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不如我们去县衙,将事情说清楚。”
“去了县衙,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那也不能这么僵持着啊。”
郭欣欣环视了一圈四周的夫人和小姐们,确实是有些着急起来。
本以为美白霜一出,会让他们重新恢复到以前的生意状态。
如今看来,还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对面的姹紫嫣红不会轻易放过他们齐安汇的。
陈智听了郭欣欣这话,睨了一眼她,“好,我听你的,可以去县衙,但这些人和货,必须要封锁住,谁也不许离开。”
“你这就霸道了,我们不想在这里买了,还不能走了?”
“的确不能走,除非你们供出谁是幕后主使!”
“什么幕后主使,莫名其妙!”
城里的夫人们何曾受过这样的管制,白了一眼陈智,如此对他说着。
若是真的惹恼了这般老主顾,那么齐安汇也就不好继续做下去了。
陈智想到这里,不由地望了一眼身边的衙役。
“她们想走,怕是要毁灭证据,所以不能让她们离开。”
“你只是铺子的东家,凭什么如此污蔑别人?”
“是啊,你没有权利污蔑我们!”
几个夫人见衙役也帮着她们说话,这就叫了起来。
郭欣欣想起昨日之事,悄悄让伙计请了大夫。
陈智拖到大夫前来,查看了脸上疼痛夫人的病情,摸了摸山羊胡须,“她们只是对红花过敏。”
“什么,红花?你的美白霜里面竟然又红花?”
“红花是药材,有美容活血的功效,难道不可以吗?”
“若是有身孕的人不小心用了美白霜,岂不是要害了她?”
此言一出,铺子里的夫人和小姐们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们实在不敢相信,陈智的美白霜会加入了红花。
虽说里面的剂量还不清楚,可真的出事,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们这真是危言耸听啊。”
“怎么就危言耸听了?你难道不心虚吗?”
“我有何心虚的?你们几个对红花过敏,正好可以来试试我们的美白霜是不是真材实料了。”
却不想,陈智笑着说完这话,竟哈哈大笑起来。
大夫和衙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被攻击,才会出现这般看不透的举动来。
忽然,陈智的笑声戛然而止,上前一把揪住了那个大夫,“我的美白霜里面没有红花!”
众人听了陈智的话,马上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大夫摸着山羊胡子的手顿在了空中,脸色灰暗了下来。
“大夫,我的美白霜里面没有红花,你为何会说她们是红花过敏呢?”
“这不可能!老夫从医这么多年,不会看错的。”
“错了就是错了,为何不愿意承认了?”
陈智冷哼一声,睨了一眼大夫。
不知他收了姹紫嫣红多少银子,空口白牙在这里胡说一气。
大夫气得胡须都翘了起来,盯着陈智,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衙役发现大夫的神色不对,转身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老夫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
“老夫真的不清楚,她们确实是对红花过敏才引起的。”
“你要是不想被关进牢里去,那就乖乖说实话!”
衙役的长刀架到了大夫的脖子上,让他不由地颤了一下。
大夫惊慌地望着齐安汇门外,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不用猜,这个大夫一定是有问题,才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
陈智呵呵一笑,走到了大夫的面前,捏住了他的脉搏。
“心跳这么快,莫非是做贼心虚了?”
“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言,你心里不清楚吗?要不要让对面的掌柜过来对质呢?”
“陈智,你做了亏心事,还想抵赖?”
“是不是抵赖,我清楚,你也清楚,不是吗?”
陈智不仅能在康平府里开药铺,还是一名大夫。
身边这位大夫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心里自然清楚。
既然他不愿意说实话,那就让衙役带走他好了。
至于躺在地上哀嚎的夫人们,自己有办法让她们缓解疼痛。
等到衙役带着来齐安汇大夫离开,陈智蹲了下来,在那些夫人的脉搏上探了一下。
果然,这些夫人脸上的疼痛另有蹊跷。
她们脸上的触感,皆是来自一种叫做防风和黄连的两味草药。
两种草药合在了一起,会让肌肤十分的难受,而且出现刺痛的感觉。
陈智了解到了这一点,拿起了银针,沾了一点自己所带的药水,刺入了夫人们的穴位之中。
夫人们起初疼痛难耐地叫喊了几句,没一会儿却没有那么难受了。
望着陈智拔掉了银针,不由地问起了他,“你是如何做到的?”
“各位夫人,别忘了,陈某还是个大夫。”
“怪不得,我们脸上好多了,再也不疼了。”
“夫人们回去记着用我们的美白霜,可以缓解疼痛。”
“真的吗?美白霜还要这样的功效?”
“你们用了,自然就知道,我们美白霜究竟有多好了。”
陈智收好了银针,将夫人们都扶了起来如此解释着。
夫人们伸出手想要去拿美白霜,可一想到自己的脸,又开始胆怯起来。
看到这一幕,陈智呵呵一笑,“你们放心,我们铺子的美白霜绝对没有问题,只是这包装上被人动了手脚。”
说着,陈智伸出手,摸向了包装上的花纹。
花纹里被人塞了细密的草药粉,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刚才试探过夫人们脉象的自己,才能从细小的花纹里看出端倪来。
制作美白霜的包装,那是自己作坊做的,绝对不会在作坊里出错。
唯一有可能被人动手脚的时候,正是美白霜到铺子,趁着客人们都在拿捏包装,偷偷撒上的草药。
如此一想,陈智环视了四周,发现了几个神色异样之人。
冲着自己家的伙计点了点头,几个伙计就压着几个人上前来了。
“东家,这些人怎么处置?”
“交给县衙吧,我也懒得理会她们了。”
“陈智,你没有权利动我们!~”
“哎呦,我没有权利,你们到我铺子来撒野,我还不能报官了,对吗?”
陈智说完这话,挥了挥手,示意伙计带着几名夫人去县衙。
那几个被带走的夫人大喊大叫着,仿佛陈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走出齐安汇没有几步,姹紫嫣红的掌柜的冲陈智拱了拱手,“敢问这位掌柜的,这几位是犯了什么错吗?”
“她们所犯之错,皆是有人指使,我只是想让她们说出指使之人罢了。”
“啊。还有这等事?在下出来贵地,还不知有这等悍妇!”
“谁说不是呢,这些悍妇,就该到县衙去,好好交代她们的幕后主使。”
“在下看她们也着实是可怜,为了几个银钱做出亏心事,不如放了她们,可好?”
陈智竟然没有想到,姹紫嫣红掌柜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提出这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