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那现在怎么说?”
“就按蒋迟说的,我们先确认当下的时间,顺便再去找找画面中的那个黑袍人。
能让民众朝拜的人身份一定不俗,所以我想不如先去这座城市的权利中枢看看。
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先得确定这是哪儿。”
说着,毒药提起了离她最近的那个昏倒在地的小女孩,这是这家三个孩子中看上去最小的一位,看毒药的动作明显是要从小女孩的嘴里问出些什么。
她不知道朝着那位小女孩洒了些什么,众人只见那小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还没来得及被眼前的一幕惊叫出声就被毒药用一根手指按住了嘴,而后充满蛊惑力的问道:
“现在是罗斯纳帝国的什么年代,而这里又是哪座城市?”
小姑娘因惊惧而瞪大的眼睛缓缓放松下去,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毒药,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罗斯纳新历100年,这里是帝国首都,坎纳尔。”
帝国的首都?
所以那高举匕首的人会不会是他们的皇帝?
小女孩的话音刚落,几人便皱眉猜测起来,只有毒药,她在听到这些话后笑意直接僵在了脸上。
三人见此心底咯噔一声,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们面色微凝的转头看向了毒药,却见对方面色难看的解释道:
“我说过,罗斯纳帝国的存在不过百年,这里的‘百年’,并不是虚词......”
“???”程实惊了,他懵逼,“你的意思是罗斯纳帝国只存在了100年,100年整?”
毒药的面色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是,而现在正是历法中的第100年,所以罗斯纳帝国的破灭,或许就在当下!
而这也意味着绘卷上描绘的画面发生在过去的概率是发生在未来概率的100倍还要多。
毕竟无论如何,这个天气都像是今年的末尾了......
唉,我们的运气差了点,看来这里并不是【时间】的主场。”
不是【时间】的主场就意味着是【记忆】的主场了。
蒋迟的脸色同样复杂,他的手里不是没有【记忆】的手段,但问题是比起他自身的信仰天赋,使用这些【记忆】手段的代价太大了。
他不是一位刺客,对【疮痍之赐】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如果要继续做这笔生意,他必须拿到足够回本的报酬才行。
看到蒋迟面色的变化,毒药还没急,大乙先急了。
“姥姥的,蒋兄弟你先别撂挑子,现下的一切都是猜测,说不定这件事就是发生在这短短的未来中呢。
我们先动起来去打探消息,等到确认是发生在过去时......
你放心,我绝对有能让你满意的酬劳,不会让你吃亏的。
当然,如果我为此付出了血本,毒药......你最好别在最后关头耍什么小心思。
【疮痍之赐】我要定了,而你的需求,只能是你的命。”
这话说的很狠,颇有大元帅的气势,但却比大元帅更直。
蒋迟沉吟片刻不出声反对便是默认了这个合作方式,至于毒药,她向大乙展示的从来都是顺从,所以无论心中怎么想都是不会反对的。
程实就更不会了。
目前他在其他人眼中,最多还算个奶妈,嗯,高估一点,有头脑很谨慎的奶妈,还有点输出能力,但应该不多。
至少在程实没有完全暴露之前,他并不是大乙的威胁,毕竟胡为喊他来也不是为了跟他分享这【疮痍之赐】,所以大乙尽管对程实有所提防和怀疑,但却没把他当作是争夺匕首的第一竞争对手。
这个第一目前还是毒药。
见众人没有异议,大乙严肃的点了点头。
他推开屋门看了一眼室外漫天的风雪,沉声道:
“姥姥的,兵贵神速,不要浪费时间,问问皇庭在哪,我们先杀过去一探究竟。
路上要是碰到公羊不开眼,找机会直接干掉他!”
说着,他竟连身后的人都不看一眼就这么径直走了出去。
蒋迟轻笑一声,赶忙跟上。
看到这儿程实终于大乙的性格有了一丝了解,他跟胡为很像,但却比胡为更直。
并且在对待合作伙伴上,少有大元帅那种暗中逼迫的城府,更多的是直接摆在明面上的威胁,而这种举动无疑是这位刺客极其自信的表现。
他似乎有自信解决所有麻烦,所以才不愿意麻烦行事浪费时间。
就如现在,他直接推门而出或许并不是因为信任身后的临时队友,更多的大概是相信自己即使被背叛也不会下场很惨。
但不可否认,这同样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信任”。
一个敢于把后背示于人前的“队友”,如何不讨人喜欢呢?
在想到“后背”这个词的一瞬间,程实不知怎的,竟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毒药,此时的毒药正在“拷问”小女孩,她将说出了一切情报的小姑娘重新放回地上,起身回转,一抬头便捕捉到了程实的目光。
看到程实古怪的眼神后,这位【污堕】信徒略显诧异的眨了眨眼,而后恍然大悟的背过身去,再次拉开了身上的夹克,露出了那张早已痊愈的裸背。
是的,又是裸背!
这次,夹克里的两件衣服又不见了。
“???”
程实都没想到自己只是升起一个微小的联想念头,居然就让对方读取到了情绪,他猛地的别过头去,尴尬的快步跟上大乙的脚步,可身后的毒药比他更快,瞬间就冲了过来与他并肩而行,同时勾着嘴角无声的唇语道:
“好看吗?”
程实没去看她自然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在感受到毒药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自己时,他无语至极道:
“这么宽的路就非得跟我挤这一点地方?”
毒药理所应当的点头:“我也不想,但我冷。”
“你冷关我屁事?”
“你脱了我的衣服转脸就不认账了?”毒药顿时委屈起来,她两眼红红的扯着程实的手,宛如在看一个负心汉,“你说过跟我挤一挤的。”
“......”
妈的,颠婆。
程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快走几步甩开了她,但很快毒药又跟了上来,就在程实无可奈何的时候,最前面的大乙给他解了围。
只听在前方破风的大乙高声喊道:
“姥姥的,不是让你们出来打情骂俏的,毒药人呢,前面带路,皇庭怎么走?”
毒药本还想再戏弄程实一会儿,但听了这话,出于“顺从”,又不得不瘪瘪嘴头前带路。
于是在没有嬉闹之后,一行人在风雪中的行进速度加快了,没多久就再次穿过广场来到了这座如同寺庙一般的罗斯纳皇庭门前。
看着巍峨的内城墙和高耸的多层宫殿,程实和蒋迟赞叹于罗斯纳皇庭的雄伟,但此时带头的毒药和大乙脸色却并不好看。
因为刺客敏锐的五感告诉他们,这座皇庭里的生气和声音,似乎比预料的要少的多。
“姥姥的,有点不太对劲,各位跟好,我们去探一探。
程兄弟,治疗的事,就交给你了。”
程实也感觉到了异样,他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手中捏紧了自己的戒指,亦步亦趋的跟着队友摸进了这座【腐朽】之国的最高权力中心。
而当四人消失于风雪之中时,在他们路过的某个街角,墙角的积雪猛然抖落,不一会儿后又在狂风吹卷下重新堆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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