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厥公主,怎么能嫁给一个昏君,简直胡言乱语。”
“荒谬,我突厥勇士,绝不同意这个圣旨。”
“大梁有语,士可杀不可辱,大梁皇帝迎娶突厥公主,就是羞辱我突厥,不能忍,决不能忍。”
“你们大梁,就等着突厥大军来讨伐吧!”
蒙括身后的突厥人,一个个大放厥词,表达着不满,十分愤怒。
蒙括面如止水,没有说话,心里确实在想着阿什那燕说的那句话,她不喜欢自己,喜欢大梁皇帝。
“难道,这都是真的?”他如此想着。
“蒙括将军,你身为此次使者团的使者,要替我们突厥公主说句话啊,不能让大梁羞辱我们!”
有突厥勇士如此说道。
立即就有人附和:“对,蒙括将军,请您做决定!”
“我们立即返回突厥,呈报可汗,请他发兵,攻打大梁!”
蒙括脸色一沉,怒斥道:“都给我安静下来,我这就去面见公主,询问她的想法,然后再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做!”
突厥人这才安静下来,虽然心中不忿,却没有再闹事。
“好,杂家这就带你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和阿什那燕公主!”那位总管如此说道。
蒙括阴沉着脸,跟着总管一起,前去皇宫。
而此时,叶凌又在为一件事发愁,那就是国库的银子,又变的不多了,仅仅剩下百余万两。
在御书房,叶凌召见了几位大臣,都是各部的尚书,位高权重。
此时这些高官们,都沉默不语,战战兢兢,一言不发。
江镇山、高建兴、唐景崇等人,愁眉不展,大梁征不上赋税,谁也没办法。
叶凌表情淡漠的看着奏折,心中越来越愤怒:“江南地区,仅嘉兴一地,就有各种工坊近三千余家,可征收上来的赋税,仅仅有十万两!
三千余家工坊,都是中型、大型工坊,每家至少雇佣了百余人为其劳作。
如此规模,居然只有这点赋税!
着实可恨!”
听到叶凌如此说,诸多朝臣们,都明白过来,陛下这是要打商税的主意。
“陛下,征收商税,是否有些不妥?”唐景崇提出质疑,他一脸凝重:“大梁太祖在世之时,曾三令五申,不可与民争利。
陛下若是征收赋税,是否有违祖宗遗训?”
叶凌脸色淡漠,道:“诸位大臣也看到了,如今我大梁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国库之中钱银匮乏,若是再不努力征税,恐怕有亡国之祸啊!”
江镇山想了想道:“陛下,既然如此,臣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前去江南征收赋税,督促此事尽快展开!”
“国丈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不过朕对你,另有安排,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出任此次征收赋税的主官。”叶凌表情高深莫测。
“何人?”江镇山很好奇。
叶凌笑了笑,道:“刑部右侍郎罗瑜!”
“陛下圣明,若是此人愿意出任主官,大事可定矣!”江镇山立即附和。
罗瑜,乃是西川人士,先帝时期中进士,先是在翰林院历练,后进入刑部,出任左侍郎。
此人作风稳健,为人老城,心思深沉,颇有点酷吏的味道。
不过办事很有章法,有名臣的潜力。
叶凌心里有些苦涩,江南一地乃是大梁最富庶的地方,素有江南熟,天下足的说法。
更何况这里,纺织业发达,工坊遍地,那些商人们,贩卖布匹,雇佣人织布,囤积金银,获取利润。
可惜的是,这些钱,都没有交税,富了乡贤,穷了大梁,而普通织工们,只能仰仗他们,混一口饱饭吃。
这是何等悲哀之事。
叶凌此时,有心要派人,试探一番江南士大夫们的态度,还有那群商人的底线。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可没有钱粮,一切都是空谈。
他必须要让国库充实起来。
罗瑜奉昭,很快来到御书房,朝叶凌行礼:“臣罗瑜,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叶凌露出微笑。
罗瑜起身,低着头一言不发,面色恭敬,平静如水。
叶凌道:“朕这一次召见你,是有一件事,要你替朕去办。”
“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恩。”罗瑜语气铿锵有力。
“朕要你作为朕的特使,持尚方宝剑,前去江南,征收赋税!”
罗瑜的脸色,瞬间变的惊愕起来,眼神也有些惊讶。
叶凌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询问道:“怎么,你可有顾虑?”
“臣,无顾虑,有尚方宝剑在手,臣毫无顾忌,定然替陛下,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罗瑜没有退缩。
叶凌点点头,很满意。
罗瑜此人,面对如此棘手的事务,居然也不退缩,当真是忠臣一名,让叶凌起了爱才之心。
江镇山、高建兴和唐景崇三人对视一眼,面上流露出一丝谨慎之色,迟疑下,唐景崇开口,提醒叶凌:
“陛下,罗瑜此行,虽有尚方宝剑在手,可斩一切反对者,可臣唯恐征收赋税一事,牵涉重大,恐怕难以推行下去。”
江镇山也一脸忧虑:“陛下,若是贸然行事,激起民变,那就不妥了。”
叶凌不说什么,看向罗瑜,询问道:“朕问你,你若是到江南,如何征收赋税?”
“臣会前去各州县衙门,催促各地主官,向所属的州县征收赋税,并且严查各州县人口,防止徇私舞弊现象出现。”罗瑜对答如流。
叶凌点点头,笑了笑:“那如果朕再给你一营士兵,随你一起前去催收赋税呢?”
“若真是如此,臣定能征收到足额的赋税!”罗瑜精神一震。
就连江镇山、高建兴、唐景崇等人,也都脸色一变,陛下好有魄力,居然让军队一起,前去征收赋税!
叶凌却摇了摇头:“罗瑜,朕虽然给你了一营之兵,却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能不杀人,尽量不杀。
还有,切记要联系江南地区的驻军,你可明白?”
“臣明白!”罗瑜面色凝重的行礼。
他已经明白了,陛下这是要征收赋税,但又不愿引起民变,仅此而已。
这个尺度,需要好好拿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