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高阳的声音,武曌和上官婉儿震惊了。
武曌凤眸盯着高阳,“从雅鲁藏布江和澜沧江截断水流,调水入长江和黄河源头,让我大乾多万亩良田,断了大楚和燕国的水,你不是说出来搅局的?”
上官婉儿也跟着看向高阳说道,“高大人,这是绝不可能完成之事。”
“不但劳民伤财,要死无数百姓,更会令大楚和大燕挥兵来打,这如何实现?”
高阳面对武曌和上官婉儿的质疑声,他摇摇头道,“陛下和上官大人此言谬也,臣承认,这个计策很难,当下也并不适合施展。”
“但这却不代表以后!”
“若我大乾足够强,那大燕和大楚岂敢前来攻打?再者来说,不管是对赵国布局,还是陛下想对天下藩王下手,一旦成功,这都会导致大乾国力暴涨。”
“只要是战争,那就会有俘虏,何必以我大乾百姓去当徭役?”
“臣看长安城内还有万里之外的海外蛮夷,其有浑身如黑炭者,被商贾誉为昆仑奴,臣听闻,他们所处的部落极为落后,不仅抗晒,还体力十足。”
“待我大乾强大,可派一支船队横跨大海,只要找到其位置,就有源源不断的昆仑奴,将其全部送去挖矿当徭役,岂不美哉?”
此言一出。
“嘶!”
就连武曌都震惊了。
上官婉儿也满脸动容。
只要是战争,那就有俘虏,再者还有徭役,还有昆仑奴,抛开昆仑奴不谈,其他六国百姓的命难道不是命吗?
这厮是真狠啊!
这时,高阳又笑笑道:“并且臣这几日,一直在研究一些小玩意,若能成,对我大乾不光是河流改道,还有别的方方面面也将有极大的裨益!”
“再者,臣这毒计一出,楚国和大燕定然如坐针毡,岂敢不派人前来拜见陛下?这也算对他们的一个小小警告!”
“一计三用,岂不妙哉?”
武曌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阳。
上官婉儿也是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能将如此毒计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也就只有高阳一人了。
高阳又忍不住的搓了搓手,“陛下,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搞点死囚给臣,再弥补一些金银给其家人。”
“你要干什么?”
武曌瞬间惊了,这厮还要给死囚家人补偿。
这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啊。
“臣这小玩意需要试验,要是伤到臣就不好了,但罪大恶极想要为大乾效力的死囚刚刚好。”
此话一出,武曌眼神越发怪异。
她发现,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高阳了,但她不得不说,高阳的这些毒计,那是真的毒辣。
而且这么短时间却能搞出肥皂和阴阳壶,他口中的小玩意,必然更加骇人。
甚至还需要用死囚,那此物的危险性和威力定然十分之大。
“朕会下一道旨意,令刑部配合你。”
武曌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阳。
“多谢陛下!”
高阳自动忽视了武曌眼里的复杂,笑着道。
武曌眉头一扫,“员外郎还有事?”
“臣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陛下是不是还有一些事?”
高阳试探的出声,一脸的意有所指。
武曌先是一愣,接着眉头骤然一松,脸色怪异的道,“员外郎指的可是赏赐?”
高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但嘴里的话却更加正义:“瞧陛下这话说的,臣像那种人吗?”
“臣只是想问问以荣亲王做局,以此来钓朝野余孽的事,陛下竟这般想臣,着实让人痛心,痛心啊!”
武曌脸色怪异,上官婉儿嘴角抽搐。
武曌负手道,“荣亲王一事,朕自有安排,员外郎不必担心。”
“但朕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你帮朕除掉了荣亲王这个大麻烦,又献出此等妙计,自当有赏!”
“荣亲王府被朕控制了起来,还并未抄家,你又擅长商贾一道,那此事便由你负责。”
“去吧,将荣亲王府给朕抄个底朝天。”
武曌饱含深意的道。
高阳一听,瞬间精神一震。
荣亲王权倾朝野,这府上必定有无数好东西,这可是个福差。
更何况,自打他穿越,还并未抄过家,这心里的好奇瞬间就压不住了。
“臣谢陛下圣恩!”
武曌又说道,“去吧,朕会派人协助你。”
高阳听到这话,骤然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这摆明是监督他。
只能见机行事,拿点值钱的宝贝了。
等高阳走后,上官婉儿有些担心的道,“陛下,荣亲王权倾朝野,其府上财富必定惊人,您为何不让臣去,而让高员外郎去?”
“他去,臣觉得必定会贪墨!”
武曌目光注视着高阳离去的背影,她淡淡的道,“这个理由,朕先前就告诉过你。”
“像高阳这种栋梁之才,朕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就怕他毫无弱点。”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一脸恍然,“所以陛下是故意的?”
武曌收回凤眸,点了点头,“不错,朕需要他为朕效力,不光是削藩强国,更要制衡六国!天下又哪有既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陛下此言言之有理,但高员外郎在臣的眼皮子底下都敢暗示杜县令,臣就怕他太过分啊。”
上官婉儿一脸忧心,高阳的本事她承认,但他的品行,她也实在不放心。
武曌自信一笑,“这一点朕岂会想不到?”
“朕说派出一只人马协助,实则就是让他别太过分,禁军统领李隆素来正直,廉洁,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便让他一齐前去吧。”
“高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纵然是贪墨,又能贪墨多少?”
武曌负手站在御花园内,脸上满是自信。
上官婉儿也连连道,“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