间的大门忽然砰砰地响着。
衙役过去查看了一番,发现房门上被人栓了一只狼狗。
狗想要挣脱绳索,才会不断地拽着门,制造出了响声。
“简直是放肆,县衙之地,有人竟然能来去自如?”
“大人,我等这就去追查,尽快找到真凶!”
“你们不要都去,留下一两个陪着本官。”
毕竟,房间里那张可怖的鬼脸,让他不由觉得后怕。
若是衙役都走光了,那么他不就要被吓死了吗?
留下两个衙役之后,县令再次回到了房间。
这一次,那张鬼脸没出现在床头上,而是在床上不断地晃悠着。
两个衙役和县令都看到了那张晃悠着的鬼脸。
衙役扑了上去,用长剑刺了一下。
鬼脸却猛地一跃,跑到了县令的背后。
一只惨白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地说着,“大人,你冤枉了好人啊。”
“啊!没有啊!本官没有。”
“大人不妨出去看看,百姓们都想伸冤,那些死去的冤魂都等着大人呢。”
“你说什么?什么冤魂,本官不知。”
县令颤颤巍巍地说完这话,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一步都挪不动了。
衙役见状,扶住了县令,好奇地问起了他,“大人,你在跟谁说话?”
“本官跟冤魂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