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瞬间,徐玄机愕然的抬起了头,脑海一阵嗡嗡作响。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太后,您说此人名为陆文正?”
萧太后感受到身后的震惊,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她皱起眉头,疑惑的道,“正是陆文正,怎么了?”
徐玄机闻言,似是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开口道,“太后,这陆文正查不了了。”
“普天之下,还有哀家查不了的人?”萧太后声音加重,带着嗤笑。
“陆文正死了,五个月前就死了。”
“那就查他的妻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找到她们,以绝后患。”
“太后,这两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但只怕不太好动。”
瞬间,萧太后愣住了。
“整个长安城,整个大乾,除了陛下,哀家谁不能动?”
萧太后凤眸冷冽,一股浓郁的威严在周身瞬间爆发。
徐玄机索性直接的道,“太后,乌盆案的林氏,就叫林挽柔,那被杀的,尸骨被制成乌盆的人,就叫——陆文正。”
瞬间。
萧太后从浴池内站了起来,一身姣好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
她风眸震惊,直接回头看向帘子后的徐玄机。
“什么?”
“乌盆案被杀的那个人,就是陆文正?”
徐玄机点了点头,“此人正是陆文正,那林氏几个月前,就变卖了家产,来了长安城,为她夫君讨冤……”
“现在人被活阎王安置在了肥皂厂,似在防备大理寺的报复。”
萧太后闻言,陷入了巨大的沉默。
一旁的心腹侍女连忙上前,用上好的巾帕擦拭着萧太后身上的水珠。
“真就这么巧?”
萧太后沉默半晌,随后发出一道震惊的声音。
这种巧合,非大脑天马行空,有绝世之才者,绝不可能想到。
徐玄机点点头,神色复杂,“太后,此事千真万确,我虽也不愿承认,但就是这么巧,人现在就在户部尚书的眼皮底下。”
萧太后穿了一身凤袍,遮住火辣的身子,玉足踩在了地上,掀开了帘子。
徐玄机连忙低下头,不敢乱看。
“陆文正和陈强有接触的可能,那就有泄露秘密的可能,现在活阎王帮林氏讨了公道,收留了林氏,他就同样有知道的可能……”
“这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啊。”
萧太后一阵出声,语气幽幽,她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太后,那活阎王阴险狡诈,他可不是好惹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派人截出林氏逼问一番吗?”徐玄机出声问道。
“不可。”萧太后直接拒绝。
“制肥皂之地,遍地禁卫和高家精锐部曲,我们若派人动手,不但成功率低,还容易引起活阎王的注意,甚至是陛下的注意!”
“那对我们而言,无疑会更加不利。 ”
徐玄机也点了点头,他跟高阳接触过,深知高阳对人心掌控的可怕。
若是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被高阳逮住了,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太后不妨传召高阳,试探一番?”徐玄机试探的问道。
萧太后凤眸冷冽,摇了摇头,脸上的水珠顺着肌肤一路往下,滑过高挺的锁骨,诱人的丰满。
“若陈强接触的人真是陆文正,并且告诉了陆文正一些东西,甚至活阎王已经知晓,那哀家现在传召,就等于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这绝对不行!”
萧太后眉头蹙紧,极为烦躁。
本来是秉着斩草除根的想法,所以不惜耗费大气力追杀,以绝后患。
但没想到,这事竟有传到高阳耳中的可能。
这就成了一件十分惊悚的事情。
整个大乾,除了武曌一人,就唯有一个活阎王能入她眼。
但现在,最令她头疼的事情发生了。
这林氏到了活阎王的手上,并且有了泄密的可能性。
活阎王可是武曌的人,这对她就是一个噩耗。
“再看看吧,事情说不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实在不行,等再过几日,哀家再来亲自会会他。”
萧太后凤眸皱着,但却掩盖不住声音里浓浓的担忧。
高阳此人,她并无把握。
“……”
“你是说林氏告诉你,先帝之死,可能是被人谋害?”
“你对林氏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定国公府,房间内,高峰满脸狐疑的声音响起。
高阳讪讪一笑道,“父亲大人,林氏这般可怜的女子,孩儿纵然再不是人,也绝不可能对她有想法啊。”
“这就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那你为何要老夫直接动手?”高峰眼睛瞪大,高声问道。
“孩儿就想皮一下,谁知父爱如此澎湃……”
高峰:“……”
刚刚,那一棍跟高阳的裤裆,就隔了不到一寸,再偏离一寸,高阳可以直接找武曌做姐妹,并且就此接任东厂西厂,成为朝野闻风丧胆的九千岁了。
高天龙皱眉道,“行了,现在的问题是林氏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高天龙一发话,高阳和高峰两人顿时噤声。
“此事事关重大,后宫勾结当朝宰相,论罪……当诛!”
高天龙幽幽说道,周身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杀意。
显然,这个消息令高天龙动了杀意,因为他便承了先帝的恩泽,但先帝的死却像一场阴谋。
这他绝不能忍!
“只有林氏一言,恐难成证据,此事影响太大,一旦上禀陛下,恐有严重的后果。”
高峰见状出声,也感到颇为棘手。
涉及皇权无小事,这件事的后果太大,在没有具体证据的情况下,哪怕是定国公府也要小心谨慎。
“孽子,此事涉及太后和宰相,还有先帝之死,你纵然和陛下关系再好,也必须在拿到实证之后,才能上禀陛下。”
“伴君如伴虎,皇权之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峰目光看向高阳,一阵严肃。
高阳点点头,“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压根就不是一个放肆的人,这种事情,不会胡说的。”
高峰听闻,点了点头,心头也是骤然松了一口气。
高天龙沉声道,“当年先帝陡然病重,临终前立下三位辅政大臣,颁布了诏令,立陛下一介女子为皇,而舍弃了十一皇子!”
“事发突然,老夫虽觉得有些不对,但也因身份有所避讳,不敢深入皇宫,现在想想,先帝的病情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老夫承蒙先帝器重,这才有了定国公府如今的基业,此事朝堂百官皆可置身事外,但老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