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
崔星河正在读书,钻研学问,忽然只觉得鼻子一阵瘙痒。
“阿嚏!”
他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奇怪,青天白日,如此大的太阳,为何我会浑身感到一股寒意?”
崔星河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满脸的奇怪。
无独有偶。
宋家。
宋礼也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宋青青赶忙关切的问道,“父亲,您可是感冒了?”
宋礼摇摇头,“无妨,应该是昨夜受了凉。”
相比这二人,闫征则是狂打喷嚏。
他刚毅的双眸看向天上的烈日,忍不住的发出质问,“大胆,谁在惦记老夫?”
“府内无人,但老夫为何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
定国公府。
大堂内。
一阵清风吹来,打破了沉默。
“朕若是没记错的话,崔状元和闫御史与你有仇,宋家之女前来退婚,这几人都算是你的仇人吧?”
高阳一脸正色,“陛下此言差矣,臣岂是那种眦睚必报之人,臣只是对这几人的品性了解,欣赏他们的报国之志。”
“故此,特意举荐给陛下。”
高阳大义凛然,武曌差点就信了。
但她也知道高阳的为人,倒也没在意,相反思考了起来。
高阳的本事毋庸置疑,她有大用,那自然不可能是她背锅,她堂堂女帝,到时总不能自刎以谢天下,平息民愤吧!
背锅侠,必须得有一个!
这三人,倒是可以考虑一二,还能卖给高阳一个人情!
不错!
“朕会好好考虑一二。”
高峰和高天龙眼睛一瞪,他们没想到女帝竟然真的答应了。
高阳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
这女帝真不错啊!
“不过臣必须得说一点,这在当下大乾,七国鼎立,的确是最好的强国之策,但此计也有缺点,臣也并不推崇!”
“他固然能帮陛下征服六国,令大乾前所未有的强大,但缺点就是此种模式之下,大乾走不长远,一旦往后几代,诞生了昏君,届时六国余孽和强压之下的百姓,就会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
“大乾会有亡国之危!”
高阳说这话的时候,瞬间想到了陈胜。
身旁有陈胜坐镇,纵然可能只是同名,但高阳也丝毫不慌。
有些人光是一个名字,就有着极大的安全感。
“亡国?”
武曌脸色一变。
高阳点点头,“不错,这种模式类似于榨干大乾潜力,助陛下成就一番霸业,军功爵制一旦六国覆灭,大量的爵位和俸禄,都是麻烦。”
“那就更别说治理百姓的法子,强压之下,也必定遭到反噬,因为陛下是没办法保证后几代是如陛下一样的明君,亦或是昏君。”
武曌目光看向高阳,她不得不说,高阳说的很有道理。
重压之下,百姓心中必有积怨。
再者以军功爵制灭了六国,其副作用也很大,若是后世君王英明,能压住也就罢了。
但若是昏君,那真有一场浩劫!
这对她而言,是一个难做的选择。
“第二个强国之策呢?”
武曌想到高阳说资本论的两种对立观点,还有第二个强国之策!
高阳笑着道,“相比第一个速成的妙计,臣更推崇第二种。”
“这第二种便是以人为本,经济强国,令商业和农业并存,百姓和大乾一同富强,大乾令百姓安居乐业,百姓再来反哺大乾,让科技成为第一生产力!”
“所谓科技,便如火药这般的东西,科技若能遥遥领先,自当对六国也是碾压!”
“臣也有绝户计,生物入侵,道德计,货币计等诸多妙计,足以让六国喝一壶。”
“至于用哪种,臣不敢妄言,第一计,陛下切莫提臣的名字,但第二计以人为本,陛下若用,臣自责无旁贷,敢为天下先!”
武曌多看了一眼高阳,这算盘都打在她的脸上了。
但她脸上也露出笑容。
以人为本,经济强国,科技强国!
她差点忘了火药!
若真的如高阳所说,大乾还真能走第二种强国之策,并且更为持久。
“对于火药,肥皂这些东西,你还学了多少?”
武曌沉思片刻后,不禁问了一句。
高阳脸上露出笑容,“不管是经济上,还是军事上,甚至是农业方面,臣都略懂一点点。”
“只是纸上得知终觉浅,还得多试验一番。”
“农业上你也会?”
武曌满脸震惊,自古粮食是根本,若高阳能在这方面取得突破,那绝对有大功劳!
高阳谦虚的道,“只是一点点。”
武曌对这话压根不信,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阳。
没过多大一会儿,武曌带着上官婉儿离开了。
高阳的话,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二。
待到武曌走后,高峰和高天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孽子!”
“孽孙!”
高天龙听到高峰的声音,一双浑浊的眼睛骤然看向了高峰。
高峰瞬间怂了,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父亲大人,你先。”
高天龙拂袖离去,只留下一道声音,“跟老夫来一趟!”
高阳摸了摸鼻子,只能在高峰冰冷的注视下跟了上去。
一路绕过长廊,高阳便跟着高天龙进了后宅。
高天龙推开房间,骤然回头盯着高阳,他一言不发,却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这眼神看的高阳一阵发憷。
他知道,高天龙一定十分震怒,毕竟他今日说的东西,都太惊世骇俗。
不管是王朝本质,屠龙术,还是后面的强国之策,皆不简单。
但他也对这些问题,想好了解释的托词。
高天龙目光锐利,就像是要看穿高阳。
他心里清楚,高阳十分谨慎。
这番话,他不会不知道危险性,这也跟毒士的谋己压根不搭!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高阳如此反常?
真相,只有一个!
在高阳有些坐不住,自己都想主动解释一二的时候,高天龙开口了。
只是第一句话就让他傻眼了。
“你好好说,荣亲王府,到底贪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