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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接赏善罚恶令

    过了两三日。

    水岱的伤势微微恢复,稍稍有了一些行动能力,但依旧无法站立行走。

    众人有些为难,总不能将水岱抛在雪谷中吧?

    就在大家商量,究竟由谁背着水岱,一起离开雪谷时,由自告奋勇的狄云,接下了这个任务。

    眼见狄云这个云龙帮三帮主,竟然不在乎身份,屈尊降贵愿意做这件事情,这也让南四奇包括水笙,都对他印象极好。

    众人也通过楚源用剑气,两日就挖通的洞窟,走出困了他们几日的雪谷。

    离开雪谷后,下方是一道三四十丈高的悬崖,悬崖下是一条颜色湛蓝,河面宽近十丈的河流。

    浪花滚滚,奔流不息。

    在这寒冬时节,河面竟然没有结冰。

    悬崖并不是直线,而是带有坡度的斜线。

    楚源他们沿着山脚走了一段路,绕过雪山后,重新回到了草原上。

    “血刀老祖已死,诸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眼见已脱离险境,楚源问众人。

    陆天抒目光坚定道:“血刀老祖虽死,但是血刀门却还没被灭,血刀门的那些淫僧们,从某些方面来说,平日里要比血刀老祖做的恶更多,若是不将血刀门铲除掉,日后要是再出现血刀老祖这样的人物,怕是又要死灰复燃。”

    水岱也道:“不错,楚帮主武功绝世,还请随我们同行。”

    他们这些人在雪谷里,可是亲眼见到了楚源武功的厉害。

    已非凡俗,只用手中竹杖斩出的剑气,就能切割冰化的雪墙,难怪会被江湖称作“云龙剑神”。

    他们甚至怀疑,即便是少林祖师达摩,或者武当祖师张三丰复生,都不一定是这位楚帮主的对手。

    若是有楚源同行,那接下来铲除血刀门,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他们四五个人前去,终究过于冒险了一些。

    毕竟原本和他们同行的百余武林群豪,要不因为受不了高原反应,已经返回中原,要不然都已经被长埋于雪谷中。

    狄云也在一旁劝楚源道:“是啊,楚大哥,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不如一劳永逸,将血刀门铲除算了。”

    这小子照顾了水岱两日,帮助水笙为水岱疗伤,此时竟也帮着水岱说话。

    楚源想了想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再走一趟吧。”

    说实话,楚源觉得除掉血刀老祖,这血刀门就成了无根之木,早晚会没落,甚至消失在草原上的,但是陆天抒的话也不无道理。

    既然这样,顺手将血刀门铲除掉算了。

    反正血刀门上下,包括血刀老祖在内,都是一群淫僧,平时做下了无数恶事,被他们糟蹋的少女和良家妇女不计其数。

    陆天抒等人,在草原上找到一些牧民,询问血刀门的所在地。

    可惜,这些牧民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也不会说大明话。

    不过因为草原上,经常有中原来的大明商队过来经商,其中也有一些牧民,能听懂大明话,甚至能说一些大明话。

    问了多次他们才弄清楚,血刀门便在距离此地不远的另外一座雪山上。

    本来一开始,他们是有熟知血刀门所在之人带路的,不过那人也被血刀老祖引发的雪崩弄得丧命,长眠于雪谷中了。

    要前往那座雪山,就要翻越之前发生过雪崩的那座雪山。

    但是那座雪山发生过雪崩,道路也被雪崩冲毁了,幸好他们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多赶了几天的路,绕过了那座雪山,最终找到了血刀门的所在地。

    雪刀门的所在地,是一座位于雪山之巅的寺庙。

    牧民贡嘎带着楚源等人,走在被积雪覆盖,蜿蜒曲折的雪山山道上。

    贡嘎指着不远处,隐隐能够看到轮廓,顶上悬挂着红色布条的寺庙,用有些蹩脚的大明话道:“前面就是血刀寺了,你们所说的血刀门,其实就是草原上被我们牧民称作血刀寺的僧人。”

    楚源他们顺着牧民贡嘎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前方的山顶,出现了一座寺庙的轮廓。

    狄云问牧民贡嘎:“血刀门的和尚如此凶残,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推翻他们?”

    贡嘎摇了摇头道:“血刀寺的僧人都会武功,个个都凶残无比,当地牧民被血刀门淫虐的妻女不在少数,很多女人被带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迫于他们的淫威和武功,牧民们根本不敢反抗,将血刀门视作魔窟,也有些愚昧的牧民,将血刀寺的僧人当作神明崇拜,甚至愿意为此献出妻女。”

    走在牧民贡嘎身后的楚源点了点头,他明白牧民贡嘎的意思,看来血刀门之所以能在草原上为祸一方,除了血刀门的和尚武功高强外,还有不少当地的牧民被血刀门僧人的武功给慑服,开始信仰起对方来了。

    而贡嘎之所以不怕血刀门僧人报复,愿意给他们带路,还能认清血刀门的本性,完全是因为他会讲大明官话,见多识广的原因。

    说话间,牧民贡嘎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楚源道:“这位少侠,之前听其他人说,是你杀了那“血刀僧”,如果这是真的,您便是我们草原上最尊贵的客人,因为您为我们除掉了一个大害!”

    楚源不解道:“血刀僧?”

    年龄三十左右,皮肤黝黑,穿着袍子的牧民贡嘎道:“他是血刀寺的主持,也有人叫他血刀老祖。”

    楚源点头道:“如果伱说的是血刀老祖的话,他的确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

    贡嘎将右手放在胸前,对楚源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道:“我替草原上的牧民谢谢您,您是个英雄。”

    楚源摆手道:“我没那么伟大,只是之前他得罪过我,杀他顺手罢了。”

    贡嘎道:“无论如何我们草原上的牧民,都得谢谢您。”

    众人继续赶路,很快就来到了贡嘎所说的血刀寺。

    这是一座位于雪山山顶,被积雪覆盖的寺庙,规模并不是很大。

    楚源等人走到寺庙门口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守门的僧人。

    陆天抒奇道:“怎么回事,血刀门所行恶事极多,门口按理说应该有人看守才对?”

    水岱也道:“不错,血刀门山门入口,不该一个人都没有。”

    走在最前面的楚源,和牧民贡嘎,却神色双双一变,似乎看到了什么……

    楚源转身对身后几人道:“你们来看!”

    听到楚源的话,几人忙走近几步,上了血刀门前的台阶,他们才看到两名穿着杏黄僧衣的血刀门僧人尸体,正倒在血刀门门口。

    这两僧一人被一把断刀穿胸而过,钉在墙壁上,一人胸口凹陷,后背凸起,自身的脊椎和肋骨已刺穿后背,竟是被一股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力打中胸口,立时毙命。

    两僧尸体伤口不断流出鲜血,淤积之后,竟在地面上竟形成了一个由鲜血组成的水洼。

    楚源看着地上的尸体道:“血还没有凝固,应该是刚死不久。”

    啊!

    楚源话音刚落,寺庙里竟传出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陆天抒、刘乘风等人都神色齐齐一变,冲进了血刀寺中,他们心中十分好奇,究竟是谁先他们一步,闯进这血刀寺中,对这些血刀门的僧人大开杀戒。

    见众人都已经进去,楚源和牧民贡嘎也踩着血迹跟了进去,结果一路上,只见血刀寺的地面上,全都是血刀寺僧人死后留下的尸体。

    这些血刀寺僧人的尸体,粗略一数,竟至少有百余具。

    如今的血刀寺中,只能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

    依旧由狄云背着的水岱,看着这些尸体道:“这究竟是何人所为,除了我们之外,竟还有其他人敢对血刀门出手?”

    众人说话间,走过两个台阶和前院,终究是来到了大殿里。

    只见宽阔的大殿正中,供奉着一尊男体与女体相互紧拥,跌坐在莲花上的诡异佛像。

    身为众人之中唯一的女子,水笙看到这一幕,她顿时脸色一红,啐了一口道:“这血刀门果然是邪道门派,就连供奉的佛像都这般污秽。”

    楚源、陆天抒、刘乘风、水岱等人,却没有理会水笙身为女子的娇羞。

    因为他们看到在佛像面前,正有两人,将这座血刀寺中,剩下的唯一五名血刀寺僧人一同杀死。

    这两人一人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穿一袭古铜色绸袍,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另一个身形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蓝色长衫,身阔还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须,脸色神色颇为阴沉。

    楚源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血刀寺剩下的最后五名僧人,正跪在他们面前向他们磕头求饶。

    但是却被两人联手,双双举起右手,做掌刀之势。

    只见他们右手之中明明没刀,只是以掌做掌刀,但是他们却挥砍出了凌厉的刀气,刀气纵横之间,五僧鲜血喷洒,尸体纷纷倒地。

    而在楚源他们踏进血刀寺大殿的瞬息间,这二人也察觉到了楚源等人的到来,他们目光从面前的尸体上移开,看向了从门口走进来的楚源几人。

    尤其是当他们目光,从楚源和狄云脸上扫过时,眼中均闪过了一丝笑意。

    那身材魁梧,圆脸大耳之人笑道:“我们兄弟还以为是谁,有胆子敢闯进这血刀门中,原来是云龙帮的二帮主“云龙剑神”楚源,三帮主“飞天苍龙”狄云,来了也正好,免得我们白跑一趟。”

    说话间,那人袖袍一挥,两道幽冷寒芒从袖口飞出,分别飞向了楚源和狄云。

    楚源探出手中竹杖,将这寒芒接下。

    再轻轻一挑,一样冰凉的东西准确落入手中,低头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枚巴掌大小,颜色橙黄,一面写着“赏善”,一面写着“罚恶”二字的铜牌。

    狄云背上虽然背着水岱,但是他的武功不弱,在伸手摸向那道寒芒时,被巨大的力道带着震退了几步,但总算是接住了。

    身形瘦高,身穿天蓝长衫之人,看到楚源拿到铜牌时的情景,面色阴沉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赞许道:“好武功。”

    身材魁梧,圆脸大耳之人也称赞道:“楚帮主是我们哥俩踏入中原武林以来,第一个如此轻松接下这令牌的。”

    要知道这令牌别看他们发时,显得轻松写意,实则蕴含了他们各自修练的独门武功。

    若是功力不够去硬接的话,只会自取其辱。

    像狄云刚刚那样,被震退几步算是轻的,有人甚至会因为接下这道令牌而身受重伤。

    楚源扬了扬手中铜牌问:“这是赏善罚恶令,两位是赏善罚恶二使?”

    身材魁梧,圆脸大耳之人道:“不错,我们正是赏善罚恶二使,在下赏善使。”

    那身穿天蓝色长衫,身形高且消瘦者道:“罚恶使。”

    赏善使又道:“侠客岛恭迎云龙帮两位帮主,于明年腊月初八,一起上侠客岛喝腊八粥。”

    楚源奇道:“不是说一般一个江湖门派,只需要接下一枚“赏善罚恶令”吗?我们云龙派怎么有两枚?”

    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的赏善使道:“其实应该有三枚,云龙帮三位帮主的情况我们都调查过,你们都是英雄豪杰,有资格每人都去侠客岛喝上一碗腊八粥。”

    说话间,他再次一挥袖袍,又是一道幽冷寒芒从赏善使袖口飞出,朝着楚源飞落而去。

    做完这一切后,赏善使道:“这一枚是云龙帮大帮主丁典的,还请楚帮主帮忙转交。”

    楚源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中竹杖朝着那寒芒再次一挑。

    这一次那“赏善罚恶令”,依旧如探囊取物一般,被楚源轻松接在了手中。

    看到这一幕,赏善使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色。

    刚刚见楚源接牌如此轻松,他第二次发牌时,故意加重了力道和功力。

    可是对方,却依旧这般轻松地接下。

    这让赏善使一时间觉得对方深不可测,简直是自己进入中原以来,功力最为高深之人。

    陆天抒看到这一幕,他一脸焦急地提醒楚源:“楚帮主,这“善赏罚恶令”可不能接,中原武林这些年去侠客岛的高手无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来,这侠客岛简直是龙潭虎穴。”

    楚源和他们被邀请一起围剿血刀门和血刀老祖,经历过雪谷之难后,大家也算共患难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源去送死。

    楚源挥了挥手中两枚铜牌,看上去毫不在意道:“可是我已经接了。”

    赏善使见有人阻止楚源接令牌,他目光依次扫过陆天抒等人:“我当是谁,原来是江湖中,被称作南四奇的“仁义陆大刀”陆天抒,““中平无敌”花铁干,“柔云剑”刘乘风、“冷月剑”水岱,你们四人武功尚可,按理说是有资格接到一枚“赏善罚恶令”的,可惜你们都不是自家门派的门主帮主,不过……”

    赏善使目光看向花铁干道:“花铁干,你身为鹰爪铁枪门门主,需要接下一枚令牌,去侠客岛喝腊八粥!”

    赏善使话音刚落,那罚恶使袖袍一挥,一道幽芒自袖口飞出,往花铁干面前落去:“花铁干,接令!”

    刚刚看到楚源接下“赏善罚恶令”,心中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花铁干,身子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花铁干想到江湖上,以往有关“赏善罚恶令”,以及那些上了侠客岛的武林前辈,再也没有回来过的江湖传说,他心中一时间只有恐惧。

    他连连后退,并且摇头道:“我不接,我不接,这令牌你们爱发给谁发给谁,千万别发给我。”

    看到花铁干连连后退,那被罚恶使扔出的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后,又飞回到了罚恶使袖口中。

    他看着花铁干的目光冰冷:“不接就死。”

    而陆天抒、刘乘风、水岱等人,眼看自己的兄弟,就要被逼着接“赏善罚恶令”,他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们准备出手帮忙,但是水岱如今重伤未愈,他甚至连靠自己行动都不能,更别说帮忙了。

    所以真正能出手的,只剩下陆天抒和刘乘风。

    花铁干也急忙向陆天抒和刘乘风求救:“大哥,三弟,救我,我不想死!”

    赏善使似乎看出了两人打算,他笑着道:“两位想要替自己的这位义兄义弟出头?”

    话音刚落,赏善使和罚恶使对视一眼后,向陆天抒和刘乘风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一掌。

    两人明明跟陆天抒和刘乘风,还隔了近三丈远,但是其掌风,还是瞬间到了三丈之外,陆天抒和刘乘风身前。

    陆天抒和刘乘风仓促应对,结果却觉得一股沛然难挡的内力从两道掌风中传来,然后他们二人被这道掌风震得连退几步。

    赏善使和罚恶使只是略微出手,便同时收手。

    赏善使道:“小惩大诫,若是再不接令牌。”

    罚恶使道:“便杀。”

    陆天抒和刘乘风好不容易止住自己后退的步伐,他们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他们没想到,这传说中的赏善罚恶二使,实力竟然这么强。

    他们甚至不是对方一掌之敌。

    陆天抒惭愧道:“对不起,二弟。”

    刘乘风也道:“二哥,三弟无用,救不了你。”

    从刚刚二人出手的情况来看,即便他们出手,在这两位赏善罚二使面前,也不是对手。

    倒是狄云背上的水岱,想到现场唯一能救自己这位二哥性命的人,水岱目光看向楚源,眼神中满是哀求道:“楚帮主,还请你帮忙救救我这二哥。”

    看到向自己求救的水岱,楚源婉拒:“我自己都接了令牌,既然花门主这么有福气,便去一趟侠客岛算了,正好我们同路。”

    听到楚源的话,让陆天抒、刘乘风、水岱都满脸失望。

    他们不明白,从楚源之前表现出来的武功来看,乃是天下真正的绝顶高手,这两位赏善罚恶二使虽然厉害,但是却不一定有楚源厉害。

    楚源为什么这般惧怕赏善罚恶二使,他既答应了去那侠客岛赴宴,又不愿意对这二人出手呢?

    而楚源的话,让花铁干满脸绝望,如果有选择的话,他真不想死。

    下一刻!

    罚恶使袖袍再次一挥,赏善罚恶令从罚恶使袖口飞出,朝着花铁干落了过去。

    这一次,花铁干再也不敢不接,只能颤颤巍巍地接下了这枚令牌。

    不过与刚才在丢出令牌时,试探楚源和狄云的功力不同,这次罚恶使丢出的令牌上,甚至没有蕴含半分内力,这让花铁干十分顺利地接下了赏善罚恶令。

    赏善使看着花铁干脸上虽然笑着,嘴里却说着侮辱人的话:“把赏善罚恶令给你,也真是辱没了赏善罚恶令。”

    很显然,他们连试探花铁干的兴趣都没有。

    听到赏善罚恶二使的话,花铁干心中既惊惧又憋屈。

    惊惧的是他怕死。

    憋屈是对方明显在羞辱他,话中意思是他连去侠客岛送死都没资格。

    这花铁干曾对自己怀有敌意,楚源觉得对方心术不正,不是个好人,所以楚源自然不会帮花铁干忙。

    看赏善罚恶二使做完这一切,楚源看着二人道:“你们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我接了,但我对于侠客岛和二位的武功心慕已久,两位今日想要离去,需和我交过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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