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6000!)
图拉丁目光灼灼的看向程实,眼中写满了感激和信任。
程实再次吞下一口唾沫,笑容僵硬的吓人。
哥们儿,不是,姐们儿,也不是......甭管什么们儿,首先我得说明,你这种行为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自我决断,跟我可没关系。
我嘴里的【污堕】可都是假的,但我看你,太他妈像真的了。
简直真的可怕!
“那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个未来的你,阿夫洛斯,去哪儿了?”
图拉丁脸色一暗:
“他偷到了‘降嗣术’,并第一时间施术赐予了我肚中的孩子,但他的人却没选择逃离。
因为他就是我,我们了解自己的父亲,那位冷漠的教首柏里奥斯想要平息今晚的混乱,就一定会杀一儆百,而这个人如果是我,那效果将会出乎意料的好。
并且他也知道是我,因为图书馆里的封印都是他亲自做的,只有柏里奥斯血脉的鲜血才能解开,当有人解开降嗣术的时候,教首大人就已经将他自己的孩子判下了死刑。
所以阿夫洛斯死了,他为了让我们的圣婴降世,自我牺牲了。”
图拉丁的声音有些低沉,可在摸了几下自己肚子的,眼中又焕发出了新生的光彩:
“但他们不认识什么阿夫洛斯,他们只知道教首的孩子死了。
所以图拉丁死了,他死在了自己父亲请下的神降之下。
而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污堕】的信徒,是你们的姐妹,是圣婴的母亲,阿夫洛斯。
怎么样,我的兄弟,喜欢我的新名字吗?”
“......”
“......”
“......”
程实不敢吱声,因为他记得图拉丁刚刚还说过,降嗣术产下的新生儿会变成跟施术者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这场无处不涂抹着【诞育】、【污堕】和【时间】色彩的绘卷中,其最后一幕的结局是......
当下的阿夫洛斯与未来的阿夫洛斯,共同孕育了一个即将诞生的、崭新的阿夫洛斯。
“......”
程实无助的捏了捏手,脑中纷乱至极,眼见面前的图拉丁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胀大,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个【诞育】朋友。
嘶——
你说要是胡璇也在这里,这事儿是不是还能再演化演化?
这个念头刚升起,程实便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些疯狂的杂念甩出了脑海。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图拉丁,沉默片刻终于将话题再次引上了正轨。
“好,不管如何,我们的计划迄今为止都是......顺利的,嗯,顺利的。
现在圣婴也有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那么接下来就该将有关圣婴的消息传递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在那遥远的星空之上,正有一位新的神明,开始缓缓注视多尔哥德!
我从未跟你提起过我主的神名传播计划,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是因为在没有找到圣婴之前,一切计划都是无根之萍。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启动计划了。
而这个计划就叫做,恐惧下的欢愉!”
“恐惧下的欢愉?”图拉丁默默的呢喃着这个名字,眼中亮起了兴奋的光。
高崖见这位npc被忽悠成这样,偏过头去压低声音嗤笑了一声,她忍不住,但又不敢破坏程实的计划,于是折中之下,就只能小声嘲笑。
天蝎又愣了,虽然他没想过自己引发的意外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正轨,可他也没记得程实曾说过一个叫做“恐惧下的欢愉”的计划。
他看向程实,心中五味杂陈。
哥,你肚子里到底藏着多少计划?
我看你把图拉丁忽悠成这副模样心里还挺害怕的,你不会也在忽悠我吧?
程实自然不知道天蝎在腹诽他,甚至还难得的猜中了一回,他点了点头继续对着图拉丁说道:
“就是恐惧下的欢愉。
恐惧是我主的恩赐,欢愉是我主的指引。
想让祂的存在被多尔哥德信仰【诞育】的普通人接受,正常的传教手段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些愚昧民众的思想已经被荼毒到固化了,他们不知变通,他们痴愚的狂热。”
高崖听到这眼皮一抽,瞥了程实一眼,张了张嘴但又闭了回去。
程实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接着道:
“所以我们需要另辟蹊径,先剥开他们狂热的信仰外壳,然后再对着他们柔软的内心,来一记满带【污堕】意志的强心针!
所以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散播【污堕】的神名,尽可能的编造一些亵渎【诞育】的恐怖故事,让整个多尔哥德都陷入恐惧之中。
当然,这期间不能被神育教会抓到任何源头,不然恐惧就积累不起来了。
等到恐惧将整个多尔哥德铺满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散播出【污堕】真正的意志,让恐惧下的人们认识到祂并不可怕,不仅不可怕,而且很‘欢愉’。
恐惧高压下的释放会让情绪波动拉到极致的公民们感受到加倍的快乐,这样一来,我主的意志就会如同一枚落在人们心田中的种子,慢慢发芽。
等到他们发现信仰【污堕】远比信仰【诞育】活的更肆意自由的时候,这座城市上空的神明,或许就会改变了。”
程实每说一句,图拉丁就更加激动一分,看她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就实行这计划,在几天之内让神育教会改姓。
但程实可不敢真在几天之内将这些事情搞完,他的目的本就是拖延时间,只要确保图拉丁生下孩子,熬过试炼的剩余时间,那么之后多尔哥德变成什么样子,与他无关。
当然,试炼的虚构也不会成为真正的历史,毕竟这里再也没有【记忆】的信徒了。
“思路就是这么个思路,至于具体的操作方式,我想,阿夫洛斯,你应该比我更懂。”
得到程实的肯定,图拉丁收起了脸上的各种激动,狠狠点了点头。
这振奋人心的一刻终于到来,她仿佛看到了刺破黑暗的那束最耀眼的曦光,看到了多尔哥德最光明的前景。
于是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的整个房间都失去了颜色,在场三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图拉丁绝美的容颜。
“阿夫洛斯......这真是个充满希望的名字。”
图拉丁轻笑两声,随即又脸色认真的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懂这些。”
? ??
只这一句,就让在场的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程实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在地上。
高崖更是差点没压住鄙夷的眼神,连忙转头将一腔揶揄倾泻到了房间内的天花板上。
程实脸色僵的有点难看,他干笑着看向图拉丁,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对方大喘气似的又说道:
“但我能找到懂这些的人。”
呼——
还好还好,差点在装逼的路上掉了链子。
要是费劲心力保下来的教首之子真的是个摆子,那程实的脸可就真丢尽了。
“谁?”
“一个我不太喜欢的人。
想要编造亵渎【诞育】,引发教会的愤怒和民众的恐惧,那就必须找到一个了解教会,更了解多尔哥德的人。
我了解多尔哥德,但对于教会来说,我最多算是了解其中的漏洞,而这个人一定了解教会的全部,甚至比我更了解我的父亲,教首柏里奥斯。
能让教会和教首害怕的东西,想来有一个人一定很喜欢。
而他大概也是今晚这场混乱的真凶,他找到了机会借由你们生起的事端向我的父亲发难,以至于让伟大又无私的教首狠心的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所以我觉得,找他没错。”
程实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道:“听起来,是你父亲在教会中的对手?”
“不错,我的兄弟,你果然是聪明人。”
“......夸人的事往后放放,可他既然是【诞育】的信徒,你觉得他会为了党争来帮我们?”
“在他没成为教首之前也可以不是祂的信徒,我的兄弟,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我们两个聪明人。
利斯菲尔对【诞育】并不虔诚,他大概只是热衷于【诞育】赋予他的权力。
如果【污堕】同样能赋予他这种权力,那么他的信仰就会是【污堕】,而我们不也正缺一个为祂经营多尔哥德的人,不是吗?”
完美!
程实眼中闪过欣赏之色,恨不得带头给图拉丁鼓鼓掌。
你小子,天生就该是【污堕】的人。
这位叫做利斯菲尔的人看起来像是个被权利欲支配的可怜鬼,不过正好,权力欲也是欲海中的一种欲望,说起来倒算是“同行”。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神育教会,真的不是什么专门孕育【污堕】的教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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